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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百里彥之所以也在,皆因他時時刻刻都把注意力放在百里羲身上,百里羲一有風吹草動,百里彥立馬跟聞到肉香的餓狼,迅速撲過來了。
桑梨道:「哦。」
百里彥拋出疑問:「對了,那姓柳的人和你們結了什麼仇?這位娘子又是何方神聖啊?」
桑梨:「他啊,是個王八蛋。」
壽安簡單概括了柳自笙的事,隨後跟他們介紹了周梓佩。
因為要安頓周梓佩,故而桑梨和壽安在雅間坐了一炷香工夫就要走了。
下樓分別時,百里彥突然跑到桑梨跟前,用只能讓桑梨聽到的聲音道:「桑娘子,其實我哥是出來找你的。」
話落,百里彥就跑了,留下懵了的桑梨。
什麼意思?
桑梨發怔了許久,直到壽安和魏蟬搖晃她的手臂,她才遲鈍地回了神。
這時她的臉頰已然染上紅霞。
桑梨對此並不知道,她下意識望向百里羲的背影,卻發現百里羲在這個時候竟然也扭過頭——
二人對視。
某些涌動的感情在發芽,在茁壯成長,如一陣愈來愈強勁的熱風,吹皺一池春水。
視線交迭的第二息,百里羲牽起唇角,對桑梨露出一個溫柔如水的笑意。
桑梨立馬偏頭不再看他,沒了從前的遊刃有餘,心跳加速。
她心道,百里羲吃錯藥了!絕對是!他是在踐行他過去說的話嗎?要當她的贅婿?
這個傢伙在勾引她!
桑梨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剛剛是有那麼一瞬間被勾上了。
約莫是慌了神,已至桑梨沒有發現百里羲的面上亦同她一般,浮出緋紅色。
桑梨身邊的魏蟬和壽安其實聽到百里彥適才說的話,她們兩個人的眼睛在桑梨和百里羲身上來回穿梭,心照不宣地笑了。
而百里羲身旁的百里彥也十分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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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柳自笙和周梓佩,周梓佩在壽安等人的幫助下,在長安住下來,她會繡花,還會做點心,有自力更生的能力。
而她的前夫柳自笙則去了好遠的地方,這輩子都不會再出現在長安城了。
柳自笙是探花,他不是要往上爬嗎?那就讓他往上爬了。
壽安的父親動了些手段,把柳自笙下遣到最南邊的嶺南地區,成了他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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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中旬,長安發生一件大事。
聖上親自下旨,給太子與魏太師嫡孫女賜婚,並讓司天監擇選出婚期。
此旨一出,長安沸騰了,不知有多少貴女在閨閣中傷心流淚,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心中如意郎君成為旁人的夫君。
聖上更是派太醫院的御醫親自去給魏蟬治眼睛,能治好最佳,不能治好也無妨。
不單是太子不介意魏蟬眼盲,皇后和聖上也不嫌棄,更多的是對未來太子妃的關懷和擔憂。
魏蟬不日就將進宮,接受宮中安排的關於太子妃的教習。
為此,埋在府中數日的桑梨帶著壽安攜帶禮物前去太師府祝賀。
誰能想到魏蟬和太子進展如此之快,快到讓桑梨措手不及。
一見到不再偽裝的魏蟬,桑梨直言恭喜。
「嬋兒,你這裝瞎的日子終於是到頭了,是因為太子吧。」
或多或少會遭遇非議,朝堂上一些迂腐的御史文臣定會反對這門姻緣。
魏蟬羞紅了臉:「嗯。」
「就這麼喜歡太子殿下?」
「......喜歡。」魏蟬想了想道,「你們可要多來宮裡看我。」
魏蟬是獨自進宮,她是萬般不習慣的,也對陌生的皇宮充滿未知,有忐忑,有緊張。
桑梨抱住魏蟬,又道,「嬋兒,我當然也會去宮裡看望你啦,你一個人裡面,人生地不熟,我也不太放心。」
桑梨拍了拍魏蟬的背脊,輕聲道:「好在還有太子在,他會護著你的,對了,如果宮裡有人欺負你,你一定要回擊,要告訴我們。」
壽安也寬慰魏蟬道:「梨梨說得對,魏姐姐你莫要擔心,陛下和皇后都是好人,我也會經常進宮看你的。」
魏蟬:「謝謝。」
壽安:「跟我還客氣什麼,說實在......」
壽安嘟起唇,在一邊酸溜溜道:「真羨慕魏姐姐,找到了這麼好夫婿。」
「好嫉妒啊。」壽安佯裝抹淚。
魏蟬曉得壽安的事,忙不迭安慰道:「放心,郡主,往後你會遇到更好的!」
壽安:「不用了,我現在都沒心情了。」
「這說明你心裡對柳自笙還有留戀,這很正常。」
「不要,我一點都不在意他了......」說著,壽安語氣低了下去,「好吧,我承認心裡還很不舒服,忘不了那個混蛋。」
桑梨輕拍壽安的肩膀:「郡主,莫擔心,本山人有一妙計。」
「就知道梨梨有辦法!」壽安馬上就激動道。
桑梨故作高深:「常言到忘記一段感情的最好方式便是重新開始新的感情,所以我的提議是郡主你去找一個比柳自笙更好的人。」
「這次郡主可要擦亮眼睛,同時,我也會把關的。」
壽安思忖片刻,點頭:「確實可以。」
「可是我上哪裡去找啊?」壽安問道。
魏蟬:「不若順其自然?」
桑梨搖頭:「不不不,治療郡主的情傷迫在眉睫,沒時間等待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