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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我們去哪?」葉子急忙跟上陸知意。
「回馬車,進城。」
作者有話說:
洛哥:蠢,暗衛司,不行!
明天修文,不一定更。
第17章
烏雲密布,天色沉得仿佛下一刻就要將人壓垮。見陸知意離開,葉子認命地跟上去,心裡已經預想到回京後會受到的千百種責罰。
馬車帶起幾道泥水,路兩側的山林影影綽綽,隱約有哭泣聲傳出。
「世子,河州如今亂得很,只怕進城之後也難找到落腳處。」
「沒事,我在這裡有住處。」陸知意翻出一顆松子糖慢慢含化,他閉著眼,偶爾會開口提醒葉子一兩句。
陸知意所說的住處位於主城附近的一個鎮子裡,他對路線也不熟悉,只能憑藉大致印象指路。馬車最終停的宅院與周圍其他房子無二,看著不算豪華,只是普普通通的民居。
「公子。」早就守在門口的管家俯身行禮。
陸知意微微點了下頭,直接坐在馬車上進了宅子。葉子知道有些事不該由他過問,等送陸知意回房之後,他才老老實實去旁邊的房間休息。
臥房門吱扭一聲被推開,陸知意抬起眼皮:「讓你們查的事情,結果如何?」
「洛公子當初受傷的確與這幾人有關,只是河州突遭天災……」
陸知意皺起眉:「你們把人看丟了?」
「公子恕罪。」管家垂下頭,「那幾人在洪災之後勾結了附近山匪,如今正被關押在河州的府衙中,還活著。公子若是想……」
陸知意擺擺手:「我的確很想要他們的命,但要等到他們供出真正的幕後主使以後,反正等了這麼久,也不差這一兩天。」
那些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不像陸知意與葉子,陸恪行他們一行人速度要慢許多。
進城的官道有不少都因為洪水損毀,陸恪行他們走走停停,身後遠遠跟著的災民也越來越多。侍衛們原本想把人驅散,可這些人只是跟在後面,就連吃食都是自己準備。之所以跟著,是害怕遇見山匪。
大多數時候,洛擎遠都獨自待在馬車中,偶爾會去附近山林練一練荒廢的武藝。自重生以來,洛擎遠每日要麼解毒養傷,要麼忙忙碌碌,鮮少有這樣多數時間都獨處的時候。
身邊少了一個吵吵鬧鬧的聲音,洛擎遠居然有些不習慣。他下意識摩挲腰間做工粗劣的玉佩,有飛鳥略過樹林,幾滴雨水砸落在身上,洛擎遠猛然回過神。他嘆了口氣,最終也沒招來樹上的那隻灰色信鴿。
洪水褪去之後,河州又恢復了往昔的好景色,只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沒心情去欣賞。等到夜色漸深,陸恪行才推著洛擎遠走出帳篷:「擎遠,這些日子辛苦你了,等回京,那個小混蛋估計又要找我鬧。」
「你和知意……你們兄弟倆還真是,都把我當成易碎的瓷器嗎?」
陸恪行笑道:「你現在這樣子看起來的確像,不知道多少人覺得我不該這麼使喚你,殊不知在場所有人加一起也打不過你。」
「殿下,有些誇張了。」洛擎遠無奈道。
「擎遠,我有件事情一直想問你。」陸恪行輕聲道,「你的身手我非常清楚,所以才想不通當初你究竟如何會受那麼嚴重的傷?」
「僅憑一己之力,哪能對抗千軍萬馬。」
算上前世,其實那些事情對洛擎遠來說已經隔了近十年,許多細節都逐漸模糊不清。摻了毒的酒水,身份存疑的近衛,遲遲未到的援軍,有人費盡心機想讓他死,誰曾想他還能從屍山血海中撿回一條命。
洛擎遠心想,他的確命大,都死透了還能再回來。
「你這次來河州是因為發現了什麼線索嗎?」
洛擎遠點點頭:「我手下有人查到當初有幾人在事發之後假死,隱姓埋名來了河州。」
「看你胸有成竹的樣子,我就不多操心了。」
「殿下顧好自己的事情就好。」洛擎遠笑著說。
「若是風調雨順,這樣好的風景,帶知意來一趟也不錯。」陸恪行笑道,「他幼時就不愛待在宮裡,總想著朝外跑,剛認字時看了幾個話本就成天嚷嚷著要去做浪跡天涯的俠客。」
洛擎遠順著陸恪行的目光看向遠處的山水風光:「以後還會有機會。」
「這兩年天災不斷,邊境也不安穩,不知道何時才能有機會?」陸恪行面露擔憂,「前些日子,欽天監那邊的人傳來消息,那些個道士又想拿知意說事。」
「難道你信那些神神鬼鬼的說法?」重活了一回,洛擎遠清楚這世上的確有許多無法解釋之事,但他並不相信晏帝身邊那些一心追逐名利的道士。
「只是噁心人了些。」陸恪行道。
洛擎遠語氣輕飄飄的,仿佛在談論天氣:「不讓他們再有機會開口就行了。」
「你……」陸恪行搖搖頭,心道洛擎遠怎麼變得和他那蠢弟弟一樣,殺人說的像去喝杯茶。
河州主城比起他們一路走來看到的好了太多,知府范留已經帶著不少人等在城門口。
「太子殿下。」
「這些虛禮就不必了。」陸恪行道,「先去府衙。」
等交待完一應事宜,天色已經暗下來,范留道:「殿下,接下來有許多事情需要您耗費心神,還是先去後院用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