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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我不是讓你往反方向走嗎?你怎麼會出現在……啊唔,你幹嘛?」澗忽然吃痛。
吹陌死死摟著他,手指在他脊背上慢慢打轉,下滑又上移,如此來回數次。
「放出來。」吹陌嗓音低低的,聽不出情緒。
澗一頭霧水:「什麼?」
「翅膀,放出來。」
澗愣了下,轉而笑說:「你想的美,我這羽翼可不是誰都能看的。」
吹陌少見地沒與澗嘴貧,態度強硬道:「放出來,快點。」
「真的沒什麼好看的。」
「澗,別讓我生氣。」
最終天使大人無奈之下嘆了嘆氣,一雙羽翼衝破薄薄的衣料,在不大的房間裡羽毛簌簌,緩緩展開。
然而,一雙潔白無暇的翅膀此時卻遍布了大大小小燒灼出來的血洞,焦黑下隱藏了深赤色的血跡。
吹陌放開收,拉開雙方的距離,緊接著視線從一個個血洞划過,久久都不說話。
澗有些尷尬,翅膀收了收,「這只是看著嚇人,很快就能好的,我不疼。」
「喂,天使,完蛋了。」吹陌黑著臉,突然說。
澗:「哪有這麼嚴重?我都說這些能癒合的,到時一點痕跡也看不出來。」
誰知,吹陌一副聽不進去人話的樣子,低頭小聲喃喃:「完蛋了,完蛋了。」
「你怎麼聽不懂……」澗把手搭在吹陌肩上,忽然被對方抓住。
吹陌慢慢抬起頭,眼圈泛著不自然的紅,「完蛋了,我好疼。」
疼?哪裡疼?澗第一反應就要去掀吹陌的衣服,但兩隻手都被抓在了對方掌中。
「這裡……」吹陌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處,「好疼。」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對不起,我有罪,尊滴很抱歉斷更了這麼久!不是故意不更的,最近真的忙到想吐,每天暈頭轉向的。資格證考試快到了,然而我才學了30%,很想哭就是……
下次更可能在下次哈哈哈,我儘量儘量快點!總之,絕對不會坑的,放心。而且,偷偷告訴你們,很快完結啦~
第49章 憶——試試春光
掌心下心跳撞擊的力度很大,一下又一下,每一次都精準踩在澗的心口上。
他身體發燙,圓潤整齊的腳趾頭不由往裡縮了縮,勾住暗紋床褥,對著吹陌輕聲說:「我都沒喊疼,你疼什麼。」
「是啊。」吹陌驀地攥緊他的手,漆黑眸子直直盯著澗,絲毫不掩飾底下欲燃起的熊熊烈火,「你說為什麼呢?」
「我有一種猜想。」吹陌自問自答,手指慢慢攀上澗的脖頸,聲音惡魔般蠱惑道:「讓我們試驗一下。」
「嗯?!」沒等澗反應過來,一塊軟濕的「龜苓膏」猛然挑開他的唇瓣,掃過齒牙,長驅直入,精準勾住他那無處閃躲的舌。
尖端的感官如同放大數十倍,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對方每一個動作,舔、抿或輕咬,再癲狂地頂一下上顎,叫人直接身體發顫。
澗抵在吹陌胸口上的手也軟了,他甚至開始迷離,腦子熱乎乎的,起勁又不起勁。只是狀作欲拒還迎的模樣,手指軟趴趴地推幾下,又勾住對方的衣襟。
後來不知怎麼地,襯衫半推半就從肩頭滑下,落日餘暉映上平直的肩胛,染成淡淡的橘黃色。
吹陌沒忍住咬上一口,這下橘光又比不上牙印惹眼了。
緊接著,窗簾被某陣突兀的大風颳起來,迅速掩住屋內光景。
入夢前,澗只有一個想法:原來嫉妒是真的能使人面目全非啊。
「你說你要做什麼?!」天使從朝露中倏地驚醒,直起腰的動作幅度過大,一下扯著了尾椎,疼得他直抽氣。
旁邊吹陌伸手按了按他的腰窩,道:「此事我已經籌備多年了,況且他們傷了你,我覺得沒有忍下去的必要。」
澗反手拂開吹陌,正色直言:「你要知道,這是與天道作對。」
「所以呢,你要幫他?」吹陌面無表情。
澗蹙起眉頭:「這是重點嗎?此事若是失敗,你、還有你們的人都會陷入萬劫不復。」
被窩裡還餘留著昨夜的溫情,相視的二人卻沒了熱意,只剩冰冷冷的對峙。
吹陌嗤了下,翻身拾起地下的衣服,邊往身上套邊說:「好,我懂了。」
「你懂什麼?不許走。」澗衝下床,半隻腳掌猛地踏在地毯上,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吹陌回頭掃了一眼,沒有走過去,「他畢竟是你爹,對吧?」
澗渾身上下依舊不著寸縷,朝陽透過琺瑯玻璃窗照進來,光束瞬間被分成四五塊,東一塊西一塊地落在銀色髮絲上。
像是被上帝眷顧後的聖潔雕像。
他輕嘆一口氣:「吹陌,在我的生命里,父親這個詞其實是最遙遠的。」
「關於他的一切,我從來都是從別人嘴裡聽到。他幾乎沒有陪伴我,與我而言,也許天君更像一個父親。」
「所以,我可以因為其他任何原因不認同你,但絕不會是父親。」
也許天使淡淡的口吻與破碎的光束重合,這下連死神都心軟了。
吹陌大步走向前,脫下長風衣,罩在澗身上,接著捏起他的下巴和他來了個深吻。
「唔……夠了,」澗咽了咽喉,手抵著吹陌心口拉開距離,「槍打出頭鳥,你要效仿陳勝,就要知其下場。我攔不了你,便與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