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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巨響,脖子上的扼制有所鬆動,錦時澗迅速猛吸一口新鮮空氣。
稍有緩解,他抬眸望去,呼吸驟然停滯。
只見,大夫人的半邊臉陷入牆壁體,血肉模糊,暗紅的液體順著牆沿滑下來,一直流至地面。
哇靠,臉都爛成這樣了,居然還不肯鬆手。
站在後頭的吹陌又是一拳,絲毫沒有憐香惜玉,將他名義上的老婆往牆上狂摁。
這牆壁做工不好,沒兩下就砸出許多粉末來,在空氣中瀰漫。
錦時澗看得目瞪口呆,對陌哥的印象由此大大改觀,果然人不可貌相,他如今覺得對方肯定不是因猥l褻而下地獄的,看這凶神惡煞的樣子,十有八九是生前是暴l力狂啊!
攤上這麼一位導師,非但沒有安全感,還覺得心驚膽戰。
大夫人的手終於鬆開,錦時澗摸著喉嚨咳嗽兩聲,下一秒又聽見吹陌把人往牆上掄。
「那個,」他喉嚨痛得厲害,聲音十分沙啞,弱弱道:「哥,差不多得了唄。」
吹陌放開手,朝錦時澗走過去,錦時澗默默後退半步,撇開腦袋不敢看他,更不敢看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大夫人。
「躲什麼?」吹陌覺得好笑,伸手剛碰上對方肩膀,手心下頭便傳來一陣劇烈的顫粟感。
於是他收回手,一臉無奈:「怕什麼?我又不會打你。」
誰知道呢?你還摸我屁股呢。
錦時澗只敢在心裡小聲逼逼,勉強扯了個微笑:「哈哈,我哪有怕你,你才不是那種一言不合就掄死同事的人呢,對吧?」
「呵。」吹陌冷笑,頗為不正經地撩了下他的額發,說:「小寶貝,你這話裡有話啊。」
錦時澗裝傻充愣,表示聽不懂,這時腳踝突然被抓住了。
「啊!什麼東西?」他猛地轉頭,猝不及防地看見趴在地上的羅文秀。
此時她已經是全焦黑狀態,像個蜘蛛似的趴著,另一隻手也慢慢纏住錦時澗,意欲往上爬。
靠!柿子都愛挑軟的捏是嗎?怎麼一個二個的都愛纏著他,明明囚主是羅江水啊。
錦時澗奮力掙扎,抬腿、扭腰、翻身一氣呵成,然並卵,該逃不掉的還是逃不掉。
也不知道吹陌是記恨上了還是咋滴,竟然擺擺手就站在旁邊看戲,時不時還對他的動作做出點評,諸如:「嗯,這個不錯……啊,力氣還是太小了,使點勁!別亂叫,有點吵……」
錦時澗一邊被纏得手忙腳亂,一邊還得被迫灌入吹陌的指教,實在應付不來,咬牙切齒道:「哥,你就不管管嗎?」
吹陌抬起頭仰望遠方,惆悵道:「唉,管不了,我就是個一言不合掄死同事的暴l力狂,幫不了你。」
小氣鬼小氣鬼小氣鬼!錦時澗氣得跳腳,在心裡罵上千萬遍。
但生命面前尊嚴輕賤,他不得不向惡勢力低頭:「陌哥,我錯了,您發發善心,大人有大量,就別跟我計較了。」
這台詞這麼聽著有點耳熟,吹陌眯起眼睛,遲疑了幾秒,突然暴起,單手拎貓般揪起羅文秀猛地一甩。
一大片指骨水簾被她撞下來,裂成碎片渣渣,羅文秀一整個大寫的懵。
還沒等她反應,陌導師又是一個箭步,將人踩在腳底下好一頓狂揍,拳頭如雨點般落下,中間夾雜著羅文秀嗷嗷的尖叫聲。
聽得錦時澗是心驚肉跳,忍不住為羅文秀擔心起來,世界上竟有被揍得如此慘的npc,真是好可憐!
他瑟縮脖子,想對狂暴陌哥說夠了,誰知還沒開口,脖子又被人扣上了,一把手術刀明晃晃地架在前頭,頓時嚇出一身冷汗。
真是見鬼,怎麼又來一個?!
那頭還在單方面搏鬥,沒有察覺異樣,錦時澗奮力張大嘴,喉嚨卻只能發出朦朧不清的單音節詞,因為手術刀又靠近了幾分,莫大的恐懼讓他失聲。
「唔……」脖子已經開始滲血珠了,制服他一個小孩用得著那麼狠嗎,一隻手就能掐死的事,幹嘛非要用什麼刀啊。
錦時澗淚目,暗嘆著自己悲慘的鬼生,就聽見頭頂「唰」地一聲……
架在他肩膀上的手驟然換了一隻,前頭致命的手術刀也消失不見,吹陌腕骨動了動,手掌一下下輕拍在錦時澗胸口上,對撞在牆上的鐘醫生緩緩道:「啊……鍾醫生總揪著孩子不放做什麼?你若是妒嫉他托生了位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爹,我倒也不介意多認個兒子。」
奪筍吶,你想搶他老婆,他卻想做你爹。
鍾醫生額角青筋暴起,揚起手術刀疾速而來,對準吹陌的脖子就想下刀。
吹陌先把錦時澗單手攏至身後,再提手格擋,握上鍾醫生的腕骨反手就是一折,手術刀瞬間「噹啷」一聲掉在地上,這還沒完事。
他直接將人的手臂扭轉至身後,小腿猛踢,鍾醫生就倏地跪在地上,好一套標準的擒拿動作,真可謂是行雲流水。
「嘴張那麼大幹嘛?拿你的瓶子出來。」吹陌壓著嫌犯,朝錦時澗喊道。
瓶子?啊對,垃圾數據收集瓶。
錦時澗將系統倉庫點開,綠色的小瓶子飛到他手上,一閃一閃迸發亮光,他打開瓶蓋,空中突然彈出一個瞄準鏡,下面標註:請對準垃圾數據的額心進行射l擊,若偏離則收集失敗,收集瓶將自動銷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