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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臉懵中緩過神的甘離其實也想到了陳久想到的這個問題,於是他看著面前剛認的母親欲言又止。
王美麗注意到了甘離的神態,她摸了摸他的腦袋示意他想說什麼都可以說。
「媽,那為什麼我姓甘,而陳久姓陳呢?」
甘離問道。
而面對甘離這個問題,王美麗卻只是繼續慈愛的摸著他的腦袋,答道。
「因為你和你爺爺姓的,阿久不是。」
然後她說完這句話,也沒等甘離再繼續發問,只是摸了摸甘離的腦袋又摸了摸陳久的,和他倆道。
「好了,媽去買菜去,有什麼想吃的和媽說,你們今天剛回來估計還沒吃午飯呢對吧。等著,媽去給你們燉排骨去。」
她這一番話徹底把甘離想要問出的問題通通打回了肚裡,他看了看眼前這位新鮮出爐的母親,又看了看一旁的陳久,最後還是點點頭什麼都沒問。
甘離素來是個懂事的孩子。
第117章 吃飯了
王美麗同志做飯的時候,陳建國同志揣來了一盒象棋。
陳久見著他爸揣著象棋往客廳走來了,他立馬轉頭就想往廚房鑽。
但他家廚房實在小,廚房裡已經呆了一個前去幫忙的甘離了,哪裡還容得下他。
最後陳久慘遭驅逐,被他媽驅趕進客廳擺凳子去了。
而進了客廳則恰好和他爹陳建國狹路相逢。
陳建國同志左胳膊下面夾著象棋盤,右手提著凳子,把棋盤往餐桌上一放。
「來一盤。」
這句話明顯不是個問句。
但陳久也實在不想和他爸這個臭棋簍子下棋,這個臭棋簍子從小學就開始教他下象棋,上小學那會他和他爸還能殺的有來有往,甚至他也還沒意識到他爸臭棋簍子的本質,直到幾年過後他上了中學。
才發現他爸的象棋技術臭的一批。不光臭,他還擅長悔棋,一盤棋能悔出半盤來。這讓陳久小小年紀就明白了一個真理和陳建國同志下棋實乃是這個天底下最沒有樂趣的事了。
所以陳久自從上中學之後就不樂意和陳建國下棋了,但這卻毫不打擊陳建國越挫越勇的棋癮。每次陳久回了家,陳建國都必定會拉上他來幾盤,而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陳久實在不想下,但也沒招,最後他還是抹了把臉接過了棋盤。
算了,這小區方圓幾十里除了他這個兒子還有誰肯和他老爹下這個棋呢。
他估計他「死」的這陣子再沒人和他老爹下過棋了。
這樣一想陳久鼻頭一酸甚至覺出了幾分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的滋味來。
就這樣想著陳久擺開了棋盤。
陳建國坐在對面板著臉背著一隻手,一臉的大義凌然如果單看模樣估計誰也看不出這竟然是個一盤棋悔半盤的臭棋簍子。
果不其然,來回下了幾步之後,陳久拿著過河卒吃了一個炮,陳建國便開始熟練的擺手悔棋了。
但陳久已然習慣了他老爹的操作,只是點點頭啥也沒說,轉而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廚房。
透過廚房半開的玻璃門,不僅能看到圍著圍裙忙來忙去的王美麗,還能看到立在水池邊洗蔥扒蒜的甘離。總感覺他往那一站似乎都要佝僂著腰,好像整個屋子都顯得逼仄了下來。
甘離似乎注意到陳久投來的目光了,他微微仰起了頭朝著陳久看去,有些好奇的瞧著。
失了憶了甘離忘記了陳建國臭棋簍子的做派,他見著陳久的一臉難言的苦相還以為他下棋下的不好,正在苦思冥想著下一步呢。
陳久有些心虛的收回了目光,失了憶的甘離目光純淨的像是能灼燒人一般,陳久總感覺在這樣的目光下他所有的心思都無所遁藏了。
而正在這時,對面的陳建國卻出了聲。
「小久啊,你是不是……」
陳久本就心虛,猛地聽陳建國這一說差點從凳子上跳起來跪地抱他老爹大腿。
所有事都是我一個人犯的錯,是我不好,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鬼迷心竅喜歡自己兄弟,要打斷腿就打我一個的吧,甘離是無辜的。
只是一瞬間,陳久甚至都把自己抱陳建國大腿時的求饒詞都想好了。
但對面拿棋子的陳建國頓了頓,看著陳久的那一臉驚慌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他還是繼續講了下去。
「小久啊,你是不是在綏山遇見了什麼?」
陳建國一句話說完,陳久算是鬆了口氣。
他點了點頭如實的說道。
「我在綏山遇上了『盤古』的人。」
原先他剛進門和他爸他媽說這一路復活的經歷的時候,陳久只是大致的說了說。畢竟這段時間遇上的東西太多,要是往詳細里說了估計說到太陽落山也說不完。
所故陳建國和王美麗知道的也有限,只知道是顧闕假死的符咒出了錯,陳久以為自己死了便在甘離身邊呆了這麼一陣子,後來知道自己沒死他們去綏山解了咒,結果綏山布下的法陣出了事故導致甘離失憶了。
當時解釋完,陳久看他爸媽還不信,當場掏出了甘離的手機撥通了顧闕的電話,最後費了好一番功夫才說服了他爸和他媽。
陳久剛才提心弔膽了半天,見他爸是說這件事,他才慢慢把心放回肚子裡。
他不知道他爸是怎麼看出自己身上發生的事的,不過陳建國的這個疑問倒是也勾出了陳久的另一個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