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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你這個豆芽菜救我的,你要害我嫁不出去了。」
余霜真是要氣死了,剛才他在水裡都已經用力掙脫了,這豆芽菜反而更用力地把他拖上岸。
這麼瘦小勁卻那麼大,還好只是沒長大的豆芽菜,就算被人看到也無謂,不然他真的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秦晚抹掉臉上的水,一看,這不是家住前排的余霜哥兒?
他費勁地把人拖上岸,結果等來卻是一頓罵?
余霜看了四周沒發現有人,連忙催著秦晚,說:「你快點走,不要讓別人看見,也不要亂說話。」
「小霜,你在哪裡?」
余霜聽到跟發小秦小福約好的暗號,也顧不上什麼,伸手推著秦晚催促:「你快點走,快點。」
推讓間就看見秦小福已經帶著人往這邊走來,余霜滿臉焦急地擺手,別過來,快回去,弄錯人了。
秦晚看余霜瘋狂擺手的樣子,回頭一看,秦小福哥兒和他未婚夫姚圓,不遠處還跟著一批人,正往這來。
秦小福瞪大雙眼,驚呼:「怎麼是你這個豆芽菜?」
秦晚沒想到從自己這裡傳出去的綠豆芽,有一天會成為自己的外號。
他是胎穿,已經在這裡生活十六年了,小時候糟罪太多以至於新身體發育很晚,雖然是十六歲但看著卻像十三四歲。
秦晚自己也無奈,上輩子他愛好跑步,起碼180身高的花架子還是有的,好在這輩子還很年輕,努力的非常大。
他不知道這兩個哥兒在搞什麼鬼,總之人沒事就行,他要回家去看看小爹,小爹這幾天就要生了。
秦晚也是花了好長時間才接受自己是男人生的事實,這個古代居然有三種性別,男人、女人、哥兒。
哥兒是一種尷尬的存在,體力、身型不如男人,生育不如女人。在這裡哥兒不受人待見,卻又要和女人一樣守貞潔。
雖然是春天,天氣越來越暖和,但衣服全濕透了。風一吹有些冷,他這個身體最好不要感冒發燒,不然他怕又要重新投胎。
「秦晚,你個兔崽子對我家小哥兒做了什麼?」
秦三霞跑過來,指著秦晚大罵,眼神不停閃爍。
原來是秦大傻子家的那個病弱兒子,家裡面養了十幾隻羊,她每次看見都要在心裡算一算帳,每次算完都恨不得全抱回家,真的是眼饞的狠。
秦晚無語:「我能做什麼?你家小哥兒掉河裡了,是我救了他。」
秦三霞兩手叉腰:「無緣無故的,我家小哥兒為什麼會掉河裡,說,是不是你對他做了什麼?」
秦晚冷下臉:「你不要胡攪蠻纏。」
他早聽說秦三霞這婦人,潑辣不講理,沒想自己也會遇上,真是讓人生厭。
「不是說霜哥兒被你許給老禿頭,他被你逼的沒辦法才跳河,現在被救起來你不感謝就算了,還在這不依不饒算怎麼回事。」
秦三霞立馬回罵說話的婦人:「人家可給了二兩銀做聘禮,這村里誰家能有二兩銀的聘禮?人家也是看中霜哥兒,偏他心高的很。」
秦小福忍不住地說:「可二兩銀子也到不了霜哥兒手裡,你和他爹都說好留著你家金寶識字用的,你們一家就是在賣霜哥兒。」
秦三霞:「你放屁!」
秦小福拽著未婚夫壯膽:「你才放屁,你怎麼不讓你兩個閨女嫁給老禿頭?你和余大樹就是在賣霜哥兒,有後娘就有後爹。」
余大樹在人群里一直沒吱聲,周圍的竊竊私語已經讓他氣紅了臉,這會兒秦小福這話一句話,他覺得他的臉皮徹底被撕下。
他從人群中走過來,一巴掌甩在余霜臉上。
「你這個丟人現眼的東西,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
秦三霞兩眼一亮,連忙搶著出聲:「對,你看看你衣不蔽體的樣子。誰知道你在河裡和秦晚都幹了什麼?秦晚我告訴你,你可得要給我家小哥兒負責。」
秦晚本來想走的,但看到已經冷到發抖的人又被打了一巴掌。衣服濕透、頭髮凌亂,捂著臉的樣子,讓他這十幾年來被友、愛、的、家、庭養出的一絲絲同情心,都忍不住冒出來。
只是這可憐的同情心剛冒頭,就被秦三霞的話給壓回去了。
秦晚冷聲問道:「你想我怎麼負責?」
秦小福和余霜驚疑不定,心跳如雷,這跟他們想的完全不一樣。
秦三霞想著秦晚家那十幾隻羊,兩眼冒著綠光。
「娶了霜哥兒,和他成親。」
秦晚諷刺地說:「你都已經把他以二兩銀子許給老禿頭了,現在還讓我娶他?你家是想一個哥兒兩嫁,賺兩份聘禮?」
眾人都覺得秦三霞是想錢想瘋了,這種事都想的出來。
秦三霞毫不在意地說:「他都和你在河裡摟抱過了,已經不乾淨、髒了,老禿頭知道了也不會再要他,你不娶,像他這種失了名節的哥兒就得去死。」
二兩銀子是很多,但和秦晚家的十幾隻羊比起來就什麼都不是了。隨便挑兩隻都不止二兩銀子,秦三霞心裡帳算的啪啪響。
秦小福聽不下去了,他心裡現在又害怕又緊張:「你在糊說什麼,余,霜哥兒可是你親生哥兒,你就任由她這樣作踐嗎?」
余大樹臉色粗紅,粗聲粗氣地說:「誰讓他跳河的,他不跳河就不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