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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鑰心裡有數了,他七弟長得這樣俊,有姑娘喜歡也是情有可原,至於這麼堅決說不和任何人同房,多半是因為自己不能生育的病,想到這兒,墨鑰不由得同情地看向他。
世間極樂之事,魚水之歡當為首,可憐他這個七弟,嘖。
也不知道凝織現在怎麼樣了,會不會想他,他可想死她了,想親想抱想做,唉.......
回憶起之前和凝織甜甜蜜蜜那幾日,墨鑰不由得心神搖晃。
「哥,剛才為什麼要假冒我?」墨曜此刻全然沒了那股不好惹的氣焰,乖巧得不像話,這可不就是墨鑰記憶里的那個弟弟。
「我是你哥,不管你犯了什麼錯,護著你總是應該的,要罰也是我來罰,這事解決後,放糧一事你逃不了被罰。」
墨曜眼中閃過一絲喜色,隨即又暗淡下來,「你還把我當弟弟,那你為什麼說只有慈母和賢妻兩個家人。」
「啊?」
墨鑰略微回憶了一會兒,恍然大悟,「當時沒弄清楚狀況,不敢多說,萬一你不認我,我說了不就死定了。」
墨曜點頭,又道:「之前你不要我了,還把我丟到了丹州,你不肯見我,我才用丹州百姓威脅你。」
聽到這裡,墨鑰隱約意識到自己忘記的可能是一件很重要的事,頭瞬間炸裂發疼,整個人只覺得下一刻就要疼暈過去,他痛苦地抱著頭就地蹲下來,面色難看。
「停下,我哥不舒服!」墨曜一手扶住他,一邊朝最前面的土匪頭子喊。
土匪頭子半信半疑,「你哥?剛才他不是說你才是他哥?」
墨曜發狠,起身狠狠掐住他的脖子,「給本王停下,然後派人去叫郎中過來。」
土匪頭子被嚇了一跳,低頭看見墨鑰確實疼痛難忍,擔心不小心真弄出人命,迅速派人去城裡喚郎中。
墨鑰又一次暈了過去,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是暈在這個讓他又怕又氣的七弟懷裡。
他從塞北回皇城後並沒有如願恢復睿王的封號,原來的睿王府牌匾換成了將軍府,他以將軍的身份重新回到這個生活了許多年的府邸。
時間不等人,必須趕緊恢復封號。
終於,讓他找到了一個絕佳的機會,父皇的六十歲壽宴,好巧不巧,今年的壽宴恰好由五哥操辦。
從來沒有主動耍過陰謀詭計的他,在壽宴當日安排了精心偽裝過的刺客,扮成前朝餘孽進行刺殺。
五哥是當時太子之位的有力人選,壽宴由他操辦,出現刺客他自然渾身是嘴都說不清。
壽宴當日,墨鑰看準時機,在刺客那一劍即將刺向他的父皇時,幫擋了下來。
時機,劍刺的位置,刺劍的力道,都是一早就算計好的,傷得太重於他有害,傷得太輕不能起到效果。
中劍後再以護駕為由親手殺死這些刺客,殺人滅口,不留痕跡。
前面一切順利,可惜意外還是出現了,還是出在程凝織身上。
「啊!!!」女眷們嚇得四處亂竄。
不知哪裡又來了一批蒙面刺客,不往坐滿皇親國戚這邊走,反而跑向女眷扎堆的地方,而且,目標似乎只有程凝織一人。
好在看身手那幫刺客不是什麼狠角,女眷身後的禁衛軍們勉強能一敵。
墨鑰看得心急,一邊處理自己這邊自己派來的刺客,一邊分心關注著那邊的程凝織,等他殺了一名刺客轉頭一看時,凝織已然脫離了禁衛軍護著的圈子。
凝織平時那麼冷靜的人,怎麼會不知道這種時候亂跑會更危險!
他顧不得殺掉自己派來的刺客殺人滅口,見父皇周圍已經圍滿了禁衛軍後忙跑向程凝織的方向。
程凝織握著一把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短匕首,連連往後退,這一退就退到了趕過來的墨鑰懷裡。
「我在,別怕,程姑娘。」自他去塞北後,這還是兩人第一次見面。
墨鑰淺笑,提著劍就向前殺去,餘光不住地往身後的程凝織身上看,隨時注意著她周圍是否還有人心懷不軌。
奇怪的是,好像他來了之後,程凝織就沒再胡亂跑過,當然,如果他那時再多看幾眼,就能發現程凝織眼裡從頭到尾沒有半點懼怕。
他沒作他想,只當是凝織到底也是女兒家,遇到這種事情慌亂些也無可厚非,解決完這波刺客後,他才得了空認認真真看了一眼程凝織,一語未發,轉身回到父皇那邊。
還是回去晚了,他自己派來的那幫刺客沒能被盡數殺盡,被父皇的人留了一個活口關到了天牢。
留了活口,就意味著他有可能會功虧一簣。
次日,父皇以他救駕有功恢復了他睿王的封號,他重新有了繼承大統的資格,程家也因他救了凝織一命送來了薄禮,五哥因操辦壽宴不當被罰俸半年,禁足一月。
只是天牢里關著的那名活口始終是個隱患。
奇怪的是,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天牢起了大火,救火不及時燒死了許多人,燒死的人里包括那名活口。
他隱約覺得不對勁,但始終摸不到頭緒,後來又忙著設計五哥,便將此事拋諸腦後。
直到扳倒五哥輪到七弟墨曜時,他才知道真相。
對於阿曜,很難下手,一是阿曜本身不是劣跡斑斑的人,抓不到把柄,二來他狠不下心做局陷害。
為此,他苦苦煎熬了好幾日,最後決定親自去一趟墨曜府上,與他開誠布公談一談,阿曜對皇位一向無感,興許有可能會主動退出這一場鬥爭。<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