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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治動作一頓,「什麼負責?」
「王爺!」
「您不知道?」
程凝織和墨鑰同時出聲。
墨鑰和程凝織對視一眼,兩人皆臉色發白。
程治一怔,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道:「難道......難道那日有人和凝織....是你!是你強迫凝織!」
「不是,是我————」
程凝織話還未說完,墨鑰便搶先一步道:「是,是本王趁人之危,見程姑娘中藥虛弱,對程姑娘生了歹意,今日特地前來謝罪,只求程姑娘能允本王一個負責的機會。」
程凝織愕然地望向墨鑰,那日明明是她強行留下他,明明是她的錯,墨鑰…………
「凝織,他說的可是真的?!」程治轉頭看向她,目光詢問。
墨鑰沖她搖搖頭,程凝織懂了他的意思,道:「是,那日我神志不清,在靜心池撞上了睿王爺,睿王爺將我帶到一間廂房,事後為了掩人耳目又將我丟進靜心池。」
她說的話都是真的,此刻添上剛才墨鑰的話,分明又是另外一個意思。
墨鑰安心了,視線重新回到程治身上。
「凝織是什麼人你不知道?你也敢?!你讓我們程家今後如何做人?此事若是傳到陛下耳里,程家會被滅門你知道嗎!睿王爺!」
程治掄起鐵棍又是一陣打,墨鑰被打得受不住,弓著腰跪在地上,咬著牙不反抗。
打了一會兒,程治氣得脫力,鐵棍落地,看著跪在地上的人,一語不發。
就在程凝織以為她爹氣消了正準備勸解時門外突然響起小蝶尖叫的聲音,「相爺,夫人暈倒了!」
三人這才發現,沈淑蘭原來早就在門口聽得一清二楚,最後接受不了暈了過去。
在等太醫診治過程中,墨鑰跟著程凝織一起守在門外。
一個時辰後,屋內一片靜謐。
程治推開門走出來,身後跟著一臉悲痛之色的太醫。
程凝織心跳一停,往前走了幾步,「爹,娘她.....還好嗎?」
程治不回答,行屍走肉一般一步一步走下台階,只是在路過墨鑰身前時頓了頓,復又呆呆地往前走。
「程姑娘,夫人受驚過度氣血上涌,牽連從前諸多頑疾,此番恐怕是回天乏術了,節哀。」太醫道。
聞言,程凝織立刻跑進屋去,「娘!」
沈淑蘭躺在床上,見她進來,看見她身後緊跟著的墨鑰,眼淚直流,「你————你出去!」
墨鑰低著頭轉身關門出去。
沈淑蘭拉著程凝織的手,神色灰敗,已然是末路之態,半喘著氣囑咐道:「凝織,此事萬萬不可傳出去,否則你的聲譽,程家的榮辱,就要毀於一旦了。」
「告訴相爺,今日府里所有聽到這件事的人,殺了,一個都不能留!」沈淑蘭用力抓住她的手,抓得她生疼。
程凝織一直知道自己的母親是個冷靜自持的人,看重家族榮辱,卻是第一次看見母親這般決絕的態度。
她點頭應下,沈淑蘭欣慰地笑了,她閉眼前的最後一句話是:「睿王那邊,不可做絕,若有朝一日他能登基,程家此難可以安然度過。」
當夜,程治暗喚來無名小院伺候的所有人,一人給了一杯毒酒,厚葬及其善待其家人。
小蝶再三保證絕不外傳,程凝織記著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保了她,程治為了以防萬一,將小蝶的家人放在了程府眼皮子底下。
當日的真相和談話,無人再知曉。
當晚,程府相爺夫人因病去世一事滿城皆知。
次日,程府掛白布,亮白燈,程凝織就那麼沒了母親。
她聽說昨夜墨鑰回去後被皇上召進宮中,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被罰了五十軍棍,最後連路都走不了,生生被睿王府的人給抬了回去。
她托人打聽了才知道,原來昨日有人看見墨鑰進了程府的門便將此事告知了皇上。
她身份特殊,身為皇子的墨鑰跑去程府,皇上自然要詢問一番,並非真的懷疑。
沒想到墨鑰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竟然直截了當說愛慕她,去程府是為了看她。
恰巧她母親當晚去世,皇上就把這件事怪罪到他身上,這才狠狠罰了五十軍棍。
之後一個月,墨鑰都在養傷,再沒有來程府。
作者有話要說:
,不虐,插敘略顯曲折而已哈,別怕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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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啦
第14章
屋內鴉雀無聲,墨鑰和程治都在聽程凝織說著當年的往事。
「事情就是這樣,四年前靜心池,藥量過重,毒發不解撐不到回府我就會死,是我強行留下墨鑰幫我。」
程治道:「你中藥了神志不清,他呢?本來就是個浪子,他想走會奈何不了你一個姑娘?依老夫看他就是對你有歹心!」
「不可能,墨鑰他……」程凝織緩了一口氣,道:「他從前說過,他看不上我。」
「他還敢看不上?」程治怒,看向墨鑰。
「凝織我怎麼可能看不上你!」墨鑰扁著嘴,明明是他擔心凝織看不上他才對。
墨鑰此刻顧不得程治,心情只是從山底飛到山頂,再回落到山底。
聽聞是自己氣死丈母娘,他是怕的,哪家女婿會想和岳母有這種往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