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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嚇孫叔了,你是想翻車嗎?阿久?」
陳久嘎嘎的叫了幾聲,聽起來像是在笑,他的腦袋下一刻吾兒差點被甘離按得縮進肚子裡。
他掙扎著朝甘離辯解道。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隨即他便兩腳一攤直接躺倒,一副碰瓷耍賴的流氓模樣。
說著還張著翅膀吐著舌頭做一副死鳥樣。
而甘離按了按掛在耳邊的耳機,他低下頭望著臂彎里裝死的陳久,伸出手指揉了揉他的肚子。
蓬鬆而順滑的羽毛手感意料之中的不錯,甘離轉著圈揉著笑道。
「你看,這裡有一隻烏鴉中暑了,不如我們把他燉了吧。」
陳久蹬了蹬腿仰著頭掙扎道。
「哼,這裡有隻甘離也生病了,不如一起吧。」
甘離繼續揉著陳久,接著他的話。
「阿久,兩個人一起那不叫燉,那是泡。難道阿久是想泡我嗎?」
陳久聽到這句話有些心虛,但他眨了眨眼還是硬著頭皮回道。
「朕不接受甩鍋,明明是你想燉我,甘華農!」
說著他翻過了身,把腦袋藏在了翅膀底下,一副縮頭烏鳥的模樣。
甘離戳了戳懷中烏鴉長長的尾翼,笑道。
「明明是阿久先邀我的,你現在賴帳的樣子可真無情啊。」
說著甘離捏著陳久的尾翼控訴道。
「渣鳥。」
此時頭正埋在翅膀底下的陳久:……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明明是你先動的手,你還擼我擼到了現在。
你個槓精!
陳久氣哼哼的在心裡罵道。
最終他把翅膀一縮頭一埋,決定和甘離這個槓精絕交十分鐘。
而駕駛座上的司機聽著車廂里傳來的人聲與鳥叫,他越發的覺得這個夜晚有些魔幻了。
他聽著甘離的自言自語還有車內烏鴉應和的嘎嘎之聲。
他想著,車廂內的三個生物,一定有一個瘋了,不是甘先生,就是烏鴉,或者是他自己。
阿彌陀佛,這魔幻現實的夜晚啊!
仗著路坦無人,司機繼續踩著油門往前開著。
等到甘離埋頭入翅當個縮頭鳥,還沒當夠十分鐘的時候,車卻緩緩停了下來。
車窗外,他們的目的地到了。
車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本來團成一團的陳久卻如同出了膛的炮彈一般彈了出去。
他在半空中張開了翅膀,拍打著降落在車燈前的那座大鐵門上。
陳久蹲在門頂纏著藤蔓的鐵尖上,碩大的圓月映在他背後。
甘離下車抬頭往上望的時候光線的變動,讓他不得不眯著眼。
「梨砸,我們比比誰先到,輸了的人叫爸爸。」
陳久在鐵門頂上輕盈的跳著,他拍了拍翅膀撂下了這句話,說完便一溜煙的飛走了。
看來這是鐵定打了主意要作弊了,甘離還沒來的急看清楚頂上的陳久,他剛要反駁,那隻耍賴的烏鴉就拍拍屁股飛了。
這把甘離直接氣笑了,他一邊囑咐司機三天之後來接他,一邊搓著指尖想著還是變成貓阿久最可愛。
窩在他的懷裡天天和他呆在一起,他或許應該養只貓的,這樣以後阿久就可以一直附身到貓身上了,走到哪他都能帶著他。
這樣想著甘離的目光漸漸轉暗,他捻了捻指尖,暗道自己真是個混蛋。
而正在此時身前的鐵門哐當的響了起來,一位穿著的體的老人提著燈帶著一旁的男僕女僕為他打開了門。
在開門的一剎那,他們身後的燈光依次的亮起,那光芒亮的如同白晝,它映襯進了甘離的眼底,但卻顯得那抹眼中的幽暗更為深切了。
夜漸漸挪移進更深暗之處。
陳久背著那輪碩大的圓月,他在高空之上找尋著地上他的目標。
他想著要不是橘貓主人出差回來了,他現在可能還在甘離的貓包里蹲著呢。
還是做鳥自由,飛的高看得遠,雖然有點暈但其它一切都好。
就是換了個小號軀殼,陳久的魂魄縮在裡面總是覺得有些擠得慌。
或許因為貓通靈,在貓體裡陳久呆的挺舒服的,乍一換殼子總有些變扭。可惜橘貓的主人回來了,他只能心虛的把貓「還」回去了,要不然他還能再厚著臉皮「借」兩天。
就這樣想著他拍著翅膀一路乘風滑翔,在空中自在的感覺讓他稍稍的忘卻了魂體上的彆扭。
感受著周身那些划過羽翼的風,陳久忍不住朝著天空長鳴了一聲。
他心想,這可比地上寬敞多了。
就這樣想著,他低下頭卻見著了一棟房子,一座豪華古堡的樣子。
陳久拍了拍翅膀俯衝下去。
到了,他想。
他要聽甘離叫爸爸了。
漆黑的烏鴉悄無聲息的滑入了暗色的夜中,除了那被拋下的如同笑聲般的嘎嘎之音,他隱在夜色里如同墨融於黑中。
前往別墅的路很平坦,甘離坐在車上被身旁的管家照顧的很妥當。
而等他到了主宅才發現這竟是一座古堡,葉家在混嶺市也算小有名氣,甚至在南方的上層名流中也占有一席之地。
甘離與葉家的家主也曾有過一些商業上的合作,但所識尚淺,倒是聽說過葉家家底深厚時就曾是富甲一方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