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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恪行被親弟弟噎了一下,拍了拍洛擎遠的肩膀:「記得準備好聘禮,等孝期一過就把這小混蛋娶回家,我現在看他非常不順眼。」
洛擎遠當然不會反駁,還真和陸恪行商量起了聘禮的事情,只有陸知意邊喝著苦藥邊反駁:「是嫁妝,嫁妝!太子殿下,您是打算賣弟弟嗎?」
「行行行,我肯定給你準備嫁妝。」陸恪行道。
陸知意覺得這哥是沒法要了,等陸恪行給他找了嫂子以後,他要一天告二十遍狀。
等到陸知意終於痊癒,告別了那些苦藥,宮裡的晏帝又倒下了,這次似乎很嚴重,一連罷朝許多日。如今,朝中勢力分散的厲害,由陸恪行、陸恆、陸慷三人一起監國。
陸知意私下裡問洛擎遠,這狀況沒關係嗎,老皇帝好像隨時隨地都會歸西,直到現在,他沒有絲毫準備傳位詔書的意思。
「放心吧,只是有些小麻煩,很快就能解決,你哥現在有兵也有錢,直接改朝換代都沒問題。」有秦楓荷留下的東西,加上霍家過去的人脈,還有洛擎遠前世的記憶,若是這樣,陸恪行還能輸,那他們真的可以羞愧自盡了。
陸知意知道沒事後就不願意再多花心思想這些,他本就是個沒什麼爭搶心的人,一旦有人寵著慣著,就心安理得做起了甩手掌柜,連暗衛司都不怎麼去。
陸知意才清閒幾日,又被晏帝召進宮,他到的時候寢殿裡還有幾個道士在。他面上不顯情緒,心裡卻在想,這人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嗎?
洛擎遠正打算去接陸知意,那人下一刻就捂著臉進門了。誰知道他進宮半個時辰,回來就能帶著一臉傷。他老老實實坐在那裡由著洛擎遠上藥,沒辦法,洛擎遠慣會誇張,假如他手指劃了道口子,洛擎遠會覺得他骨折了。
他臉上只有一道小口子,還是他自己指甲劃的,真正挨揍的人是陸慷。他覺得自己和陸慷估計真是上輩子的仇人,不然怎麼每次他心情不好,陸慷就會出來招惹他,然後被他逮住揍一頓。
「說吧,怎麼回事?」
陸知意擺擺手:「沒什麼大事,就是我又和陸慷打架了。」
洛擎遠:……怎麼說呢,陸知意年紀多大,這兩人就打了多少年的架,他都習慣了。
「今天開始,你哪兒也不准去,一出門就給我惹禍。」洛擎遠看向跟他進書房的人,無奈道。
「洛小將軍,那我待在哪兒?」
洛擎遠將兩沓宣紙遞給陸知意:「待在我身邊,端茶送水,研墨添香。」
「好呀好呀,大公子,那我需要現在去換身裙子,再挽上髮髻嗎?」陸知意道,「正好前些日子,我給陸憂打了一套頭面,還沒來得及送過去。」
洛擎遠轉動毛筆,用筆桿輕輕敲了一下陸知意額頭:「又鬧什麼呢?」
陸知意氣哼哼道:「明明是你自己讓我給你做研墨添香的小娘子,怎麼還怪我?」
洛擎遠又敲了他一下:「腦子裡成天都在想什麼?」
「想你。」陸知意捂著腦袋,可憐兮兮道,「你居然打我,那你要對我負責一輩子。」
「我本就該對你一輩子負責。」洛擎遠笑道,「我的小娘子。」
陸知意瞪大了眼睛,抬手往洛擎遠額頭探去:「也不熱啊,怎麼就說起胡話了。」
洛擎遠哭笑不得:「還來勁了是吧。」
「洛大公子,你變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口是心非的你了。」陸知意道。
洛擎遠在陸知意掌心落下一吻,不知是在為哪件事解釋:「情難自禁。」
「你……我……」小世子的確只會逞口舌之快,根本敵不過某個活了兩輩子的人。
「葉子,還不把東西送進來。」洛擎遠看向門口。
聽見這話,葉子快步走進書房,將東西放下,語速飛快:「師父說這幾日天氣燥熱,制了些冰塊,讓我來給你們送降火的冰飲。」
「行了,出去吧。」
葉子連忙跑遠了,他以後再也不來送東西,這倆人隨時隨地都能打情罵俏,根本不避著人。
「現在知道害羞了?」洛擎遠看向正在牆角自閉的陸知意。
陸知意斜了他一眼,羞惱道:「有人來你怎麼不說一聲?」
「又不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沒什麼好遮掩。」洛擎遠道。
陸知意嘆了口氣,還是他輸了。而且他懷疑,若不是現在不適合,洛擎遠真能做些見不得人的事。他拿過旁邊的冰飲喝了一口,降火。
他一抬頭,發現洛擎遠正盯著他看,他將手中的東西遞到洛擎遠面前:「你要喝嗎?」
洛擎遠就著他的手喝下一口,評價道:「味道不錯。」
「師父手藝一直很好,擎遠哥,你傷都差不多好了,怎麼還把輪椅擺在這兒?」陸知意因為喝了冰飲的緣故,唇色變得更紅。
「因為還有用啊。」洛擎遠輕輕一推,陸知意跌坐在輪椅上。
「你想做什……」
洛擎遠俯身含住陸知意的唇,輾轉深入。等到終於被放過,陸知意發現他的手腕被牢牢扣在輪椅的兩個扶手上,救命啊,他家洛擎遠好像真的瘋了。洛擎遠輕輕撥動一邊的機關,原本扣在陸知意手上的木環被放開:「只是給你看看機關,沒有別的意思。」
「洛擎遠,你實話實說,是不是被什麼東西附體了?」陸知意幽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