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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將門之後,卻不走正途,搞些歪門邪道,百里羲認為武安侯府門風不正。
百里羲欣賞的是像他娘一般的英姿颯爽的姑娘。
桑梨從頭到腳,再到她那口嗲天嗲地的嗓子和裝弱裝乖的性情都讓百里羲不喜。
「你什麼意思?」鄭郢怒了,他蹭蹭地往百里羲那頭走去,來勢洶洶。
「你給我從馬上下來,立刻、馬上!」鄭郢指著百里羲命令道。
百里羲睥睨他,好像不把鄭郢當人看:「你,叫我?」
鄭郢怒氣沖沖:「不是你是誰?」
府門口的桑梨看著事態發生轉變,作壁上觀。
這鄭家郎君是個眼拙又不自量力的,竟去挑釁百里羲。
以百里羲那狂妄的性子,肯定不會讓鄭郢好過,不過她正好可借百里羲的手教訓鄭郢一頓,不費吹灰之力解氣。
妙哉!
於是,百里羲和桑梨角色互換,現在輪到桑梨淪為看客了。
百里羲目光似乎飄過無動於衷的桑梨,像是知道桑梨盤算似的。
百里羲:「口氣不小,我要是不下來,你當如何?」
「自然是把你弄下來,來人啊。」鄭郢道。
桑梨順水推舟,讓西瓜和葡萄把倒在地上腦袋發暈的鄭郢奴僕們都提起來。
西瓜拍他們臉:「下去幹活。」
葡萄小聲:「你們郎君叫你們呢。」
奴僕們滿頭霧水,腦袋還暈乎乎的,就被西瓜和葡萄推著下台階。
百里羲眉毛一壓。
下一刻,他小腿拍打馬腹,拉動韁繩前進,靠近鄭郢的一瞬間,他勒緊韁繩,眨眼間駿馬前兩隻蹄高高騰起,馬身上揚,形成一道美麗弧線。
破空的馬嘶聲撞進鄭郢耳中。
百里羲和駿馬交匯的影子如龐然大物似的罩住鄭郢,讓他逃無可逃。
鄭郢頓時被百里羲嚇得跌倒在地,目光驚恐。
手裡的桃花枝早就掉了。
眼看懸空的馬蹄將將落下,駿馬健實馬蹄就要踩在鄭郢腿上。
危險至。
鄭郢頭一回體會到什麼叫被死亡抓住的滋味,他下意識叉開腿,像個□□挪腚後退。
馬蹄重重委地。
袍裾微盪,百里羲穩穩坐在馬背上,鋒露一露。
百里羲蔑視:「這就被嚇到了?」
「沒種的草包。」
鄭郢結巴:「你、你、你,大膽,你可知我是誰!」
百里羲不咸不淡道:「草包?」
鄭郢:「我乃當朝吏部尚書嫡子!」
「還是廢物?」百里羲恍若未聞,目及鄭郢打著顫兒的一雙腿,他有正當理由懷疑鄭郢差點被嚇尿了褲子。
畢竟鄭郢只是個養尊處優的紈絝子弟,受盡寵愛,哪裡遇到過這種情況?
奴僕們傻眼了一瞬,「郎君!」
他們反應過來,馬上要把鄭郢扶起來。
鄭郢被扶起來,身體還是發軟,需要人時時攙著。
「快,你們給我把他弄下來!」來人了,鄭郢有了底氣大聲嚷嚷。
百里羲不屑:「就憑你們這群廢物?」
神容不可一世,姿態高傲矜貴。
鄭郢莫名生出一種我為螻蟻的錯覺。
「百里羲,你夠了。」桑梨終於出聲,細細軟軟的嗓音傳過來。
鄭郢得到教訓,若是兩個人在府門前把事鬧大可不好。
鄭郢一聽,表情劇變,腿又是一軟,驚愕之餘支吾道:「你、你是百里羲?」
竟然是百里羲。
百里羲的名號在長安可謂響亮,如雷貫耳。
此子桀驁不馴,目中無人,打遍長安無敵手,是長安最不好惹的魔頭,令人聞風喪膽,也沒人敢去招惹。
鄭郢知道百里羲前幾年被送到邊疆歷練,也知道百里羲在邊疆浴血奮戰,鎮壓異族,大敗北狄,驍勇善戰,立下赫赫戰功,前三日從邊疆回來就被當今聖上封為將軍。
不同於他這樣花天酒地的人,百里羲是名副其實的少年將軍。
聽朋友說,當時御街上可謂人滿為患,都在慶祝百里羲及一干邊疆將士凱旋,鄭郢正在花樓喝酒,沒去湊熱鬧。
百里羲眼神漠然:「下次你可就沒這麼好運了。」
鄭郢臉色發白,但到底不是傻子,識時務者為俊傑,低頭悻悻道:「走!」
就這樣,鄭郢被奴僕們簇擁,落荒而逃。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百里羲,今日你讓我在桑梨面前沒了面子,你給我等著!我不會讓你好過!
鄭郢在心裡狠聲道。
還有桑梨,我一定會得到你的。
桑梨撩眼皮。
西瓜心領神會,悄悄把手裡的石子射出去,剛巧擊中鄭郢後膝蓋,鄭郢吃痛,慘叫一聲,摔了一個狗吃屎。
瞧著鄭郢走時那狼狽不堪的背影,桑梨柔柔一笑。
果然,還是自家人動手更叫她解氣。
此時只剩下百里羲和桑梨一干人。
桑梨笑開心之後,好死不死和百里羲再次對上視線。
百里羲將西瓜動作收入眼底。
他挑了一下眉,才想起他是來看桑梨笑話的,最後卻把讓桑梨苦惱的人趕走了。
百里羲有點可惜。
不過,那人定不會就此罷休。
接下來有好戲看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