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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從另外一個人來看,就是聽到了自己的話後陷入了迷茫。
手裡的手溫熱,軟軟的,讓人忍不住上手去捏。
這個念頭剛升出來,水行時就隨心而動地捏了捏雲棲遲纖細的手指。
……
他的手是什麼解壓玩具嗎?握在手裡就不放了。
雲棲遲低下頭,然後試探著抽出自己的手。被捏到泛紅的指節像是被人輕塗了一層胭脂,在白皙的皮膚上很是顯眼。
「沒什麼事。」
「嗯?」
水行時倒了一杯水,然後放到了雲棲遲的手裡,語氣還挺滿意:「想看看你。」
他這是在回答自己剛才的問題。
兩個人的腦迴路有時候不太一樣,就像現在。
水行時見到自己的所有物之後就滿意了,目光放在雲棲遲身上挪不開,越看越滿意。
但這種眼神在雲棲遲看來就有些不太禮貌了,不過兩個人地位懸殊,他也只好禮貌地笑著。
雅間裡只放了一個炭盆,雲棲遲沒坐多久鼻尖就已經被凍得發紅,指尖也是,嫣紅色的,和他的唇色一樣。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並不難聞的水汽,濕漉漉的。在這種天氣就讓人很不舒服,雲棲遲總是能聯想到下了雨的寒冬。
對方把他喊過來竟然真的只是看看。
雲棲遲嘴角下壓成了一條直線,一開始那道冷漠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時候還會渾身緊繃,現在他已經習慣了。
他獨自捧著水杯小口小口地喝著水,心裡想道:現在找不到自己的雲西辭應該開始著急了吧?
和雲棲遲想的差不多,二樓雅間一直沒等到人回來的雲西辭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
「會不會是迷路了?」許少幽說道,「微漾閣這麼大,七皇子應該沒見過,或許是沒找到回來的路。」
「他又不是三歲小孩兒了。」雲西辭沉穩的臉上出現了一絲不耐煩,他對雲棲遲的印象本來就不怎麼好,現在更加煩躁了。
就當他準備派人去找的時候,房間外面傳來了一道恭敬中帶著笑意的聲音。
「殿下,這是主子的玉牌,憑此可出入國師府。」
這道聲音無疑於一道驚雷,「啪」的一下劈到了雲西辭心上。
他忍不住站起身來往外去,面前放著的水杯都被他寬大的衣袖給掀翻了,混著泡開的茶葉撒了一桌子。
雲西辭呼吸急促,他接近雲棲遲就是為了和國師攀上關係,現在機會就送到了他面前。
等他藉助國師的力量登上皇位,雲落鞍還憑什麼和他爭!
「哥哥?」雲棲遲拉開門就看到了想要往外走的雲西辭,「你這是怎麼了?」
向來沉穩的太子殿下眼裡帶著欣喜,臉色不知道是因為喝了酒還是因為什麼紅了一片。
微醺的雲西辭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是把他推到了一邊向外走。
「請留步!」
雲棲遲被他一撥險些撞到門框上,好在顧盡時伸出手扶了他一把,也因此,對方身上的氣息瞬間侵占了面前的。
「多謝。」雲棲遲臉上還帶著後怕和委屈,像是不明白哥哥為什麼推他似的。
顧盡時:「太子殿下他……」
他話還沒說完,被禮貌拒絕的雲西辭鐵青著一張臉回來了。
「七弟,你沒有什麼事吧?」清醒過來的雲西辭嘆了一口氣,「剛才多喝了幾杯,有些沒站穩。」
雲棲遲:「我沒事,倒是哥哥怎麼這麼著急?是遇到認識的人了嗎?」
剛才被一個管事拒絕了的雲西辭自然不會把這件事說出來,只好毫不在意地爽朗一笑。
「沒什麼,是我看錯了。」
雲棲遲莞爾:「原來是這樣啊。」
他眉眼彎彎,腰間除了一個圓珠吊墜外,還多了一個做工精美,雕刻了數朵海棠花的玉牌。
「七弟剛才去哪裡了?」
雲西辭不動聲色地把目光收了回來:「一直沒見你回來,讓為兄好是擔心。」
他比之前對待雲棲遲的態度更近了幾分,仿佛真的是一個擔心幼弟找不到路回來的兄長。
雲棲遲早已知道了對方接近他的目的,於是眸光一轉,惶恐不安地說道:「我剛剛被國師大人喊過去了。」
「國師也在這裡?」許少幽接收到雲西辭的眼神後驚訝地問道。
房間門被重新關上,隔絕了三樓雅間的視線。原本灑了一桌子的茶水轉眼間就消失不見,打濕的桌布乾乾淨淨。
雲棲遲坐在椅子上縮了一下脖子,如畫般的眼尾泛著紅:「是的,我一出門就被昨天的那個管事喊了過去。」
「別害怕,國師深居簡出,這次怎麼會來微漾閣?」
雲西辭皺眉,伸出手拍了拍嚇成了瑟瑟發抖的雲棲遲,聲音柔和,語氣溫柔:「國師和你說了什麼?」
他一副為弟弟著想的樣子,眉眼之間帶著擔憂和安慰。
雲棲遲手指摩挲著手腕上不斷蠕動的水滴,白皙的臉頰浮現出來兩片朝霞一般的粉意。
少年水潤的眼眸抬起,像鋪滿了落花的水面。他咬了咬嫣紅的唇,聲音細若蚊蠅。
「國師說……」雲棲遲滿臉羞意,「他說他對我很滿意,不管我做什麼事他都會支持的。」
雲西辭聽完之後瞳孔微縮,一旁的許少幽垂下的眼眸中帶著些許嫉妒,只有顧盡時還算正常,只是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