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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完貓之後陳久準備帶著顧庭傑和甘離出門,但顧庭傑站在沙發邊上看看三隻貓又看了看屋子,估計對老洋樓心有戚戚,他有些猶豫躊躇著不想出門。
畢竟老洋樓里的鬼長的再好看,他也是鬼啊。
說著他看了看這間屋子,又看了看陳久。
他覺得和貓擠一間屋子,他其實也不介意的。
陳久掃了他一眼,都是多年的朋友了,陳久怎能看不懂他的心思。
看到顧庭傑這樣,他一手搭在甘離的肩膀上,一手指了指顧庭傑腳邊炸了毛已經躍躍欲試伸出利爪,準備瞄準顧庭傑腳脖子的小白。
你確定?
陳久用眼神示意顧庭傑。
顧庭傑看了一眼沙發邊正準備撲過來的小白,連忙蹦躂著逃離了它的攻擊範圍。
想著剛才這隻白貓在甘離懷裡說變臉就變臉的絕活,顧庭傑又不確定了起來。
最後他只好撓了撓腦袋有些悻悻的跟著陳久出了門。
陳久以前是來過顧庭傑的這棟老洋樓的,那時他純屬是好奇,聽說顧庭傑家裡居然祖傳了這麼一棟文物房子,出於好奇他就跟著顧庭傑去轉了一圈。
但是現在他卻記不太清具體細節了,只記得那棟房子蠻大的,有五六個陳久家大。
具體洋樓里的布置自己記不清了,只記得那棟洋樓還有個後花園,顧庭傑介紹的時候說其實後面的花園上個世紀房子剛建的時候還挺大的,那洋樓也不止那一棟孤零零的房子,後花園裡還建著有馬房車庫雜七雜八的一系列房子,但後來都推倒充公了。
在歲月里折騰了近一百年,也就剩這麼個老洋樓了。
陳久記得顧庭傑那時還吹噓著,說他們顧家在民國的時候還是個底蘊深厚的世家,甚至還出過軍閥和政府高官,要不是後來有一任祖宗發了癔症敗光了家財,導致他們家道中落了,顧家現在在混嶺市估計也是數一數二的大世家。
但顧庭傑說是這樣說的,陳久也只當他吹牛,畢竟當時顧庭傑和他吹的時候,顧庭傑父母已經去世好幾年了,他家裡也沒有存款,顧庭傑雖然考上了大學,但上學時得一年打好幾份工才能攢夠學費。
陳久當初聽了顧庭傑的這些吹噓不置可否,他只是轉了一圈覺得著房子除了看起來破了一點舊了一點和別的房子也沒什麼不同的,於是他轉完便回去了,倒也沒停留多久。
如今也算是故地重遊了,陳久差點不記得路了,全靠顧庭傑在後面一個勁的指路,他才沒開迷路。
到了地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可把車開到那棟洋樓門口的時候,陳久左看看右看看也沒看出這幢洋樓的不同來。
按理說鬧了鬼的房子應該是風水不好,或者招惹了什麼邪物所以才引來了鬼怪。
但這棟房子,陳久看了一圈也沒能看出風水到底差在哪裡,而鬼氣森森更是沒有。
談到風水陣法這不是陳久的強項,這應該是甘離的強項。
於是陳久轉腦袋去看甘離,而甘離則回他一臉懵的神情,仿佛不知道陳久來這裡應該幹什麼,或者陳久說的捉鬼到底應該怎麼捉。
陳久看到了甘離的這幅神情一拍腦袋。
他忘了,甘離還在失憶中。
陳久捂了把臉嘆了口氣,轉而對著甘離搖了搖頭。
「沒事,我去看看,看看能不能幫上忙,你要和我一起嗎?」
「當然,哥,你怎麼能丟下我呢?」
甘離伸手握住了陳久的手,笑著沖他眨了眨眼。
雖然甘離失了憶,但他這樣的舉動明顯讓陳久定下了心神。
他想了想掏出了一沓符,塞進了甘離貼身的口袋裡。
「那你得跟緊我,要是中途有什麼事你要立即跑,跑到安全的地方不要管我。」
陳久叮囑道。
但甘離卻只是笑著握著陳久的手,一副我失憶了你說什麼我都不知道的表情。
陳久盯著他,想板起臉來鄭重的和他說這件事。
可甘離卻笑著撓了撓他的手心。
他俯下身拿額頭蹭了蹭陳久的臉頰,一秒便讓陳久破了功,本來還想板起臉的陳久被他蹭的紅了臉。
「我知道了,哥。」
甘離和他道。
但只是知道了,不是我會這樣做。
陳久只覺得這廝自失憶之後似乎就沒了負擔,如今更是練就了一身撒嬌賣乖的好本領,論起這個陳久壓根不是甘離的對手,於是他總是能被甘離弄的一點脾氣都沒,平日予取予求的。
陳久知道他不能再縱容甘離這麼下去了,於是他剛想再說點啥,便聽到車窗旁似乎有人在咳嗽。
他抬眼一看,發現后座上的顧庭傑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已經下去了,此時正走到了車門邊背對著他們咳嗽,似乎想要提醒他們。
陳久嘆了一口氣,看了看眼前的甘離又看了看車窗外的顧庭傑。
最後也不知道說啥了,只好拉著甘離下了車。
夜風有點寒,一個勁的吹著,吹的小區裡的樹簌簌的發著抖。
陳久下了車也感覺到了這寒意,透過寒便又顯得出暖來了,甘離緊握著他的手是他周身唯一的暖源。
那股暖意包裹著他,似乎給了陳久某種不知名的底氣一樣。
他握著甘離的手慢慢的走進了這棟佇立在黑夜裡的老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