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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侯膚色偏黑:「小白臉。」
英國公膚色偏白:「死莽夫。」
二人隔著一條寬敞直道,一觸即發。
桑梨趕到時,氣氛冷得嚇人。
桑梨也懶得上旁邊特意建的小樓,直接叫桑寶將自己抱起來,她順勢爬上連著圍牆的屋檐。
這是最好觀戰的角度,從前桑梨也經常在這裡看。
台階上,武安侯:「不是單挑嗎?有種就過來。」
英國公冷聲:「你不是很囂張嗎?有本事你先過來。」
武安侯:「你過來。」
英國公:「你過來。」
武安侯:「老子叫你過來,龜孫。」
英國公:「我叫你過來,膽小鬼。」
武安侯:「你是不是被老子嚇破膽了?所以不敢過來。」
英國公:「你是不是不敢承認你做的好事,所以做賊心虛?」
「你怕了?」
「你虛了?」
「你過來。」
「你過來。」
兩人紋絲不動站在自家門口,你一句「過來」我一句「過來」。
氛圍逐漸僵持。
兩人還在喋喋不休地說,但就是不動身。
桑梨看得眼睛疲憊,熱情漸散,包子和梨都吃完了。
桑梨忍不住輕聲開口:「你們到底還打不打呀。」
軟糯糯的聲音突兀響起。
武安侯:「......」
英國公:「......」
桑梨道:「英國公,就是我爹乾的。」
她添油加醋道:「你家的貓禿了頭就是我爹乾的,誰叫你搶了我爹心心念念的玳瑁貓啊。」
桑梨說完,露出大仇得報的蔫壞輕笑,笑意未收,冷不防和對面門後的百里羲對上視線。
桑梨微怔,旋即嫣然一笑,燦爛明媚,如桃花盛開。
第7章
桑梨在笑,眼裡調侃:來了呀,褲腰帶勒緊了嗎?
百里羲皺眉,盯著桑梨。
桑梨回瞪:看什麼看,再看挖了你的狗眼。
變臉不過一瞬。
百里羲拉下臉,精緻銳氣的眉眼籠著揮之不去的沉沉鬱色。
若是桑梨湊近看,可瞧見百里羲眼下淡淡青色。
他很不痛快。
這頭英國公道:「好啊,桑泓,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就是你乾的!昨夜闖進我府上的小賊就是你堂堂武安侯。」
武安侯:「......」
他就說左眼皮怎地狂跳不止。
敢情桑梨在這等著報復他啊。
武安侯認了,畢竟先前是他棄桑梨而去,桑梨這樣無可指摘。
只不過,武安侯還是心疼了一下。
武安侯迅速調整好心情,臨危不亂:「百里濯,少在這信口雌黃。」
英國公:「你還不認?你親閨女都說是你了。」
武安侯:「認了如何,不認又如何,你有證據嗎?沒證據就不要亂噴髒水,不辨黑白。」
英國公眉眼冰冷,嘲諷道:「好一個卑鄙無恥的武安侯!你之行為簡直令人髮指,人神共憤。」
武安侯:「你又好到哪裡去?不但搶老子的東西,還在這大清早叫來叫去,害的我夫人嗆到,老子自然要你付出代價。 」
英國公:「那是你無能。」
英國公想起自己十幾隻貓都慘遭毒手——腦袋上一點毛都沒了,像個禿驢,他就來氣。
他起來後得知昨兒來了賊,雖未搜查到賊人,但好在府上沒有丟任何東西。
此事並未聲張。
英國公只叫人加強戒備,再盡力把賊人抓到手,緊接著英國公就去貓房去瞧瞧自己心愛的貓兒們,誰想會看到那般入目的一幕。
他的狸奴們全都被摧殘了。
當時,英國公面無表情,火冒三丈。
「放屁!要不是因為你,老子辛苦等的玳瑁小貓早入老子懷裡了,現在落到你手裡,你卻照顧不好它,你才無能。」武安侯振振有詞,說的脖子都紅起來。
英國公強力回懟:「一派胡言,無能的是你,你休要顛倒是非!」
武安侯:「胡言還是事實,你自個心裡清楚,你腦子又沒進屎,可不要裝什麼糊塗!」
英國公寒臉。
武安侯又道:「他奶奶的,搶老子的東西,還跑到老子面前興師問罪,就是找打!」
英國公冷言冷語:「粗鄙,鬼話連篇。」
武安侯:「老子就是這樣,倒是你裝什麼文雅人啊。」
英國公:「你夠狠夠歹毒,真下得了手啊,今日我必要為我的貓討回公道。」
「來啊,老子今天要打爆你這個小白臉的狗頭。」武安侯放狠話。
英國公也放狠話:「試試便知是誰揍誰了。」
英國公冷靜不下來了,武安侯也同樣,兩人步調出奇一致,踩著惡狠狠的步伐,齊刷刷下台階,袍衣生風。
直道中央,二人相遇,眼瞪眼,肩頂肩,看架勢,是要大幹一場了。
「動手啊,百里濯。」
「你動手啊,桑泓。」
武安侯和英國公眼中倒映對方籠罩忿然的臉。
從外形上看,英國公體格身高不及武安侯,不過氣勢上不曾輸給武安侯。
「桑泓,陰險小人,正面搶不過我,就玩陰的。」英國公橫眉怒目,抑制不住失態,「我今天就替天行道,讓你的貓給嘗嘗被剃毛的滋味。」<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