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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擎遠去慶州前,給他留了不少助眠的薰香,其實沒多大用,陸知意沒說,他喜歡看到洛擎遠將他放在心上的模樣。
這夜,他似乎夢見許多東西,沉重得快要將他壓垮。戰場上的那片火光仿佛也燒在他的身上,四周一片滾燙,很快要將他吞噬。
「爹,你怎麼回來了?」陸知意嗓音嘶啞,想坐起身被齊霜制止。
「好好躺著休息。」
陸知意使勁眨了一下眼睛,腦袋昏沉得厲害,夢裡的畫面也開始不斷浮現,慢慢又像是水霧一樣慢慢消散,他什麼也記不清。
齊霜看著人喝下藥又睡下才離開房間,他輕輕掩上房門。
榮王面露擔憂:「意兒怎麼樣了?」
「喝完藥又睡下了。」齊霜皺著眉,按了下眼角,「秦大夫說意兒是積鬱成疾,我總覺得心慌。」
「這小混球越長大越不可愛,什麼事都攬在身上,也不知道是隨了誰,反正陸家是沒有這樣的人。」榮王嘆口氣,攬過齊霜的肩膀,撫平他眉間的褶皺,「你也別擔心了,有我們和他哥在,無論如何,肯定能好好護著他。」
榮王在心裡補充,不會遂了某些人的意。
作者有話說:
每次放假之前就各種身體不適,不是頭疼就是胃疼。
下章應該就能見面,見面意味快要談戀愛,戀愛劇情我存了不少稿,努力快點寫到那裡!!!
第35章
陸知意的病來得快去得也快,睡了一天後立馬又生龍活虎,不過秦蟬還是看著人喝了兩天藥。陸知意慘兮兮求了好半天,不僅沒能換來藥量減少,還被威脅要寫信跟洛擎遠告狀。
被準確的拿捏住軟肋,陸知意只能可憐巴巴喝藥,而後也寫信同遠在邊關的洛擎遠告狀。兩封信一前一後抵達慶州,洛擎遠被迫看了兩遍相似的牢騷,一時間也不知道該用何種心情面對。
陸知意慣例喝完藥離開後,葉子問:「師父,世子是不是知道我們是公子喊回來看著他的人?」
「你這不是廢話嗎,咱倆就差在腦門上刻幾個字了。」秦蟬眉頭微皺,放下手中的東西,最近收來的藥材品相愈發不好,經常要挑揀半天才能找到滿意的。
「師父,要送去邊關的藥品已經備好。」葉子道,「剛才世子說,朝廷也準備了不少東西。」
秦蟬顯然想到了什麼,面色一冷,嗤笑:「相信那群廢物,還不如相信你能在三十歲前娶妻。」
葉子:……
「公子準備的已經足夠多,更何況還有世子,他在戶部,哪裡會允許別人有可能為難公子。」葉子道。
「我倒是沒想到擎遠經商的頭腦挺不錯,看樣子是隨了霍家人。」秦蟬拍乾淨衣服上的灰塵,又變回了世外高人的清冷模樣,他道,「別什麼都想著讓世子去做,若是讓你家公子知道我們為難小知意,師父只能帶著你一起被掃地出門了。」
葉子眼角抽了抽:「公子才不會,您也是他師父。」
「你不懂枕頭風的威力。」秦蟬道。
葉子冷笑:「師父,這話說的好像你很懂一樣。」
「現在就給我滾去藥房整理東西。」秦蟬惡狠狠道。
如墨和如雲對視一眼,捂著嘴偷笑,也不知道這對師徒為何要互相傷害。笑鬧聲給宅院帶來久違的感,回來取東西的陸知意並不清楚發生何事,也靠在廊前的柱子上看秦蟬罵徒弟,同時愈發思念遠方的人。
拖延了許久,戶部終於定下軍餉的數目,之後又拖了幾日才將所有東西整理好。戶部尚書現在都躲著陸知意走,他以前一定是瞎了眼才會覺得這人是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分明就是個披著羊皮的狼,而且還喜怒無常,隨時隨地都能暴起咬你一口。
有個官員貪墨了小部分軍餉,自以為藏得很深,結果第二日就被陸知意帶人抓起來,直接丟去暗衛司的刑房,放出來時幾乎成了血人。很快,許多人都知道了,自先皇后過世後逐漸銷聲匿跡的暗衛司再次出現。在強大到無法反抗的威脅面前,他們滿心的陰謀算計都沒處用。
剛開始還有人給晏帝上摺子,添油加醋想要挑起晏帝對陸知意的忌憚,但是陸知意早就去晏帝面前說得明明白白,他做這些的原因只有一個,他家洛擎遠在邊關建功立業,任何人都不能去拖他的後腿。
京城裡有個新話本消無聲息傳播開,榮王世子與洛家大公子不得不說的幾件事。一看就是有人故意為之,不然誰敢光明正大談論這些。酒樓茶館裡的說書先生們開始說起了邊關的雲侯爺,偶爾也會提兩句洛小將軍。
陸知意飲下最後一口茶,台上說書人剛好說完,他技藝高超,聽者仿佛真能從他的描述中看見洛小將軍在戰場上的英姿,台下一片叫好聲。
招福道:「世子,會不會太高調了?」
「這樣才好。」有時高調一點才能保護好人。
「我是說您和洛公子的事情,流言越傳越離譜,等他回京……」招福越說聲音越小,他自然是覺得世子千般萬般好,但再好也是男子。更何況,洛公子似乎一直只把世子當成弟弟看待。
陸知意飛快地眨了幾下眼睛,嘴硬道:「反正擎遠哥早就知道我的心思,就是裝傻。再說,我從小到大闖的禍太多了,不差這一件。」
次日休沐,陸知意時隔許久出現在世家公子們的宴會上,自然有好事之人提起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