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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陳久還保持著張著翅膀邁著腿的滑稽姿勢,女孩忍不住看著這一幕笑了。
陳久合上了翅膀轉了轉腦袋,假裝自己只是一隻普通烏鴉的樣子。
「你別裝了,我都看到了。」
阿喬合上了書本,好奇的看著眼前的這隻鳥。
「你是八哥嗎?你會說話嗎?你想幹什麼呢?」
陳久抖了抖翅膀,見自己被發現了也就沒再假裝下去了,於是他啞著嗓子裝腔作勢道。
「沒想到被你發現了,我其實是這附近的山神,巡山路上停下來休整而已。」
說著他揚了揚頭一副十分高貴的模樣,而他戲精這一職業也隨著他的昂頭挺胸變得越發水漲船高了。
但沒想到下一刻,他便被拆穿了個底掉。
「我不信,你剛剛明明是想靠近我,我昨天就見過你了。你肯定不是山神,山神怎麼可能看起來這麼弱。」
「好吧,我確實不是山神我就是個鳥精而已,我只是好奇所以才靠近你的。」
陳久從善如流的忽悠道。
「你好奇什麼?」
阿喬隨手摸著一旁的草葉問。
「好奇你的書都講了什麼?好奇你為什麼看見妖精都不躲?好奇你能曬太陽嗎?」
陳久歪著頭,無辜的扮演著一個問題鳥精。
「你怎麼這麼多問題,你不是妖精嗎?妖精還有不知道的事?」
阿喬反問道。
「我只是一隻來自深山裡剛會說人話的鳥精嘛,我又不是神仙當然有很多我不知道的東西了,妖精有什麼了不起的。」
阿喬一聽陳久說妖精沒什麼了不起的,便忍不住反駁道。
「書上說妖精可了不起了,不准你詆毀妖精。」
陳久伸出爪子刨了刨身前的草皮,繼續無辜的道。
「我才是妖精呀,妖精確實沒人類了不起嘛。而且我都回答了你的問題了,你也應該回答我的問題,做人不能不講誠信。」
阿喬明顯在這場忽悠中落了下風,她自覺理虧於是只好老老實實的回答陳久的問題。
「我在看搜神記,一個叫徐光的用瓜種子片刻就種了一大堆的瓜,你認識他嗎?」
陳久搖了搖頭,仍是裝作一個老實妖精。
「我才成精不過幾十年,我怎麼可能認得他呢?你的問題比我還多,還總是不回我問題,你們人類不是很講誠信的嗎?」
「好吧好吧,我回答你的問題。」
阿喬握著書有些不耐煩了起來。
「我經常做夢,我也不知道我現在是不是在做夢,說不定你就是我的夢呢。夢到一隻會講話的鳥畢竟也不算什麼對吧。」
陳久點了點頭,但阿喬想著他下一個問題卻突然有些警覺了起來。
「你怎麼知道我不能曬太陽的?」
「我是妖精呀,我雖然不是什麼都知道,但我也是知道一些的。你為什麼不能曬太陽啊?」
陳久繼續他的忽悠大業。
「我媽媽說我生了一場病,病名我記不清了,反正那些奇奇怪怪的病名字體都是一大串的,我懶得記。但我媽媽說,曬太陽會加重病情所以我不曬。」
說著阿喬望了一眼在陰影之外的那些陽光,她的眼中明顯有著渴望。
「你經常遇到很奇怪的事情嗎?」
陳久不自覺的啄了啄一旁的草皮,繼而又問。
「最近總是遇見,我懷疑古堡里鬧鬼,一直就懷疑了,古堡里原來的僕人我總是找不到他們,每次找到他們,他們都是一副很害怕的樣子。他們肯定在瞞著我什麼,但是媽媽不讓他們和我說,肯定是那間上鎖的房間有問題。」
「最近我的病似乎也加重了,我總是會時不時的睡過去。」
阿喬絮絮叨叨的埋怨著,她此刻身形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她摸著自己在草地上散開的裙子,一副煩惱的樣子。
而陳久見她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於是便趁機套著話,他問。
「和你在一起的阿淺也得了病嗎?她是你的妹妹嗎?」
阿喬搖了搖頭。
「阿淺是我的朋友,她姓池是我以前的同學,後來她離家出走了我就邀請她留在我家了。她才不像我一樣得病呢,她很健康就是不喜歡陽光,和我媽媽一樣。」
「女人們都不喜歡曬黑嘛,你們烏鴉是不懂的。」
陳久點了點頭,我們烏鴉確實不懂。
阿喬絮絮叨叨竹筒倒豆子的倒了半天,而她抬起頭看著日頭馬上就要升高湮滅這片陰影了的時候,連忙站了起來。
「我要醒了,我不能和你聊了。太陽要出來了,我要走了。」
陳久繼續點了點頭。
「那你走吧。」
說著他拍了拍肩膀也準備飛離了。
可阿喬站在草坪上站了半天也沒有醒來的意思,她皺著眉頭有些急躁的望著準備飛離的陳久。
「為什麼我還是醒不過來?」
她著急的問。
但陳久拍了拍翅膀,嘎嘎的叫了幾聲,那聲音似乎像是在笑。
「因為這本來就不是夢啊。」
說著他拍動著翅膀飛上了天際,只留下站在古堡陰影里的阿喬還一臉的茫然。
第11章 我只是一隻小小鳥~
皮鞋碾過柔軟的地毯,窗外掠過一連串烏鴉的鳴叫。
甘離下意識的看向窗外,卻沒能望見他心中鳥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