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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之前明明也沒養過貓。
貓妖見著他哭了有點慌了,連狗都不撓了連忙爬上白修肩頭給他舔眼淚,可舔住了左邊他舔不住右邊,但還好最後白修的眼淚止住了。
他抽抽噎噎的掛了電話,然後看向了一旁的陳久。
「黃三朗跑了。」
白修一邊摸著自己肩上的貓妖一邊與陳久說。
不得不說,黃三朗簡直就是陳久生命中的一道坎,陳久沒被顧闕弄「死」之前就是因為追捕這貨,追的兩天兩夜沒合過眼的。
沒想到他剛「死」沒多久,這貨居然能從異事處手裡逃了。
得知這一消息的陳久一度精神恍惚,直到和甘離一起離了道觀往家回的路上都沒緩過來。
回去的路上又遇上了堵車,陳久縮在副駕駛位上聞著李白一身的狗口水味,一邊嘆著氣一邊想著黃三朗。
這廝妖如其名,是只黃鼠狼妖,叫三朗是因為他在和他一窩的兄弟姐妹里排行老三。
這是只從妖界裡偷跑出來的妖怪,妖界來人界要辦簽證得考試,這廝考了十幾年沒考過,就找了點關係偷渡到了人界。
據這廝後來供述,這隻黃鼠狼原先只是聽自己的兄弟姐妹說人界有多好玩多好玩,想著來人界玩幾年,玩夠了就去投案自首讓異事處給自己一遣返,往回偷渡的費用都省了。
可是他沒想到,人界也確實好玩,但沒玩幾年他便徹底栽進這個人界再也回不去了。
沒啥其他原因,他這橋段說出去也狗血,三流小說都不屑於寫了。
這黃三朗在人界愛上了一個姑娘。
那姑娘是百貨大樓一櫃姐,黃三朗當初來人界帶了不少金子,剛來的時候算是個土大款,他來商場買衣服第一個遇到的就是這姑娘。
據他所說,他老婆也就是那姑娘人美心善說話還溫柔,不僅幫他挑了衣服還教他如何在旁邊金店拿金子換鈔票,全程笑眯眯的看著他,他娘對他都沒這麼溫柔。
不過陳久當初抓他的時候查了查,黃三朗當初遇到他老婆的時候旁邊那金店是他小舅子開的,當初他去拿金子換錢至少被坑了一半。
也虧的黃三朗有錢,不過他老婆當時賣衣服給他的時候還塞了不少女裝給他。
他當時四十五度角望天濾鏡滿滿的初遇,在人界這邊估計能上今日說法。
不過黃三朗當時不太懂人界這飄忽不定的物價,當時他對那姑娘生了好感,後來有事沒事就去她那買衣服,被坑得次數多了,那姑娘都有點不好意思坑他了。
這麼大個人傻乎乎的,雖然長得還不錯,但腦子缺根筋,那時不光那姑娘坑他,別人也坑他。
黃三朗有段時間在人界被坑的連飯都吃不上,最後還是他喜歡的姑娘看不下去了,帶著她哥把別人從黃三朗那坑去的錢要了回來,黃三朗才沒在人間餓死。
不過一來二去,陳久算是在黃三朗的身上見著了什麼叫舔狗舔到最後應有盡有。
他被他喜歡的姑娘坑的次數多了,加上他長得好看,最後一來二去還擦出火花來了。
後來黃三朗就在人界定了居,也是他運氣好當年初來人界他買了幾套房,後來房價一漲,賣房的錢也夠他被人坑一輩子了。
再後來那姑娘就成了他老婆,如果說黃三朗掩飾的再好些,他就這樣能在人界過上一輩子也說不準。
可偏偏結婚幾年後他老婆懷了孕。
黃三朗提心弔膽了十個月,他拿不準他老婆肚子裡懷的是妖還是人,明明他平日裡都小心防範著應該是懷不上的,黃三朗當初想破了頭都想不通自己到底哪做錯了。
但幸好他老婆懷胎十月生下來的胎兒總體還是個人形,雖然有些許微弱的妖氣,但都被他施法藏住了。
但黃三朗提心弔膽了十個月,突然放鬆下來了在自己兒子滿月酒上他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後來在他小舅子開車帶他從飯店回家的路上,他醉醺醺的沒控制住就現了原形。
這差點沒把他開車的小舅子嚇得開到溝里。
陳久第一次抓住黃三朗的時候,他就是醉著的。
被人提在手裡黯淡的像是一條被剝下的黃色皮毛。
陳久當時見著他的時候,他雙眼緊閉也不知道是裝醉還是真醉。
不過這廝對逃跑有著非比尋常的執念,陳久抓了他好幾次都被他找准機會溜了,他像是全天二十四小時都在找機會似的,只要陳久一有鬆懈他立馬就找法子溜了。
有一次為了溜走還咬斷了自己的尾巴,他一溜走就往家跑,但他小舅子和他岳父都在家守著呢,黃三朗一回家就能被打出來,他一被打出來陳久就能接到他小舅子求自己去抓他的電話。
這來來回回得有十幾回,最後陳久發了狠,硬是熬了兩天兩夜沒合眼抓住了黃三朗直接帶去了異事處。
可萬萬沒想到,待在異事處這廝也能跑了。
陳久癱靠在副駕駛位上,忍不住甩著尾巴嘆著氣。
「怎麼又跑了……」
甘離見他那頹廢樣,沒忍住想伸手摸摸他肚皮安慰一下他。
可手伸到一半被陳久嫌棄的拍開了。
「好好開車,李白一身口水回去不給它洗澡不許摸。」
陳久一眼就看穿了甘離說是安慰實則想擼自己的本質,他一邊拍開了他伸過來的爪子,一邊一心二用的想著顧闕手下的人手已經少到連只黃鼠狼妖都看不住的地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