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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所大殿大多由巨大的岩石所組成,除了四周那些雕著壁畫的石壁,最讓人感到震撼的除了腳下沒有盡頭的陣法符文,還有大殿四周那八根巨大的石柱。
那些石柱看起來是從一塊塊巨石中完整掏出的,把這樣的巨大的石柱運進地底,這似乎並不是人力可以企及的。
像是在建立之初便有一隻巨大的手,從山壁岩石中掏出了這些巨柱與石壁,拼湊積木般的在地底拼砌起了這間大殿。
巨大的石柱支撐起了巨大的穹頂,陳久仰頭看去那高高的穹頂之上似乎印刻著滿天星辰。
陳久站在那些巨大的星辰之下,如同這間巨大宮殿中一粒最不起眼的砂礫。
環顧四周,大殿中空空蕩蕩,似乎整間大殿也只有陳久一人。
陳久看著周遭,深感震撼的同時他摸了摸兜。
他掏出了手機,準備先冷靜一下,拍幾張照片發個朋友圈。
如此震撼的畫面,是得先拍照留戀一下。
但是陳久掏出手機一看信號全無,網絡也沒有,看來他拍照發朋友圈的計劃暫時破滅了。
打電話找援兵的想法也得落空了。
不過陳久還是「咔咔」的拿手機拍了一堆,樂觀的覺得之後出去了說不定自己還能給甘離看看,向他炫耀炫耀自己還到過這麼厲害的地方。
陳久還記得自己是喝了一杯被下了藥的牛奶之後昏過去的,而一覺醒來之後自己便身處於這個大殿之中了。
這其中肯定有顧浮秋的手筆,畢竟那杯被下了藥的牛奶就是他端來的。
陳久一邊拍著照一邊觀察著四周,雖然聞人墨說解封的大陣要三天之後開啟,但現在顧浮秋提前動手,那就說明情況有變。
難道他要提前解封不成?
陳久低頭看著腳下地板上的陣法符文,雖然未能看全這陣法的全貌,但陳久隱隱能感覺到腳下這片法陣大約就是解封混沌之氣的法陣了。
陳久收起了手機伸手摸了摸周遭的空氣,空氣中似乎有風在流動。
無論顧浮秋要做什麼,當務之急自己還是要先出去。
陳久順著流動的方向向前走去,大殿中昏暗一片,為數不多的光源還是穹頂上那些巨大星辰發出的,而在穹頂中央月亮的位置則是一個空洞,如同天井般的結構,陳久從那之中似乎能窺見外面的一些天色。
陳久沿著風涌動的方向走到了一道門前。
那是道巨大的石門,大到陳久仰頭看它都會懷疑自己是否真的能推動這樣的門。
這可能就是出口了,陳久想到。
但他還是有些警惕的在石門前觀察了片刻,這或許也有可能是個陷阱,陳久有些猶豫。
而這時候,他忽然聽到了一聲女人的輕笑聲。
一瞬間,陳久恍惚中覺得眼前模糊了一下。
下一刻,撲稜稜似乎有鳥扇動著翅膀從黑暗中飛過,陳久回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卻只見不知什麼時候,不遠處的石柱旁竟然出現了兩個身影。
那是兩個穿著白裙子的女孩,她們手拉著手站在一起望著陳久。
「池淺…葉喬……」陳久喊出了那兩個女孩的名字。
這樣昏暗的大殿中,這樣兩個穿著白裙的女孩,這一切的一切實在詭異非常。
陳久向著那兩個女孩的方向走了兩步,而之後他便突然停下了腳步。
明明原先大殿中只有他一人的,池淺和葉喬就算變成鬼魂了也不可能這麼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自己的身後,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透露著十分的詭異。
陳久看著手拉著手站在柱子下的池淺和葉喬,遲疑的往後退了一步。
然後他便看到葉喬笑著舉起了手臂,一些鮮血正從她被劃破的手腕上一滴一滴的流了下去。
鮮血的味道蔓延開來,陳久聞到了那股味道,他越發的生疑了。
陳久從隨身攜帶的方寸戒中掏出了一把長刀,警惕的望向四周。
然而下一刻,一個小女孩突然從一旁的黑暗中走了出來。
她仍舊穿著那身,陳久最後一次見她時看到的病號服。
她抱著一個玩偶兔子,見到陳久後她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天真的問著。
「哥哥,你知道我的媽媽去哪了嗎?她什麼時候回來啊?」
陳久看著章小月天真的眼神,他所有想說的話都梗在了喉頭,最後只化成了一聲嘆息。
章小月抱著兔子玩偶的那隻手,正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著鮮血。
鮮血血落入地面很快便被地上的法陣所吞噬了,巨大的法陣散著光,如漣漪般波動著。
還有什麼嗎?不如一起出來吧。陳久無奈的想著。
果不其然,下一刻穿著白色道袍的白修,牽著一個小男孩從另一邊的黑暗中走了出來。
「陳先生。」
他喊了一聲,客氣而又疏離。
白修笑著,但臉上的笑容和平日裡的比起來卻迥然不同。
白修牽著是二狗兒,那個早已死去多年甚至還被弄碎了魂魄的男孩。
白修的指尖也滴著血,鮮血從他寬大的道袍中滑落,一滴滴的落入地面繪製的巨大的法陣中。
「陳半仙!」
另一側的黑暗中有人這樣喊了一句。
穿著短袖的顧庭傑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他笑嘻嘻的看向陳久,裸露在空氣中的兩條手臂布滿了針眼,鮮血從那些針眼中流了出來落入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