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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秀才依舊笑眯眯地說:「年輕人,做生意不能小氣,得大方點。」
余霜偷偷給了一個白眼,再大方怕是瓦罐都被你抱走了,知不知道羊肉和各種香料有多貴。
孫掌柜吃地也是滿意不止:「這個羊肉醬怎麼賣?沒想到羊肉做出來的醬也會這麼好吃,沒有一點膻味。」
秦晚:「孫掌柜喜歡吃我用小碗給您裝點,怎麼賣我現在還沒章程。」
主要是那些走鏢的還沒來,羊肉醬的生意也不知道能不能談的下來,臨門一腳他倒是有些緊張了,秦晚在心裡覺得好笑。
也不知道緊張什麼?
「那倒不用,我就在這裡吃吧。」孫掌柜說道
老秀才連忙跟著說:「我也是我也是。」
秦晚也不生氣,依舊面上帶笑地用平時吃飯的碗裝了半碗,給孫掌柜和老秀才蘸饅頭吃。
余霜小聲地說:「那幾個壯漢怎麼還不來?他們不會不來了吧?」
秦晚看著余霜有些焦慮的眼神,他大概知道他在緊張什麼了,他是怕眼前的人失望吧。
「沒事,就算不來,我們還是可以賣烤羊肉串。」
余霜一想也對,羊肉串的生意也是很好的,想通之後他也不著急了。
「對,我們還是到越金酒樓那邊去賣,那邊有錢人多。」
秦晚笑著點點頭:「你說的沒錯。」
羊肉湯的生意依舊火爆,甚至比昨天更早的賣完,在鍋底還剩下一點的時候那幾個走鏢的來了。
「快我們一人來一碗,加肉,餓死老子了。」
秦晚略帶歉意地說:「幾位客人不好意思,現在只剩下清湯了,羊肉羊雜都沒有了。」
啥?
這怎麼行?
他們幾個是特意留著肚子來的。
幾人頓時哀怨重生。
「你們真是的,怎麼不多做點,那清湯就跟水似的怎麼管飽。」
「對了,你們昨天不是說什麼羊肉醬嗎?拿來看看。」
「醬也不能當飯吃呀。」
秦晚讓余霜去買二十個饅頭過來,鍋里的湯勉強勻了一人一碗,秦晚把湯端給他們時,余霜也回來了。
幾個壯漢坐在矮桌上看上去有些滑稽,看到饅頭時幾乎同時皺眉,早知道就在其它地方吃了。
老三被幾個不善盯著,摸了摸鼻子:「我說早點來,是你們非要多睡會兒的。」
幾人不情不願地拿著饅頭蘸了羊肉醬咬一口,瞬間兩眼睜大,拳頭大的饅頭三口一個,吃到最後差點為瓦罐底的醬汁打起來。
羊肉醬的生意談的很順利,秦晚還答應給他們做五斤醬羊肉,幾人心滿意足地離開。
孫掌柜背著手走過來,說:「醬羊肉我要一斤,咱這也算是鄰居了,你放心,錢一分不會少你。」
秦晚看著欲言又止的老秀才,說:「您也要?」
老秀才緊蹙眉頭:「那……可以賒帳不?」
孫掌柜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吃不起就別吃。」
老秀才瞪著他:「要你管。」
說完轉頭就走。
孫掌柜對秦晚說:「給他留一斤吧,錢我來付。」
秦晚去買做羊肉醬的調料,讓余霜在此等他。
羊肉醬的事談妥後,余霜徹底放心了,等秦晚的這段時間裡,他燒了一鍋熱火把鍋台、碗筷、桌子之類的徹底擦了一邊。
秦晚回來時余霜剛好收尾,他說:「再等一會兒,馬上好。」
「你真是太能幹了。」秦晚感嘆道
余霜得意:「那是,像我這麼勤快的長工可不多。」
秦晚忍俊不禁:「是不多。」
兩人到家裡時,秦晚估計時間能在十點多左右,在這裡十幾年他也有一套觀察時間的方法。
余霜替了秦大壯做午飯,秦晚把一直冰在井裡的羊肉拿出來,和秦大壯父子二人把羊肉剁成沫。
剁到最後秦晚兩隻手臂沒力氣了,秦大壯就把他攆去休息。
秦晚沒休息,他去把蔥、蒜、姜這些需要的配料洗乾淨剁碎。
吃過午飯,秦晚讓余霜睡會兒,但余霜怎麼也不肯睡。
本來秦大壯準備和秦晚做羊肉醬,現在余霜和秦晚做,他說:「那我去放羊吧,順便看看有沒有野菜。」
那點山坡除了吃不了的野草,哪還有野菜等著人去摘。
秦晚叫住他,說:「爹,您去村長家把我們家後面的那塊荒地買了。」
說完他從屋裡搬出一個小罈子,數起銅板來。
秦家至今都沒有一塊良田,秦晚六歲那年,他小爹懷相不好,被姚梅找茬後心情鬱結小產。
秦大壯氣地把一家子所有人的屋裡都砸了一遍,和秦婆子一家也徹底鬧翻。分家時,秦婆子一家咬定秦大壯只是侄子,吃喝那麼多年沒有分田、分錢的資格。
可秦大壯父母還在時,秦家本來也沒分家,按理現在分家應該有秦大壯一份。
不提阿煙任勞任怨這幾年,就是秦大壯做牛做馬那麼多年,怎麼也得分一份。
但秦婆一家就是不肯,最後在村長調解下,秦家被迫分了兩畝最差的田給他們,並且當晚就把他們一家趕出了門。
兩畝田原本就近接荒蕪,長年產不出多少東西,秦晚花錢在鄰居家租了一個屋子,把他小爹安頓在那裡。
秦大壯在鄰居漢子的幫助下,兩人花了兩天時間搭了三間結實的草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