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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見著人一聲不響,沒一會兒功夫自己就快將整整一壺「忘日憂」喝完,他不得不出聲阻攔。
「嗯……」
蕭陌乖乖聽了林雪疏的話放下酒杯,她本就是不愛喝酒的,只是最近發生的事實在太多,她也想借酒放鬆一下自己。
林雪疏仔細看了她一眼,確定她神志清晰,眼神明亮,絲毫沒有醉酒的意思,才又說起之前的幾人聊的的線索。
「赤焱株這種植物生長條件極為苛刻,喜寒冷潮濕的地方,且怕光,在其他地方很不容易存活,所以算是當今世上少見的奇藥。」
「不僅僅是開的花,根連帶著莖葉都也有劇毒,只不過花蕊相比於根葉而言,毒性更強。」
「先不說這神婆從哪裡尋得赤焱株,就是她將混合著赤焱株粉的香燭提供給整個鎮子裡的人用,這種行為就是個疑點。」
說起赤焱株開的花,周羽軒幾人都想起了神婆木屋內溢出的甜膩而濃郁的香氣,要不是他們事先都服用了林雪疏給的清心丹,只怕今夜之行必有折損。
周羽軒問道:「那雪疏哥,赤焱株的花是不是就是可以解你身上毒的藥?」
「可以這麼說,赤焱株的花是解我身上之毒的主藥。」
蕭陌從剛才林雪疏阻止她喝酒後就沒再說話,林雪疏拍了拍她的腦袋,似是知她心中所想,警告她不許擅自行動,去神婆那裡搶赤焱株,之後就又開始向幾人部署明天的事。
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眼神剛才還明亮的蕭陌,現在已經變得模糊,連臉頰都微微泛起了粉紅……
其實,店小二向他們推薦「忘日憂」時,忘記了向他們說這酒名字的由來。
這酒喝著不烈,聞著也只有清甜的瓜果香,但後勁極大。
喝這酒的人要是酒量好點還行,要是酒量差的人喝多了,保准第二天頭疼欲裂,將醉酒之前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所謂「忘日憂」,指的就是忘記昨日之憂。
……
第二日,蕭陌難得起的晚了些。
昨晚酒喝多了之後,她神智就不太清楚了,直至林雪疏開始部署今天的計劃,之後的事她完全沒了印象,連自己怎麼回房間的都不知道。
揉了揉宿醉後的腦袋,倒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痛。
見早已日上三竿,她想起林雪疏昨晚部署計劃的事,立即起身去洗漱。
冰涼的水拍在臉上,為蕭陌帶去了些許宿醉帶來的燥意。
刷牙漱口之際,她突然感覺嘴巴有些不對勁。
拿起銅鏡仔細看了一下,上嘴唇的內側不知道什麼時候破了一個小口,用細鹽製成的漱口水漱口時,稍微有些刺痛。
蕭陌換了一身衣服下樓時,還在邊走邊想,自己昨天晚上喝醉後是不是摔了一跤?
要不然怎麼會不僅嘴巴破了個口,連衣服都有些皺巴巴的。
另外的三人似乎早早就起了床,看到蕭陌下樓來,每個人臉色都不盡相同,可謂是精彩繽紛。
林雪疏今天心情似乎很不錯,看到下樓她,臉上揚起比平日裡還溫和的笑意。
鄭瀾看到她則是臉色變了又變,最後表情一言難盡。
至於周羽軒……
看著,似乎?很失魂落魄?還有心如死灰?
待她坐到幾人吃早餐的飯桌前,周羽軒突然「哇」的一聲撲進鄭瀾的懷裡,「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蕭陌:???
難道自己昨晚喝醉之後發了酒瘋,把周羽軒打了一頓?
「頭還疼不疼?」
「啊?嗯……不疼的。」
林雪疏沒有管情緒「崩潰」的周羽軒,先是貼心的為蕭陌拿來了碗筷,之後又問她宿醉後有無頭疼。
「你當然不頭疼了,畢竟醒酒湯可是我家公子用特殊方法一口口餵給你的呢~!」
鄭瀾一邊安慰哭的「肝腸寸斷」的周羽軒,一邊陰陽怪氣的接蕭陌的話。
他話里將「特殊」二字咬的極重,聽起來還有些,咬牙切齒……
蕭陌:……
怪不得早上起來不頭疼,原來是林雪疏昨晚餵了自己醒酒湯。
她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沒有穿外衫,衣領處還留有些許水漬。
想來外衫是林雪疏昨晚將她送回房後幫他脫的,至於衣領處的水漬,大概是鄭瀾嘴裡的林雪疏幫他餵醒酒湯時,不小心撒到衣服上的。
不過,自己昨天晚上是捅了馬蜂窩嗎?怎麼一個個的都不待見自己了?
還好還好,至少林雪疏是正常的,不對……
「林雪疏,你脖子上怎麼……」
「哇嗚!!!」
蕭陌不問還好,這個問題一出,偎在鄭瀾懷裡的周羽軒哭的更大聲了。
蕭陌:???
林雪疏今天穿的是一件立領式的外衫,半截修長的脖頸都隱在領子裡,不仔細看都沒發現,他白皙的脖子靠下處有半顆牙印。
「這個啊……是昨天晚上被一隻小貓咬的。 」
林雪疏笑著摸了摸印著牙印的脖頸,起身又去客棧的後廚給蕭陌討醒酒湯,看起來絲毫沒有小貓咬傷脖子的惱怒。
鎮子裡家家戶戶幾乎都會養些家禽,晚上有野貓跑到客棧里偷吃到也不稀奇。
她看著林雪疏走向後廚的背影,想著一會兒等他出來一定要提醒他上藥。<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