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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真的。」
陳久蹲在原地像只被被踩了尾巴的貓,只覺得這結巴可能好不了了。
「你們人類都是這樣口是心非嗎?」
半夏甩甩尾巴在陳久面前蹲了下來。
陳久連忙站起身往後倒退了幾步,像是半夏能吃了他似的。
「喜歡就是喜歡,你們兩個人類又不像黃三朗和他老婆,妖界和人界能吃了你們嗎?」
就連黃三朗和楊好這樣的妖人戀,妖界人界不也沒這麼著嘛,半夏看著眼前結結巴巴的陳久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普天之下有什麼愛戀是連說都說不出口的呢?
他甩了甩尾巴,想了又想可能他猜錯了也說不定,說不定真的不喜歡。
想到這他覺得可能自己猜錯了,甩了甩尾巴剛準備離開。
陳久站在樹蔭底下卻出了聲。
「不一樣的……」
「哪裡不一樣?」半夏停下了腳步,扭過頭好奇的問。
哪裡都不一樣。
陳久站在樹蔭底下,像是站在烈日下,半夏的追問灼透了他的心肺。
他呆在原地沒有說話。
怎麼能一樣呢?
如果他們沒有相識那麼多年,如果他們只是普通的朋友。
他未必不敢壓上全部去問一問,去賭一賭。
但世間是沒有如果的,而他也賭不起。
如果開了口的代價是失去甘離的話,那麼陳久連萬分之一都賭不起。
他寧願永遠站在他的身旁,也好過開了口心生了屏障,最終陌路兩立。
陳久自問從不怕這世間的千言萬語風刀雪刃,但他怕世間的千言萬語風刀雪刃會傷到他心尖上的人,他怕,他怕極了。
所以他寧願永不開口,如果非要擇一個人下什麼阿鼻地獄,那他又怎能拖上甘離。
第60章 裙子
自從上次陳久被半夏追問了那麼一遭後,最近他便一直在躲著半夏。
他又答不出半夏的追問,但又被問出陰影了一見半夏那隻老妖怪,腦海里就不停的冒出那天他問的那個問題。
最後像是他的周圍圍著無數個半夏,圍著他上下翻騰不停追問。
於是陳久為了躲著半夏甚至連老道士的故事也不聽了,索性鑽進甘離修煉的修室,一躲就躲到了立秋。
但他這反倒也因禍得了福,甘離的修室可能是被從心道人砸了半副身家下去,修室的四壁都貼著靈石。
近些年靈石稀缺的緊,陳久在顧闕那邊也沒看見過幾顆,雖然修室的四壁鑲嵌的靈石看起來沒多大,但修上一個月大小也能抵過這所道館加孤兒院幾十年的開銷了。
從心道人這幾十年窮成這樣也沒把這些靈石賣了換錢,說來也是一件奇事。
而加了靈石的修室打坐起來,溝通天地靈氣時也確實比一般的修行要快,這也是甘離能這麼快修到這地步的原因吧。
不過這倒是便宜了躲進修室里的陳久,他現在非人非鬼,作為一個生魂修煉魂力時需缺的是靈力,待在修室里進步也確實比外面快。
只不過費的靈石也更多了,這導致每次從心道人捧著靈石進來換的時候都是一副肉疼的模樣。
好在甘離不差錢,連忙偷偷給他師傅遞了幾張支票,才把從心道人的肉疼勁緩過去。
不過也不怪從心道人肉疼,畢竟這修室從甘離出生時便建了起來,這些年來也沒人用過幾次,直到甘離拜了師入了門,從心道人才把這四壁重新填上了靈石。
不過陳久不知道這些,他只覺得他每日和甘離窩在一起修煉的時候似乎又回到了他們高考那時候,只不過做題改成了修煉。
原本那時候按著陳久以往的分數是鐵定考不上大學的,高三上學期班主任見著陳久那溜溜達達的樣,每次都能恨鐵不成鋼的嘆出一籮筐的氣。
不過陳久臉皮厚,班主任嘆氣歸嘆氣,他不求上進也照樣不求上進,不過也可能只是他上進的點沒上對地,畢竟高三時陳久術法有所小成在混嶺市收了幾個棘手的妖,也算是小有名聲了。
最後陳久能考上大學也還是甘離壓著他教了他一年,高考時他運氣好甘離給他壓得題對上了幾道,陳久才進了大學的門。
而進了大學之後陳久更是自由了,反正甘離和他不是一所大學,雖說他倆在外面合租了間房,但出了房門那還不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要不是甘離盯的緊,陳久大學都能浪的畢不了業。
想到這陳久打坐的間隙偷瞄了瞄甘離的側臉,心裡想著這廝從小學習就好,過了這麼多年才入了修行的門,結果修行的也這麼快。
他那時候可是修行了一兩年才能摸到鬼呀魂呀之類的事物,沒想到他這才幾個月。
想到這陳久酸了吧唧的盯著甘離的側臉發呆,思緒又忍不住想到他和甘離初識時發生的事了,要是究其原因的話自己這怕雷的毛病最早也應該是那時候引起的。
現在他要是在細細去想也還是能記起當時他去招惹樹妖的那件事的。
那時候剛過年,還沒過七歲生日的陳久在大人眼裡卻已經是個標標準準的七歲小孩了,那年破天荒王美麗沒借著由頭把陳久的壓歲錢全充公,竟然還給他留了一百,把陳久高興的直摟著王美麗脖子唱了一下午世上只有媽媽好,把旁邊的陳建國同志酸的吹鬍子瞪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