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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可以?」陸知意眼裡全是失落,委屈地看著洛擎遠,「你是想要始亂終棄嗎?」
「你真是……」洛擎遠笑得無奈,他本來只是想逗陸知意,誰知道這人叫的那麼順口,最後反而是他沒反應過來。
陸知意又相公夫君的喊了好幾遍。
「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洛擎遠堵住了陸知意喋喋不休的嘴。
「什麼事?」
「不消耗你多餘的精力,今天我們倆是沒法睡了。」洛擎遠低聲道,「別怕,我不做到最後。」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從裡面被打開,隨後僕人送進去幾桶熱水。
「你要對我負責,不然我就讓父王、爹爹還有太子哥哥一起揍你。」陸知意心安理得接受洛擎遠的伺候,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洛擎遠的額頭。
「嗓子啞成這樣,先安靜一會。」
陸知意哼了一聲:「我嗓子啞了怪誰啊。」
「恃寵而驕。」洛擎遠捏了捏陸知意的鼻尖,拿過另外一塊給陸知意擦頭髮,用內力慢慢烘乾。
陸知意把自己往洛擎遠懷裡送了送,完全就只是個陷入愛情的小傻子。洛擎遠手掌移到陸知意腰間,為人輕柔按摩:「別鬧了,再招惹我,今天真就過不去了。」
陸知意立馬老實了,他也沒想到洛擎遠會這麼凶,他清楚地感知到洛擎遠對他的占有欲和愛意。
「我好開心呀。」
洛擎遠低頭吻陸知意的眼睛,嗓音沙啞:「有我在……」
後面的話,洛擎遠沒有說,陸知意卻聽懂了。
陸知意一直認為自己不是個好人,遲早會失控,只有洛擎遠是能拴住他這個風箏的線。如今,他的執念有了出口。
前一夜折騰太久,他們倆醒來時都已經日上三竿。
剛打開房門就看見陸恪行站在院子裡,洛擎遠直接愣住。好一會,他才想起來,前幾日約好了,陸恪行過來住一天。
「太子殿下。」
陸恪行面無表情:「洛將軍,你想好應該如何跟孤交待了?」
洛擎遠知道陸恪行有所誤會,但他也沒打算與人解釋他和陸知意的房中事。
房間裡傳出傳來陸知意的聲音:「哥,你真是多管閒事,父王與爹爹都不管。」
他倆年輕時比你們還離經叛道,當然不會管。陸恪行差點吐出一口血,被氣得胸悶,他真是慶幸自己年輕力壯,不然就陸知意這個氣人不償命的德性,他遲早和洛鵬程一樣,被氣得嘴歪眼斜。
親弟弟,還能怎麼辦?
沒過幾日,秦蟬帶著葉子回到京城。洛擎遠的腿傷終於開始治療,陸知意原本想陪著,洛擎遠把人勸走了。和他有關的事情,陸知意向來膽小,他不願意又給人添了新的陰影。
其實,陸知意也怕自己失態會影響到秦蟬。
房門緊閉著,陸知意站在廊前,微顫的手顯示出他此刻的不安。
「不會有事的。」陸恪行不知何時走到他身後,抬手摸了摸陸知意的頭。
「哥。」陸知意聲音裡帶上了哭腔,「我害怕。」
陸恪行知道此時再多安慰的話對陸知意來說都單薄無力,他也擔心洛擎遠,但想到躺著的那人惹他弟弟掉眼淚,他又想罵人。
不知過了多久,陸知意才被允許進去。房間裡血腥味很濃,與藥味混在一起並不好聞,陸知意得了秦蟬允許後將窗戶打開一道縫隙。
洛擎遠腿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人還沒醒,因為失血的原因,唇色發白,人也看著有點憔悴。
秦蟬拍了拍陸知意的後腦勺:「放心吧,熬過這一回,之後的治療就不用這麼痛苦了。比起以前,現在都是小傷。」
「那也很痛。」陸知意低聲道,眼眶又紅了。
秦蟬直接給洛擎遠扎了一針,把人叫醒了:「你的人,自己哄。」
看見秦蟬的動作,陸知意立刻就恢復了活力,氣得想和秦蟬打一架,這是什麼不負責任的師父。
一連好幾日,陸知意面對秦蟬時都沒有好臉色,秦蟬又不是洛擎遠,所以記仇的小世子好不容易才被哄好。
四月末,洛擎遠已經能不用人扶著走一小段路。按照他恢復的速度,徹底痊癒也不需要太久的時間。
這天,到了夜裡,沉悶的鐘聲忽然自宮城處傳來,陸知意從夢中驚醒。洛擎遠下意識抱住他,拍了拍他的後背:「不怕,我在呢。」
他那天治傷時的情形還是嚇到了陸知意,安撫做噩夢的陸知意,是他這段時間養成的習慣。
「擎遠哥。」陸知意低聲道,「祖母不在了。」
沒一會,招福已經過來敲門,見到人後,還沒等他開口,陸知意擺擺手,語氣疲憊:「我知道了,備好車馬,等我換好衣服就進宮。」
陸知意心裡清楚,太后早就到了彌留之際,只是用最後一口氣撐著,她還有太多放不下的人和事。按她的年紀,壽終正寢,算是喜喪。
他早就做好了準備,但當這一刻真的來臨時,他還是難以接受。
見陸知意半天系不好腰帶,洛擎遠走過去幫人弄好,抱了他一下:「在我面前不用藏著忍著,難過就哭出來。」
「祖母肯定不想看見我哭,她說我笑著最好看。」陸知意吸了下鼻子,眼眶泛紅,「天還早,你別站在這裡陪我吹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