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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傲氣慣了,墨鑰既然不喜歡她,那她也面上端著,如此,兩年以來,墨鑰雖對她百般順從無所不允,但兩人的關係充其量也不過是相敬如賓。
寵她,只是因為愧疚和責任。
她一邊心安理得高高興興受著這些寵,一邊暗自神傷沒有愛。
直到繼位後的一個晚上,墨鑰不知從哪裡尋來了烈酒醉得昏了頭,找來坤寧宮,一臉委屈滿眼淚水地抱著她,遲來的洞房花燭。
梳洗完畢,程凝織這才出去,墨鑰在發愣,想來應該是還在想剛才她那句話的意思。
「近來沒有什麼大事,天氣炎熱,讓朝中大臣在家休息月余,我們出宮。」程凝織坐下。
墨鑰趕緊回過神給她盛了一碗肉粥,「出宮,去哪兒?不是說東宮對我的記憶恢復沒有用嗎?」
程凝織握著玉瓷勺在粥碗裡攪拌了幾下,「我帶你去幾個對我們來說很重要的地方,興許有用。」
左右每逢暑熱和寒冬都會給大臣們休息如今只是提前了些罷了,倒不會引起什麼朝綱大亂。
墨鑰低頭沉吟:「很重要的地方……」
!!!難道是那種地方!
上一個讓凝織那麼鄭重帶他去的地方是靜心池,在那裡,他第一次和凝織做人間極樂之事,所以這回一定也是差不多的地方。
墨鑰早膳也顧不得吃,立刻起身往外跑,「好好好,我馬上去擬旨,下午,下午就可以出發!」
他要恢復記憶了!這次又能恢復一點兒記憶了,距離得到皇后的心又進了一步!
作者有話要說:
雙潔
第11章
墨鑰沒想到凝織帶他來的很重要的地方居然是………程府。
他望著牌匾上那鮮明發亮的程府二字,那點兒旖|旎的心思瞬間無影無蹤。
這可是程府,凝織的娘家。
給他一百個膽子,失憶前的他也不可能敢在程府,老丈人眼皮子底下和凝織親近。
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他和凝織在程府發生的事情必然不愉快。
「怎麼了?」程凝織見他一直駐足在牌匾前不動,問道。
「沒事。」墨鑰趕緊跟著進去。
一進門,跨過府門檻的那一刻,墨鑰便覺得小腿隱隱作痛,好似被人生生用鐵棍一下一下捶打一般,走路都有些不自然。
他拽了拽程凝織,「凝織,我怎麼覺得這裡好像不是很歡迎我?」
剛問完,一個兩鬢斑白面目威嚴的老者迎面走來,腳步沉穩有力,完全沒有這個年紀該有的老態。
面容雖已皺紋斑駁,卻依稀看得出此人少年時定是個面容姣好的男子。
但是墨鑰一看見他,只覺得小腿更疼,隱隱泛著不能言表刺痛,他很清楚,不是腿真的痛,而是一種由心裡發出的畏懼。
到底怎麼回事?
為什麼剛才一看見這個老者,就覺得這人隨時會拎著棍子抽他?甚至腦中還有差不多的畫面划過。
難不成,這是他以前的記憶。
直到聽見身邊的凝織輕喚了來人一聲「父親」他才明白。
原來是凝織的爹啊,失憶可真煩,連自己老丈人都不認得。
老丈人看不慣女婿,打幾棍子,勉強理解。
嗯,他很理解。
理解個屁!
他拖著沉重的雙腿向前走,只見程治俯首作禮,雙膝跪地叩首道:「臣參見皇上,皇后娘娘。」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好像從這聲音里聽出了兩分怨懟和不滿。
「免禮,丞相。」他不確定凝織的父親知不知道他失憶的事情,只好繼續裝模作樣。
不管怎麼樣,他先讓人起來總是不會出錯的。
沒想到他話剛說完,程治就站直身子冷哼了一聲。
他又說錯了什麼?墨鑰無辜地看向程凝織。
程凝織道:「父親,此番前來只是和皇上回來看看,您就當是女婿回家探親,不必把他當皇上看待。」
墨鑰在一旁附和道:「對對對,丞相……啊不岳父,您就把朕……把我當女婿看就成!」
平時在宮裡除了對著凝織時會自稱「我」,對別人都是「朕」,出了宮一時間改不過來。
看老丈人不滿的神色,他暗自決心這幾日在程府對老丈人說話時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再錯。
得罪老丈人這種事情,幹過一次就夠了。
程治又是冷哼一聲,鬍子一吹,「怎麼病了一次換了個腦子,連話都不會說了,看來以前打你是打得輕了!」
背手離去。
這是連臣子禮都不顧,還真是一副老丈人看不慣女婿的態度了。
唉,是他自己說把他當女婿看的,都得受著。
什麼叫打他打得輕了?那些還真是他的記憶?
想起進門起雙腿的不自然,墨鑰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一邊跟著程凝織往府里走一邊忐忑地問道:「凝織,咱倆以前是不是在程府那什麼過,聲音太大然後被岳父知道了,再然後我還被他打了?」
不對啊,如果在程府那什麼過,他一進府不應該是小腿疼,而是心神蕩漾才對。
程凝織腳步頓了頓,好似對他的話略微無語,繼續往前,淡淡地嗯了一聲,「前半句錯了,最後一句對了。」
最後一句對了,所以他還是被打了,為什麼被打?他那麼帥氣多金的皇帝當女婿,岳父還有什麼不滿意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