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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沒完全恢復,醒來後記憶里所有的情感仿佛一場別人的夢,他只知道,現在該及時止損,彌補失憶前那個膽小犯的錯。
「我.......」墨曜給自己建起來的硬殼破碎,「我沒怪過你,我就是....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你不要我了,我就只有你一個哥哥。」
「到底誰是誰哥?」土匪頭子突然插嘴道。
墨曜不悅地看過去,突然又轉回頭,「哥,郎中說你腦內有瘀血很久了,記憶會受損,所以你剛見到我的時候才會是那種眼神?」
陌生,仿佛不曾相識的眼神。他當時以為是自己當真惹人厭才會讓兄長有這個眼神,剛才聽郎中一番話後又推翻。
墨鑰沒想到自己失憶的事情會那麼快泄露,干愣著傻笑,「剛才想起來一點了。」
聽見他承認,墨曜歡喜不已,這才有了心思應付那土匪頭子,「本王才是燁王,本王兄長身體不適不宜奔波,依本王看也不必去紅元山了,就在這兒說個明白,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問。」
墨鑰果真沒看錯,這土匪頭子是個通情達理的,思慮片刻後點頭同意,「我妹子說她對你一見鍾情,你也准了她的情允她進燁王府當貼身丫鬟,可你又說沒有情分,怎麼回事?」
「本王初來丹州對地界不熟,出府游城,隨手幫了一個沒銀子想吃霸王餐的姑娘,誰知那姑娘藉此對本王死纏爛打,本王自是拒絕,怎料她竟買通府里下人混進來當了貼身丫鬟,你說,本王有情分嗎?」
土匪頭子大約也是對自家妹子的脾性有幾分了解,覺得臉上掛不住,嘴硬道:「那她有孕又是怎麼回事,郎中這不可能診斷錯。」
墨曜冷笑,「本王念在她是個女子為了她的臉面沒趕她出府,沒想到她變本加厲給本王下藥妄圖霸王硬上弓,弓沒上成惱羞成怒跑了,本王與她從未行房,她就是有孕也不可能是本王的。」
「對,我作證,我這個弟弟哪兒都好,就是不能生孩子,這可是宮裡太醫診的,錯不了。」墨鑰終於找到了自己可以幫腔的地方。
為了證實這個不能生育的病,依阿曜的性子肯定會守身如玉,不可能與哪個姑娘有關係。
兄弟二人相視一笑。
土匪頭子覺得丟人,他不是不了解自己妹子,只是總想著再替自己妹子掙一把,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他也不便再厚臉皮。
背過身去揮揮手,「放他們回去吧,叫咱們的弟兄們都趕緊回來,等老子回去重新給我外甥找個爹!」
墨鑰咂舌,這年頭的土匪還真好說話,突然不遠處傳來激盪的馬蹄聲。
聽這動靜,人還挺多。
「皇上!皇上!皇上!」
墨鑰下意識就高高舉起手揮一揮,「我在這兒!」
肖岑騎著馬領頭,身後跟著少說幾百個士兵,看見熟悉的身影連忙駕馬直奔而來。
他下馬跪下,「屬下參見皇上,拜見王爺,屬下救駕來遲,還請皇上恕罪!」
身後浩浩蕩蕩的幾百名士兵紛紛緊跟著趕來跪成一片,偌大的路上瞬間布滿密密麻麻的人頭。
「免禮免禮,快起來。」墨鑰被這陣仗嚇得不輕,拉起肖岑,「你從哪兒找來的那麼多讓人?」
土匪頭子和土匪們傻了,做夢也沒想到竟然綁了皇上。
肖岑認認真真上下打量了墨鑰確認無恙後道:「回皇上的話,屬下聽聞丹州有匪患,便去了鄰近的城池找城主調了兵,不知皇上現在打算做何處置?」
他帶來的人已然把還沒來得及走的土匪圍了個團團轉,墨鑰很傷腦筋,今天真是什麼都不順。
失憶的事情暴露了,皇帝的身份也暴露了,這算不算擾民,土匪也是民吧?
「放了他們吧,也沒出什麼事,都是誤會。」
肖岑很聽話,很快解決好了一切,完事後才道「皇上,既然丹州糧食一事已經解決,是否明日返程?」
一聽到返程,墨鑰看向一旁自肖岑來後一直默默無言的墨曜,他也沒想到這一趟來丹州會想起那麼多事情,放糧的事情解決起來也那麼快,不過兩日不到而已。
不過快也正常,畢竟阿曜不是真的想禍害百姓,只是想逼他過來,可惜,百姓受難了是真的,該罰還得罰,就是有點難開口。
正當他糾結如何開口之際,墨曜笑了,「哥,我在做這件事的時候就知道會被罰,但我沒別的法子了,我跟你回去受罰。」
這種感覺,這種語氣,像極了幾年前他在書房裡說那些話的時候。
墨鑰一時間有些難以言狀的難受,「阿曜,以前我很愧疚,我很多次想....想殺了你,剷除.....」他還是說不出口。
「哥,我都知道。」墨曜懊悔不已,「但我沒想到你是因為這個不願意見我,早知道是因為這個我就......」就不至於做這種事情去逼迫人過來了。
意料之內的回答,墨鑰突然覺得,失憶後的他在某些事情上通透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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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州大旱缺糧一事妥善解決,墨曜跟著返回皇城,丹州的城主便被墨鑰提拔成了丹州王,回皇城的路上,墨鑰很高興。
他現在回去走的每一步路都是在奔向凝織,一想起到這就高興。
墨曜一看他這副熟悉的模樣就知道是在想那位程姑娘,「哥,說起來你和嫂子成婚後我還沒見過她,這趟回去可得好好見見,送她份禮。」<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