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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恍惚後,笑著回道:「五十隻。」
余霜有些驚訝:「還挺多的。」
村里大多數人家都愛養母雞,母雞可以下蛋,所以一般都捨不得賣。
公雞的話,一般都會帶到鎮上去賣,畢竟村裡面家家都有,想賣也不好賣。
秦晚家收雞,那不就是把家裡能賣的都拿來賣了。萬一以後不收了,還得多往鎮上跑一趟腿,何況價格也不低。
「那宴席要的雞都有了?」余霜又問
秦晚:「都有了,兩三天都有雞賣。」
余霜:「那羊呢?」
羊啊?
秦晚想了想,說:「估計得我自己去各個村子裡走一走。」
不過一想到錢的問題,秦晚改口道:「暫時以雞為主吧,羊就看緣分了。」
余霜看了看秦晚,笑著說:「行。」
買一隻羊跟買一隻雞可不一樣,他懂,還是口袋裡錢不夠,何況還租了鋪子。
「你幹嘛一直站在門口,不進來?」余霜疑惑地問
秦晚笑道:「剛才在外面看雞,忘了洗,就不進去了。」
余霜好笑道:「那你還不快點去洗一洗,傻站在這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
當然是還想再說會兒話呀。
秦晚無奈地轉身出去。
一陣忙碌過後,院子裡的人都走了,秦大壯坐一下一口喝了兩大碗水。今天可真是他長這麼大以來說的最多一次話,比他去地里幹活還累。
「爹,您休息好後把羊圈裡的二十隻雞都殺了。」秦晚正在把符合孫員外宴席上用到的雞挑到一邊,剛才過秤時所有的雞都放一處了。
秦大壯一聽立馬起身就要去,被秦晚攔住:「不用這麼著急,晚些也可以的。」
秦大壯擺手:「沒事,做事可比跟她們講話容易多了。」
秦晚笑出來,說:「那您別累著。」
「這有啥可累的,等農收時那才叫累。」秦大壯不在意地說道
余霜一看忙著去燒熱水,等會兒脫毛用。
阿煙看著忙起來的余霜眼裡都是滿意,他小聲地對秦晚說:「霜哥兒可真能幹,不僅能幹還明事理,你可真是有福氣。」
不管是娶媳婦還是娶夫郎,跟勤勞能幹相比,阿煙最看重的就是講不講理,是不是囂張跋扈。
現在看來,余霜真是樣樣都好。
「您不是說當余霜是長工嗎?怎麼現在反悔了?」秦晚故意笑著說
阿煙瞪過去:「也不知道心裡有小心思的是誰。」
跟親爹談論這種事,秦晚繞是臉皮再厚也覺得難為情,他低著悶笑不說話。
阿煙給了自家兒子一個白眼:「跟你那不會說話的爹一個德行。」
晚飯是臊子麵,澆頭是秦晚做的香辣雞雜。
一口下去,咸香辣瞬間充滿口腔,秦晚覺得肚子更餓了。醒來時吃的那碗飯現在連影都沒有了,他覺得不能錯過這個長身體的好時機,一定多吃多長。
第二碗下肚後,實在是吃不下了,秦晚頗為可惜,這跟他印象中青春成長期的飯量有誤呀。
阿煙在跟余霜說話:「我這個兒子也就做飯好吃這一個拿的出手。」
秦晚做飯好吃這個余霜同意,其它的他就不贊同了。
他說:「我覺得秦晚做生意挺厲害的。」
「嗐,那還不是因為做吃的拿手,那換誰做的那麼好吃都能賣出去。」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阿煙還是滿眼驕傲。他也不是想說秦晚不好,主要還是想讓余霜知道自家兒子的好。
「那可不是,做生意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還得能說會道才行。」
和秦晚一起出攤這麼長時間,余霜也看出了一些門道,其它時間不說但說夜裡在戲院那邊賣羊肉串來說,要是老實不坑聲的,怎麼和那些有錢的老爺小廝們打交道?
怎麼跟那些粉里的各種客人介紹自家東西?
要是和別人兩句話沒說就嚇的哆嗦了,那還怎麼賣東西?
所以說,可不是東西做的好吃就行了的。
阿煙聽到心裡喜在眉梢,只要霜哥兒見識到兒子的好就行。
不過嘴上還得自謙一下:「也就你不嫌棄他。」
吃完飯,余霜收拾桌子問秦晚:「你說鹵些內臟送給孫掌柜,是今晚就開始嗎?」
秦晚剛吃飽不想動,他想了一會兒才說:「不滷了,太麻煩,做成麻辣拌吧。」
每次殺完雞內臟就算不吃也會洗乾淨,如果當天吃不了就放井裡過夜。
這會兒秦晚從井裡提出昨天的羊雜,然後再加上這兩天的雞雜,他覺得應該可拌一大盆。
煮熟放涼時,秦晚開始調製拌料。
余霜過來問:「有需要我幫忙的嗎?」
秦晚笑著說:「你坐著給我品嘗口味就行。」
余霜才不想這麼幹坐著:「我去把衣服拿來補一下,剛好就著你這油燈。」
「別呀,這大晚上油燈也沒那麼亮,眼睛再弄壞了可治不好。」秦晚忙說道:「再說就一個破洞,明天補了一樣的,不差這一會兒。」
那是秦晚的外衣,也不知道走哪給刮壞了。
「那你過來看看這些涼了沒,涼了就切成薄片。」
余霜試了溫度說:「涼的差不多了。」
秦晚趕緊說:「那把羊肝、羊肺這些大的切成薄片,羊腸切小一些。雞雜這些就不用切了,一會兒我分開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