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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後面,余霜聲音可以說是很小了。
秦晚笑了笑,不去糾正這些,他說:「累嗎?要不你坐到車上我推著你。」
余霜連忙否決:「不用,不用。我走就行,不用你推。」
開什麼玩笑,就秦晚這身材還推他?也太勉強了吧。
聽出了余霜的言外之意,秦晚突然胸中這一悶,但也沒強制證明什麼,反正他遲早會證明的。
半個時辰後兩人來到鎮上秦晚租的攤位,這一條道上的攤位多數是鎮上住戶在自己房子後邊搭個棚子,租金可以按天交,也可以按月交。
只是按月交比按天交便宜,秦晚一下子交了兩個月,按計劃是十天前就應該把攤子支起來了。
余霜聽後惋惜:「白白損失了十天的租錢。」
秦晚也覺得可惜,但事發突然誰也沒想到。他說:「沒關係,我會把損失的租錢再賺回來。」
余霜仗著天黑秦晚看不見,他翻了個白眼說:「你還是不要說大話了,告訴我哪裡可以取水,我先把湯熬上。」
秦晚:……好吧,事實勝於雄辯,他努力賺就是了。
棚子旁邊有個側門,秦晚拿出鑰匙打開後,對余霜說:「這是攤位主家的院子,裡面都租給別人了,他們會前面門走。我們就從這後門進去,中間有口井,我去提兩桶水來。」
選這個攤位看中的就是院中的這口井,不然秦晚也不會選人員複雜的大雜院外邊的攤位。
羊肉出門時就泡在涼水裡,現在時間上剛好,泡除血水,熬出來的湯才更鮮美好喝。
現在再用井水洗兩遍,余霜在做的這些的時候秦晚架上特製的大鐵鍋,棚子裡的灶台都是秦晚租下攤位後自己另外找人砌的,又去抱出一直存在後院雜物間的柴火,
羊腿骨是昨晚在家裡就熬上的,小火慢燉至走前才端出來,腿骨已經敲開現在和羊架骨、羊肉、羊雜一起放鍋里,再放上秦晚調製的香料。
熬湯的時候余霜看著火,秦晚一手提一桶的碗筷去井邊洗。
羊肉和羊雜熟了以後,余霜將其撈出放涼,然後切成薄片放在盆里備用。
天色在忙碌中漸漸亮起來,羊肉湯的味道也濃香飄遠。
首選受影響的就是住在附近的人,天剛亮起,還沒睡醒就被這羊肉湯的香味攪地睡不著。
對面鋪子的門被從里拉開,走出一位哈氣連天的中年男人,他一邊繫著衣帶一邊抱怨道:「大清早擾人清淨。」
說著又打了哈欠,用手擦掉眼角擠出的水後,問余霜:「新來的?」
余霜一臉侷促,看了看秦晚,點頭答道:「是。」
秦晚笑著上前說:「獨家秘制羊肉湯,孫老闆要不要來一碗?」
「什麼老闆,叫掌柜就行。這湯怎麼賣?」
孫掌柜伸著脖了左看右看,對這味道早就口齒生津了。沒辦法,味道太霸道,想裝聞不見都沒辦法,而他又長了一張好吃的嘴。
「清湯每碗1文,加羊雜5文,加羊肉8文。孫掌柜第一位客人要是加羊肉的話,給您多放羊肉。」
秦晚的態度不卑不亢,沒有鄉下人第一次到鎮上做生意的緊張與討好。
孫掌柜意外地看了秦晚一眼,隨後笑著說道:「你這個人還滿有意思的,那就來一碗加羊肉,倒要看看你這味道能不能對的起秘制二字。」
秦晚盛好後端給孫掌柜,說:「蔥花、辣子,掌柜需要可以自己放。」
孫掌柜接過也不講究,站在那先是喝了一口湯,隨後細細品味。半響才感嘆一句:「好湯。」
隨後又向不遠處賣燒餅的攤販招手:「送兩燒餅來。」
那攤販立馬滿臉喜色地送過來,孫掌柜接過燒餅,給了錢。轉身就進了自己的酒鋪,看樣子是迫不及待了。
余霜見人進了鋪子後才拍拍胸脯,小聲地對秦晚說:「你好厲害,我都緊張地不敢動了。」
「沒事,咱們不做虧心事只是認真做買賣,用不著怕。」秦晚出聲安慰道,說完又問:「餓了嗎?吃燒餅還是包子?」
余霜連忙說:「不餓不餓。」
秦晚剛要開口說什麼,賣燒餅的攤販走過來,臉上帶笑地說:「我姓張一直在這賣燒餅,周圍人都叫我張燒餅,剛才聽見你們這清湯1文錢一碗,我能不能用燒餅換你們的湯?」
在余霜不贊同的眼神下,秦晚用清湯和張燒餅換了兩個燒餅。
現在的燒餅遠沒有上輩子的燒餅精細好吃,但泡在鮮香濃郁的羊肉湯里,味道普通的燒餅也變得美味起來。
秦晚夾了兩大塊羊肉放余霜碗裡,驚的余霜連忙說道:「我不要,這些留著賣錢呢。」
「不差你那些,吃吧,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
從凌晨三點到現在,秦晚也感到餓了。
余霜嘀咕:「我不吃也可以幹活的。」
但嘴角的笑意還是忍不住揚起。
通往大雜院的後門伸出一個腦袋,留著山羊鬍子,笑嘻嘻地問:「你們賣什麼呢?聞著味道像是羊肉湯,多少錢一碗?」
秦晚認得他,一位50多歲的老秀才,喜好喝酒,以在茶館裡說書為主,寫信、抄書也做。
聽他這麼問,秦晚放下碗,笑著把價格說了一遍,那老秀才砸吧砸吧嘴。
好一番猶豫過後,才一臉痛心的說:「那就羊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