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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摟著穆童,笑眼慈和:「童童這麼篤定?」
穆童撇嘴:「我和嫂嫂都鬧成這樣了,楚江離要是還搞不定那些狐狸,那他這皇帝也別當了,以後且得被轄制呢。」
「童童確信二郎能做到?」太后再問。
穆童埋首在太后懷裡,掩下自得一笑,抬頭時一臉的驕傲:「那是自然呀。咱們楚家可不會出笨蛋呢,這江山楚大哥能打下來,楚江離就必須得給守好了。」
太后便也跟著笑。
錦星就是這個時候來通報,說聞娘子來了的。
穆童親自給太后鋪床疊被:「嫂嫂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吧。我去招待聞娘子去。」
太后冷了臉:「招待什麼?直接打出去就是了。」
穆童失笑:「嫂嫂息怒。聞雁其實也是無辜,被人算計了。這事兒說來她也是受害者呢。」
「她自己蠢還要連累你。」太后不滿得很,「就這麼點頭腦,也不堪入宮。」
「是是是。」穆童連連應著,服侍著太后躺下,「嫂嫂放心,這樣的我也不會挑給楚江離的。」她給太后掖了被子,都走到門口了,又回過頭來,「嫂嫂心裡可有中意的?聞雁不行,賀家的更不可以。嫂嫂可再想想別個。」
活潑潑的小娘子走了。太后在床上合著眼。
夏媽媽湊到太后身邊,悄聲問:「娘子,小娘最後那句是……」
太后眼也沒睜,擺擺手讓夏媽媽退下去了。
穆童最後一句能是什麼意思?無非是這件事別看落在了長平侯府那兄妹兩個身上,實則背後還另外有其他手筆罷了。
太后唯一不太確定的是,這件事到底是她那個好兒子透露給穆童的,還是穆童自己知曉的。
穆童不知道太后心中所想,她來到前堂準備見聞雁的時候,卻發現人正跪在地上,前堂正位上已經有人端坐氣勢十足。
穆童眨眨眼,差點懷疑自己眼中所見。
楚江離放下茶盞,與穆童對視,忽然嘴角拉平,露出點笑意來,對穆童勾勾手指,像在招呼狸奴。
穆童無奈,走進前堂時,正聽見聞雁低聲在說她離開京兆府之後發生的事。
「趙老大與徐六娘都很配合,將聖人交代的辦妥了。」聞雁這一次過去,最重要的就是完成這一件任務。
大長公主的名聲必須恢復,皇帝陛下說得明明白白。若是做不到,就要讓聞家為她這次的愚蠢付出代價。
所以,不管趙老大是不是真的閹人,他都必須是。聞雁確實天真單純,可聞家的手段不少,自然能讓趙老大與徐六娘老實配合。
穆童聽得笑咪咪,湊到楚江離面前彎腰與他臉對臉:「你有威脅人家小娘子啦?」
楚江離淡然:「我幾時威脅過小娘子?我吩咐的是聞家人。」
穆童嗤笑:「懶得聽你掰扯。」
說是吩咐聞家人,聞家為了顯示自己的誠意,背後收拾趙老大和徐六娘的手段可以讓別人上,可台前露面的事必須要讓聞雁來做。這也是為了讓聞雁在楚江離和穆童面前求個寬赦。
只是可憐聞雁一個才花季的小娘子,必須要在一眾人面前說些不該小娘子說的羞恥之言。
撇開楚江離,穆童過去把聞雁攙扶起來:「別跪了,你也是慘。這事原本你也是無辜被拖下水的,下回可長點心吧。」
聞雁詫異:「大長公主不計較妾?」
穆童失笑:「計較什麼?這事麼……」她不好意思的撓著臉打了個哈哈。
要不是她自己想要將計就計,一來打拐——那些拐子很做了一些年了,好幾次黑風衛要找到蹤跡,最後都被溜了,無論是楚江離還是她,都惦記要把這伙可惡的拐子收拾了;二來也是黑風衛查到背後一些隱秘,讓穆童起了心思要替楚江離做成大事。
「行了,你也回去好好休息。這些日子受的教訓也夠了。」穆童覺得聞雁也挺不容易的。
聞雁忙抓住大長公主的手:「大長公主,妾還有一件事要問。」
「你說。」
聞雁急切得很:「那幾匹馬現在如何了?可有醫治好?還是已經……」
穆童有點心虛:「放心,沒事。馬都安然無恙。」
楚江離插話:「你回去告訴聞青,就說那三匹馬完好無損,不曾中毒。」
聞雁聽得還有點懵,想要細問。
奈何皇帝陛下不耐煩,直接把人打發走了。
穆童這才坐在楚江離旁邊,搶了楚江離的茶盞一看,瞪圓了眼睛:「我攏共就這麼點好茶了,你還都給我喝了。」
楚江離不可思議:「去年上供的茶你出宮時我都給你帶著了,怎麼現在就喝得只剩下這點了?你拿茶澆地呢?」
穆童鼓了臉頰:「澆地沒有,都做點心用了。」
楚江離給了穆童一個鄙棄眼神:「你放過你府里的廚房吧。怪道知南才出來幾個月,人瞧著老了好幾歲。」
穆童眯眼:「你說什麼?」
楚江離一把掐在穆童臉上,扯著已經癒合,只剩下一些青紫的臉頰:「丑。」
穆童抬手就拍:「壞人!」跟狸奴一樣伸爪子。
楚江離卻猛地把人往自己懷裡一裹,死死抱住。
穆童才要掙,就察覺到人在顫。
「傻不傻?拿自己做餌,你的心是有多狠?你就沒想過,若是真出了事,我要怎麼辦?」楚江離啞著卡得生疼的喉嚨,下頷放在穆童的頭頂,哪怕被穆童頭上的簪子硌著,也不想挪了位置放了人。<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