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屆時他躲在結界中剛鬆了口氣,卻忽覺手心刺痛,他低頭一看竟發現剛才按甘離魂魄的那隻手此時竟被燙爛了大半。
仙人魂魄果然厲害,陳久一邊想著一邊給自己餵了顆「小還丹」秉持著異事處的羊毛能薅就薅的打算,陳久才不會忍著傷回去治呢。
他一邊扯著繃帶纏了幾圈被燙爛的手心,一邊看著被他扯進結界中的顧闕,懷芷張開結界的空檔中還抽空回頭給顧闕解了個咒。
顧闕剛一解開咒便面對著眼前這山崩地搖的景象,便開始嘖嘖稱奇起來。
他拿扇柄敲了敲自己的腦門,側過頭巡視了一圈庭院裡東奔西逃的人群,最終把目光放在了不遠處被半夏護著的白修身上。
陳久瞧著他一臉果真如此的神色,不由地想發問,但想起先前他想問話時顧闕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陳久剛要脫口而出的話就這麼卡在了喉中。
最終他還是用神念探了探顧闕的口風。
「你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陳久的問話借著神念在顧闕的腦海中響起。
顧闕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陳久的問話。
「還記得岩長老為什麼要抓那個小孩嗎?」顧闕反問陳久道。
「他覺得那孩子是他走出綏山的關鍵?」
陳久回道。
說著他蹲下身查看著甘離的狀況。
「不錯。」
「我原先也有所懷疑,起先葉家古堡的案子,與胡醉心母女的案子,再與這次綏山的案子,在暗地裡彼此之間都有某種關聯。」
「按照你與甘離在葉家古堡的經歷來看,這樣循環開啟的幻境或者結界的背後必定會有一個強大的能源作為靈力支撐,葉家古堡中的靈力支撐是鏡石,那楊家鎮的是什麼呢?鏡石是天字級的法寶,那麼支撐起楊家鎮這樣一個龐大法陣的,其背後的靈力只會增不會減。」
顧闕用神念在陳久腦海中與他這樣一一分析著,他一邊說著一邊敲敲懷芷支起來的結界,見仍是堅固的,他竟也陳久一道蹲了下來檢查起甘離的情況了。
他倆合力把甘離翻了個身,陳久摸了摸甘大總裁完好無損的聰明腦袋鬆了口氣,心想幸好他最近入了道打熬起了筋骨,不容易磕著碰著,要不然只這一摔都不用無常索命只消摔破了個腦袋他都能自動去見閻王了。
就這樣想著他又伸手翻餅似的給甘離翻了過來。
甘離在半昏半醒之間,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軀體像是滾筒中的鐵球不停的翻轉著。甘離也不知怎麼了,不過他大概倒是能猜出是自己道行太淺中了別人的招了。
現在細細想來,他也只記得在他昏迷之前忽現在他身前的那個穿著白衣的無常了。
是他嗎?
甘離思索到。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又逐漸恢復了對於身體的掌控權,他逐漸聽見了周遭轟鳴的聲響,他甚至能感覺到近處人呼吸的溫度。
最終他慢慢睜開了眼睛。
甫一睜眼,便看到陳久和顧闕門神似的一左一右的蹲在他的身旁,目不轉睛的盯著他,活像某種詭異的臨終慰問。
甘離:……
陳久其實只是下意識的把目光落在甘離的身上,他腦海中還在全神貫注的聽著顧闕的分析。
而顧闕則一心兩用的一邊用神念給陳久講著他的分析,一邊上下打量著醒來的甘離。
他原先也是聽過轉世仙人的傳說的,更有聽聞玄山派祖祖輩輩都在尋著玄山仙人,難不成這仙人真的被玄山派找到了不成。
此時的顧闕望著眼前的甘離,又看了看陳久被燙爛的手心,心下存了個疑。
但他也知道,甘離是不是仙人轉世這不是當下最要緊的,眼下要命又要緊的是綏山到底出了什麼事,乃至於此時山崩地裂仿佛再臨般。
於是他收回了停留在甘離身上的目光繼而又向著陳久分析道。
「如果楊家鎮的法陣背後是以法寶或靈物作為支撐的話,發動法寶或靈物需要一些條件,要麼就是發動者自身足夠強大懂得如何發動,要麼就是那些法寶靈物本身就足夠強大發動者只要與其有所關聯便可,像胡醉心便是與她的法寶木石有著血脈聯繫,她可以通過血脈發動法寶。」
「世間的法寶靈物無外乎便是這兩種狀況。」
顧闕一邊分析一邊也將神念傳給了剛醒來的甘離,自此兩個人的分析變成了三個人的,顧部長很好的踐行了人多力量大這一準則。
陳久聽完顧闕的分析想了想問道。
「岩長老費盡心思想要逼問出二狗打破結界的方法,他一定是知道些什麼,很有可能便是關於楊家鎮結界陣法的核心所在。」
「如果這個核心在二狗的身上,那麼二狗這個孩子是構成楊家鎮結界的主要成員嗎?或者說他與構成楊家鎮結界的東西有什麼特殊的關聯?」
說著陳久敲敲一旁懷芷支出的結界道。
「楊家鎮的結界對內是保護鎮民魂魄的一道護身符,對外卻是阻擋外界探究的一種有來無回的迷陣,但無論是陣法還是結界,都需要有一個陣眼比如現下懷哥布下的結界陣眼就是他本人,可楊家鎮結界中的陣眼又是誰呢?」
陳久的這個問題一提出,顧闕有些沉默,他看了看周遭大片都被亂石覆蓋的庭院,拿扇柄敲了敲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