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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后,她也不許,要走,也是風風光光的走。
只是自古以來哪有皇帝和皇后和離的事情?墨鑰猶豫也是應該的。
墨鑰沉默了良久,才道:「改成休夫,如何?」
「什麼?」程凝織以為自己幻聽了。
「你一個女子,在名聲上說到底是吃虧的一方,和離比休妻好聽不假,可到底比不上休夫好聽。」墨鑰笑。
他考慮那麼久原來是在考慮這個?程凝織有些驚嘆於墨鑰這個人強烈的責任心,若不是當初親耳聽見他說不會喜歡上她,此刻她恐怕要多想了。
好在她不是得寸進尺的人,「和離就夠了,我不占你的便宜,我是女子,你也是皇帝,皇帝被休,不好聽。」
那天之後,墨鑰答應她的兩個條件歡歡喜喜的按著婚期娶她入東宮,開始二人相敬如賓的日子。
聽程凝織說完,這段記憶在墨鑰腦子裡陸陸續續過了一遍,「凝織,你放心,失憶了的我這一輩子也只和你有夫妻之實,絕對不會和別人苟且,絕對不娶別人,如有違背,叫我生生世世不能人道!!!」
「??????」程凝織愕然,這人怎麼什麼嚴肅的事情都能聯想到這上頭去。
「你什麼表情,不能人道對我來說可是最大的懲罰了,凝織你相信我!」墨鑰苦巴巴道:「是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
墨鑰記憶完全恢復的時候就是本文即將大結局的時候啦,這本不長,十萬出頭的樣子。
第12章
「真的真的,我信。」程凝織受不了了。
「對了,簪子呢?」不是說失憶前的他親手打了一個簪子嗎?他打量了凝織的頭髮許久也沒看見。
「太醜了,不想戴,交給小蝶管著了。」
這麼丑的簪子,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戴。
但是他打的,這輩子也不可能丟。
墨鑰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這才有了心思觀察起無名小院的布局來。
院子清雅,以花木為主,有已經開過一季的牡丹木蘭等空枝,還有盛麗正艷的紫薇茉莉,他俯身摸了摸那叢剛到他小腿的牡丹花枝,熟悉的畫面又沖入腦海。
他挽著袖子,褲腳也被高高折起扎在膝窩處,拿著小鋤頭在泥地里勤懇耕耘,秋風掃落葉,秋風每每吹過無名小院時,帶落枯枝上的樹葉飄落,頭頂上,肩上,都是稀稀疏疏的黃葉。
偶有幾片落葉從臉上划過時,抬手輕輕一抹,便蹭上一道長長的泥印子在臉上。
他看著吹得滿地的落葉,犯了難,「程姑娘,能不能讓你府上的小蝶借我一把掃帚?等我種完這幾株牡丹掃掃院子。」
屋內無人應答,不一會兒卻從裡頭走出來一個姑娘,正是小蝶。
「我家小姐說了,睿王是皇家貴子,不該在此虛度光陰做些沒意義的事。」說完,小蝶又輕聲提醒道:「小心待會兒又惹我家老相爺生氣,說您沒規矩,又拿著鐵棍來打您嘞!」
墨鑰看了看自己小腿上還未散去的清淤,笑,「無妨無妨,今日已經打過了,應當不會再打了,小蝶姑娘只管去尋把掃帚給本王,這院子髒了就不配程姑娘了。」
小蝶嘆氣,轉身離開,墨鑰又繼續彎腰搗鼓起小花圃里的剛移栽進去的牡丹。
「原來這花圃里的牡丹都是我種的,難怪凝織你一進來就看著它們,你一定很喜歡。」墨鑰得意說著。
程凝織難得的沒嘴硬,「嗯,很喜歡,你種了好些,只存活了這幾株。」
靜心池初次後隔了幾日,墨鑰便日日登門拜訪,來的第一日就被她爹程治掄著鐵棍亂棍打了一通。
打皇子這種事情大概也只有程治敢做,更何況,墨鑰也不是受寵的皇子。
被打後的墨鑰頑強地和她說了幾句好聽話後回去又被先皇著人打了五十軍棍。
又隔了一月再度上門,只不過是來種花的,依舊被她爹打了一頓,不還手也不退縮。
外人都知道她喜歡牡丹,許多人為了討好她或是程治都會給她送些花種來,其中不乏皇子貴族,這些人也並非是對皇位有覬覦之心,只是為了討個好罷了。
是以為了平衡,通常各家送來的她都一一收下,絕不會偏袒誰,墨鑰送的,自然也是如此,他是打著送花的旗號來的,先皇沒法子怪罪,只能默許。
後來接連幾日都是以新花種需細心栽養為由來訪,看他一瘸一拐地在花圃泥地里走來走去,時不時疼得嘶哈一聲,她心裡也不好受。
「那時候,你真挺傻,任憑我爹怎麼打你,先皇怎麼警醒你,你也日日登門入府,每日都給我說同一句話。」
「什麼話?」
「自己回憶。」
墨鑰吃癟,摳著後腦勺在院子裡瞎晃悠,企圖再通過什麼東西激發出他的記憶,奈何徒勞無果。
因墨鑰失憶的事情瞞了程府,到了晚上墨鑰自然不能像在宮裡和她約定的一樣分房而睡。
在程府,他們還是恩愛的夫妻。
終於可以正正噹噹和凝織同床共枕,墨鑰搓著手,按捺不住開心的心。
自從失憶以來就和凝織同床過兩次,第一次他早早睡著錯過了,沒能好好體會,第二次睡到半夜被趕了出去,這一次,一定要好好體會。
這般想著,墨鑰忍不住傻樂起來。
程凝織沐浴完進屋看見的就是他坐在榻上傻笑的樣子,「你瘋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