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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久笑嘻嘻的想。
顧庭傑被他倆秀的牙酸,他倒也沒仔細琢磨甘離口中買樂隊的事,陳久靠不靠譜這是一點,還有一點是畢竟夢想和樂隊這種事,自己買是一回事別人買又是另一回事了。平白無故,讓別人實現自己的願望,這事顧庭傑怎麼感覺都很彆扭。
但他現在想這些的時候,渾然沒發覺自己剛還吵吵著要幫徐火實現夢想呢。
陳久見著顧庭傑這條路似乎走不通了,還略帶惋惜的嘆了口氣。
「你們說受人所託可以滿足我們的要求嗎?」
一旁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沉默的顧平安,此時卻突然出聲了。
他看著組團忽悠顧庭傑的陳久和甘離,卻似乎看到了什麼新的希望似的。
「當然,童叟無欺,如假包換。」
陳久伸出手拍了拍胸膛,順帶著又伸出另一隻手拍了甘離的。
「那你們可以幫我找一個人嗎?」
說到這,顧平安猶豫了一下,但接著他又否定了他說出的上一句話,發出了另一個詢問。
「不,應該說我想找一個人的轉世。你們可以幫我嗎?」
「轉世啊……」
陳久沒放下的手摸了摸甘離的胸膛。
他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問道。
「你要找誰的轉世?」
「他叫李關山…是我的愛人。」
顧平安緩緩開口答道。
「方便問一下嗎,為什麼你要找他的轉世?」
陳久有些好奇,為什麼顧平安非要找這個人的轉世,如果論身邊重要的人,畢竟顧平安還有父母以及三個兄弟姐妹,如果要找轉世為什麼不找顧朝、顧珍珍?
「因為他與我一起喝下那杯酒時,我們有過約。」
顧平安答道。
約好了一起走奈何橋,一起來世再聚的。
既然約好了,那必定是要去赴約的。
要想找一個人的轉世,這是得去地府翻生死簿的。
這可不是個尋常事。
陳久把這個要求放肚底琢磨了半天,他掙扎了半天最後問。
「你能和我說一說你們的事嗎?我先考慮一下……」
陳久想著要是這個約定是個什麼隨口說說的,那就算了。要是不是,他也還得考慮一下,畢竟在地府翻生死簿這種事,一個搞不好他又得死一次。
顧平安點點頭,他也知道他這個要求著實困難了些,普通人怎麼能查清楚一個人的轉世輪迴呢?這無異於是難於登天的。
但眼前的這些人並不是普通人,他們能破開這閣樓的封印甚至能找到自己,這本身就代表著他們實力不俗了,這不由的讓顧平安也生起了一絲希望。
「李關山他是我的愛人,也是與我一同赴死的人。」
顧平安看著站在他眼前牽著手的陳久與甘離,緩緩地開了口。
開始講述起了他自己的故事。
顧平安的前半生是按部就班,平平無奇的。
他是顧家的第二個兒子,他出生的時候是早產,身體天生就不怎麼好。小時候經常體弱多病,有時白天吹了風,半夜裡就能發起高燒忙壞全家上下。
他這樣的身體註定了他不能像他大哥那樣習武從軍,征戰沙場。
於是他父親就早早謀劃,為他選了一條與他大哥截然相反的道路。
他出生沒過幾年,全國上下便開始陸陸續續的開始鬧革命。
八歲那年,他最小的妹妹出生了,而皇帝也最終被人從皇帝椅子上掀了下來。聽大人說那時那小皇帝還沒有他歲數大。
後來上面好像又成立了一個新的國家,新國家成立後沒過幾天他爹就剪了留了幾十年的辮子。
他們家全家上下的男丁都剪了辮子,他爹剪辮子的那天晚上顧平安還見著他爹偷偷的抱著辮子在房間裡哭。
但顧平安沒哭,顧平安早覺得那辮子麻煩了,剪之後睡覺都不會壓辮子了,他高興了好半天。
雖然新的國家成立了,但顧平安還是照常要去上學上課的,只不過學的東西有的多了有的少了,日子總體來說也沒和之前有多大變化,總之都是他大哥習武他上學,他大哥習武他生病。
顧平安不想上學也不想生病,但他也沒辦法,他能做主的事情實在太少太少了。
相比之下他弟弟就活的好多了,顧平安比弟弟顧闕大兩歲。
顧闕生下來的時候,顧平安還沒記事。後來顧平安也是聽大人說的,他弟弟生下來的時候可活潑了,哭的時候嗓門又大又洪亮,隔著幾間房都能聽到他的哭聲。
旁的顧平安不知道,但顧闕活潑這件事倒是真的,他這個弟弟甚至活潑的過了頭顯得有些鬧騰了。
顧平安平日裡帶著他讀書的時候,他總是閒不下來像是屁股上長了釘子似的。
家裡人覺得顧闕這孩子可能不喜歡讀書,便想著反正他體質好便送他去和他大哥習武,但別人在練武場習武,他在練武場偷溜著掏旁邊樹上的鳥蛋。
後來家人們都知道了,顧闕這小孩不是不喜歡讀書,他純粹是除了玩其他的什麼都不喜歡。
這險些把他爹氣了個仰倒,拿著家法追著顧闕滿院子揍。
但顧闕從小就伶俐,察言觀色是他們三兄弟中最厲害的,最擅長把他爹惹火,但三句兩句話又能把他爹的火哄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