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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彥自我感動自己的英勇獻身,並發出痴漢般的微笑。
「笑什麼?」百里羲牛頭,滿臉不耐。
百里彥立馬裝白痴聳聳鼻子:「我笑了嗎?我沒有啊。」
另廂,百里羲和百里彥的聲音逐漸模糊,桑梨不解,隨口懟道:「吃錯藥了吧。」
又討厭起來了,桑梨心想。
還是那個蹲在地上洗衣的脫俗樣子好啊。
至於,鄭郢針對百里羲的陰謀,桑梨也不想說了,讓他自己受去吧。
「走吧。」桑梨道。
西瓜和葡萄點頭。
到杏園後,她坐在曲江畔的一座涼亭,此處僻靜人少,地勢頗高,站在涼亭里,可將曲江大致風光一覽無餘。
日光揮灑,江水浩淼,波光粼粼,恍若明鏡,美輪美奐。
迎面江風拂面,桑梨好不暢快,心情美妙。
桑梨讓西瓜和葡萄都坐下來。
桑梨問:「葉子牌呢?」
時辰尚早,西瓜拿出葉子牌,葡萄拿出用錦袋裝的瓜子擺在石桌上。
「好了,來打牌。」桑梨活動活動手腕,再搓搓手,搓出好手氣。
西瓜:「娘子手下留情。」
葡萄咬唇:「我不想輸得太慘。」
桑梨無辜:「我怎麼可能會欺壓你們呀。」
桑梨和自己兩個侍女樂呵呵打牌。
眼看著西瓜和葡萄輸得什麼都不剩下時,一道聲音響起,盡顯傲慢。
「桑梨!」
桑梨扔下葉子牌,拿瓜子磕,轉頭看去。
西瓜和葡萄則是鬆了一口氣。
壽安郡主怒氣沖沖跑過來,髮髻上珠釵碰撞。
「壽安郡主?怎麼了?」因壽安叨擾,桑梨打牌的興致都被掃光了,不由聳拉下小臉。
怎麼又是她這個煩人精?
桑梨小聲嘟囔,咬碎瓜子肉:「又找我幹嘛呀。」
壽安見桑梨這副吃瓜子的樣子,更氣了。
壽安眈目:「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還那個、那個......要不要臉?」
桑梨一面把瓜子殼放在袋子裡,一面輕聲道:「郡主,你什麼意思啊?」
壽安快步上亭,指著桑梨的鼻子,不顧青紅皂白就開始罵桑梨:「你,你簡直太那個、那個、太可惡了!!」
桑梨腦殼頂冒出:「?!」
疑惑之間,柳自笙從後面追上來,及時拉住了意氣用事的壽安,他微微皺眉,但臉上仍舊帶著清潤笑容。
「郡主,你誤會了,莫要再胡鬧了。」柳自笙道。
說完,柳自笙對桑梨道:「抱歉,桑娘子。」
話音一落,壽安火氣更大,什麼都聽不進去,質問桑梨:「方才你對柳郎笑,你是不是看他這般優秀,所以嫉妒我,就厚著臉皮想把他搶走?」
「我告訴你,柳郎是我的,你休想搶走!」壽安攬緊柳自笙的胳膊,趾高氣昂宣示主權。
桑梨懂了,原來是因為這個,她一時無語。
桑梨從容,並未生氣,壓下輕微不耐,好聲好氣道:「郡主,你先冷靜冷靜,此事並未你想得那樣,我哪裡可惡了?」
桑梨不滿。
柳自笙聽到桑梨的聲音,微微一怔。
壽安高聲:「你就是壞姑娘,不許覬覦柳郎!不許看他。」
壽安把柳自笙拉在身後,遮住他的身影。
「那個、那個,要看也是看我!」搶我才對!!
桑梨:「?」什麼意思?
桑梨吶吶:「嗯......你和這位......」
西瓜小聲提醒:「柳。」
桑梨:「對,柳郎君,你和他是天生絕配,我可沒有那種心思呀,我可不認識他,想來是你誤會了。」
「你真不喜歡柳郎?」壽安稍稍平息心緒道。
桑梨搖頭,眸子裝滿盈盈秋水,「我可沒有奪人所好的習性。」
壽安卻皺臉,來一句聽不懂的話:「怎麼可以這樣?」
明明解釋了,說開了,可壽安瞧著氣沒消,又急了起來。
桑梨這下困惑了。
壽安:「你、你,你好......」
此時,桑梨眼中的壽安是看著不太聰明的樣子。
桑梨心裡接話:那個。
壽安有個毛病,只要真急起來,就容易說不清楚話,只會「那個那個」。
「我當時笑只是心情好呀,沒其他意思,你未婚夫與我素未謀面,我不可能對他有非分之想,就算有,那也不是他,而是你啊,畢竟我和你認識。」桑梨柔聲道。
話落,桑梨彎起嘴唇,笑容甜潤。
聞言,壽安瞪圓眼睛,似乎不可置信,臉上燥火。
「你、你,怎麼.....」
「啊!」壽安跺跺腳,待不下去了,火急火燎來,急急忙忙掩面而去。
來去匆匆。
桑梨對柳自笙道:「你還不去追嗎?柳郎君。」
柳自笙拱手:「多有得罪。」
說完,柳自笙轉身去追。
終於都走了。
桑梨擺平插曲後,打了下哈切,神色怠懶,轉而摸摸肚子,心道吃了瓜子後竟然越來越餓了。
西瓜:「娘子餓了?」
葡萄:「奴婢這有雲片糕。」
「先等等吧。」桑梨柔聲道。
太子什麼時候來啊!
她前些日子暗中給太子送了帖子,約了太子在這見面。<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