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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士呢?白修呢?
顧闕皺著眉找了一圈都沒見到白修的蹤跡,低頭檢查半夏傷勢的時候眉頭又皺的更深了,這貓妖傷的太重了,就算繼續活下去也要損耗幾百年的修為,按著當前末法時代天地靈氣枯竭的架勢,這貓妖的傷如果沒什麼靈丹妙藥的話恐怕是很難好了。
顧闕看著從心道人懷中的半夏背著手在原地徘徊了半天,最後還是掙扎的掏出了粒丹藥,顫抖著手送進了半夏的口中。
那丹藥一經取出,藥香在空氣中瀰漫開來那味道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精神一振。
旁人都看的出,這丹藥恐怕是和上次餵給從心道人那大徒弟的是同一枚。
這可是好東西,楊大伸脖子聞了聞這股藥味吞了口口水,有些羨慕。
可他也知道,這次是這貓妖和躺在擔架上的陳久一齊救了他們,要不是貓妖為他們撐出了逃離的時間,他們早成了這大山地下的一團無名爛泥了。
所以把丹藥餵給半夏,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這是應當的,除了擔架上的「陳久」。
倒不是「陳久」覺得不應當,只是他覺得自己也該有一枚的。
本來「陳久」砸吧著嘴躺在擔架上是準備入眠的,但奈何一出了那處地底洞穴,這楊家鎮外的陽光實在是曬的人太舒服了。
「陳久」他很久沒曬過這樣的陽光了,好不容易出來一會他實在不忍怠慢了這樣的陽光。
於是他躺在擔架上正眯著眼曬太陽準備入眠呢,突然被顧闕拿出的丹藥香了一個激靈。
他睜開了眼睛往丹香傳來的方向看去,但只見著顧闕已經把丹藥放入半夏口中了,這下縱使「陳久」再饞也總不能貓口奪食,他干不出來那事。
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顧闕既然拿得出一枚,那他肯定還有下一枚,於是「陳久」開始嘗試談條件。
他已經很久沒幹過這種事了,但幸虧生前乾的熟練,所以即使死後很多年這也難不太倒他。
「那個誰!對就是你。」
「我也救了你們的命,你覺得這丹藥不該也有我的一粒嗎? 」
說著盤腿坐在擔架上的陳久朝著顧闕搓了搓手指,再三的明確了自己的意思。
顧闕聽到「陳久」的喊聲後看向了「陳久」,但聽完「陳久」的這一番話後他又默默的把頭轉了回去,那個誰,哪個誰?反正他又不叫那個誰!
面對著顧闕這充耳未聞的狀態,「陳久」很大氣的並沒有生氣,畢竟被丹藥饞的睡不著的人是自己,無論做鬼還是做人都不要太計較為好嘛。
於是大氣的「陳久」大氣的從擔架上下來了,走到了顧闕的身邊拍了拍顧部長的肩膀,準備好好的和他闡述一下關於自己就是應該得到一枚丹藥的結論。
「你給我一顆丹藥嘛,就一顆,我把那個小道士給你從地底提溜出來怎麼樣?」
「陳久」試圖和顧闕協商解決此次的丹藥分配不均事件。
但一旁的懷芷卻聽清了「陳久」的最後一句話。
「什麼!白…白修…還在…下面?」
懷芷磕巴的問道,他有些震驚,畢竟他剛才明明見著白修出來了才是。
「他下去招魂了,你不知道嗎?」
「陳久」有些納悶的看向懷芷。
而懷芷這才慢半拍的反應過來,自己手中的招魂幡還在白修手裡呢。
顧闕聽著「陳久」的話不由的愣在了原地,他滿心蒼涼,絕望的想著從心道人的這群徒弟大概是招來克自己的吧。
趁著自己部長絕望的功夫,楊大突然湊了過來,他實在不解就算是招魂為什麼非要在地底招呢?地面上不行嗎?這從心道人家的小徒弟難道是一心想求死嗎?
懷芷聽了他的疑惑,好心的想要和他解釋。
「不…不…不行的……」
「陳久」在旁邊聽著,簡直要被懷芷這磕巴的對答急死,他大手一揮打斷了懷芷的回答,索性自己替他答了。
「當然不行,這招魂一般都是在魂魄散去的地去招的,這地面上離著地底那洞都有個百十來米了,這天還是青天白日的,誰家招魂能在青天白日裡招?怕不是想讓這魂魄魂飛魄散。」
「再說這招魂儀式已然開啟,就沒法再中斷過久了,斷上半天去,這剩下的魂也都不用招了,早被荒野精怪填了肚子了。」
「這小道士也還算義氣,知道這是必死的局也沒牽連旁人,自己去了。」
說到這,「陳久」話頭轉了個彎看向了一旁的顧部長。
他哥倆好的搭上了顧部長的肩,積極的問道。
「誒,這小道士還撈嗎?」
顧部長被問的頭疼,但最後一咬牙一跺腳還是從牙根里擠出了一句。
「撈。」
說著顧部長捂了捂自己的心口,顫抖著又掏出了一粒丹藥。
「好嘞。」
「陳久」利索的回道,說著他也同樣利索的接過了丹藥,嗑糖豆似的扔進了自己的嘴裡。
「快,給我把人撈出來。」
顧部長抖著手喊道。
「別急嘛,那小道士還沒完事,等會他完事了再撈也不遲。他這會精神的很,死不了。」
說著「陳久」閉著目感受了一下,似乎查探到了什麼。
「我說怎麼這麼精神呢,原來使了燃了命提升道行的法子,這法子動一下可就要耗十年命呢!這小傢伙確實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