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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糾結了半天也沒有什麼頭緒,最後只能嘆了口氣,強行的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於是他便轉頭看向了五爺。
「五爺,您和顧部長很熟嗎?您什麼時候和顧部長認識的啊?」
白修嘗試著轉移自己的注意。
王五爺聽白修這樣問,他吹了吹保溫杯里的茶葉,回道。
「那日子可就久了,那都是好些年前的事了。」
「那時候你還沒出生,甚至很多人都沒出生。」
「我記得那好像還是四一年的事了……」
說著王五爺想了想,又喝了一口茶。
「應該是四一年吧,要不就是四二年,反正就是那幾年的事。那時候我全家從北往南逃難,那時候恰逢天災,路上能啃的都被像我這樣的難民啃乾淨了。剛開始逃難的時候我家有六口人,到了混嶺這邊也就剩我一個了。」
「不過那時我也快差不多了,半月沒吃到點抵餓的東西了,我那時癱在河邊,實在走不動了,就想著等餓死了就一頭扎到河裡,那河我都瞧清楚了,就是往我家那邊流的。我想著就算死了,離家近點也好。」
「但最終沒死成,你家顧部長打河邊過,可能是看到我了,不知怎麼的丟了塊燒餅給我,還丟給我一塊大洋。」
「那時候的大洋值錢呀,我也不知道他怎麼就好心的施捨給我了,明明是萍水相逢。可能他都不記得這事了,畢竟我當年都餓的不成人形了,也就我還記得。」
說著王五爺喝了口茶,又說道。
「總之那之後我就活了下來,一直活到現在。」
第127章 揮刀
「那五爺您這一身的本事是顧部長教您的嗎?」
白修一邊留意著不遠處的洋房,一邊問著顧五爺。
而這時半夏卻突然把手伸出了車窗外,他注視著不遠處的那幢老洋房,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哈哈哈,那不是,你們顧部長哪有空教我這。他當年牽馬去河邊飲水給我丟塊大洋丟塊餅就走了,後來這些都是我自己找師傅學的。」
「我師傅說起來也是個道人呢,我繼續往南邊走的時候遇見的,他落了難我幫了他幾下,他教了我幾招,他沒問我叫什麼,我也沒問他叫什麼,後來他傷好之後就走了。我也再沒見過他。」
說著王五爺嘆了口氣。
「其實我也不知道他算不算我師傅,反正他教了我一場,我就當他是我師傅吧。」
「那五爺,您後來又怎麼入的異事處呢?」
白修看了一眼半夏的動作接著問。
「那說來可就話長了。」
「嘿,要是說起來當初我也沒想著來異事處,我還是被你們顧部長擱天橋底下撿來的,那時候我正在天橋底下擺攤算命呢,你們顧部長打那過眯眼瞧了我好一會,瞧得我心裡都發了毛了,他說他這邊有份活計介紹給我,錢多事少不累人,比我在這天橋底下算命掙的多了。」
「我一聽他說這,救命恩人給介紹的活計,錢多事少不累人,這能不幹嗎!這得干呀。然後我就被他忽悠到這來了。」
說著王五爺喝了口茶,眯眼看著對面的那幢老洋樓,深深的嘆了口氣。
接著他又自娛自樂的搖了搖頭找補道。
「你們顧部長也沒騙我不是,這活計確實是錢多事少不累人,大小還能混個編制。」
緊接著王五爺指了指那幢老洋樓。
「十來年了,就沒出過事,異事處里也算沒有比這事更少的活計了……」
但當王五爺說完這句話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把手伸出窗外的半夏抽了抽鼻子忽的聞到了什麼。
緊接著他伸出窗外的袖子忽的動了起來,起先是輕輕晃蕩動,緊著便被一陣陣大風吹的鼓了起來了,到最後袖口如一面旗幟,飄飄蕩蕩的朝著洋樓的方向晃蕩著。
白修當然也察覺到了這點,他連忙伸出手往車窗外一探,發現周遭不知何時竟起來一陣狂風。
他和半夏對視了一眼。
出事了。
他們倆都意識到了。
白修趕緊下了車便往洋樓那邊奔去。半夏跟在白修的身旁。
他在風中嗅了嗅,緊接著便和白修道。
「有鬼氣,很淡很淡,幾乎聞不到。」
說著他指了指眼前洋樓頂上的那層閣樓,示意著。
白修點了點頭,說話之間他們便奔到了洋房門口。
而車裡捧著熱茶的王五爺,指著不遠處洋房的手指還沒放下,便見著車裡的兩人躥了出去。
「誒!…唉……」
他嘆了口氣,見著兩個年輕力壯的三兩下便沒了身影,他蓋好了手中的保溫杯,下了車關好了車門鎖好了車,才慢吞吞的往著那幢老洋房走去。
而洋房內,走廊上。
耳邊的風聲越發的大了,陳久雖然被風中的灰塵迷的睜不開眼,但他也能靠著耳邊的風聲判斷出這些風涌動的方向來。
他能聽到風中的呼嘯聲,聽到所有敞開的門窗被風煽動的聲音,嘩啦啦好似數千隻飛鳥在風中齊齊的振翅高飛。
而更近一點,他甚至能聽到自己身後甘離胸膛中的心跳聲。
視覺的短暫限制,似乎讓陳久的聽力變得越發靈敏了起來。
他判斷的出眼前這個颶風的中心應該就是他剛才打開的閣樓入口,他應該是觸動了什麼法陣才導致了這樣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