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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吳海安連忙應聲,然後就快步地往外走了,吩咐人去雲棲遲的住處找人之後又回來了。
雲棲遲抬起手擦了擦濕潤的眼角:「父皇教訓的是,這件事情是兒臣沒分清楚。」
他低下頭,單薄的身子看起來可憐脆弱,一身白衣襯托出他略有些慘白的臉色。
雲漸燃這才想起來,對方的傷還沒好,於是側過頭厲聲說道:「沒看見七皇子身體不適?還不快去準備位置?」
守在一旁的侍女聽見之後連忙搬了一個椅子過來,放到雲棲遲身邊之後,小聲地說道:「殿下,請坐。」
雲棲遲微微頷首,坐下來之後一直低著頭。
「去把丞相喊過來,他小公子也帶上。」雲漸燃說道。
他端起手邊的茶盞喝了一口茶,垂下來的眼眸遮擋住了眼裡的情緒。
最近丞相的動作很大,一些不該插手的事情都有著對方的身影。倒是能借這個機會敲打敲打。
這麼想著,他抬頭撇了一眼坐在旁邊乖乖巧巧的雲棲遲。
「聽說今天國師去了你那裡?」
雲棲遲抬頭,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破綻:「回父皇,國師失去了我那裡,只不過很快就走了。」
他這番話讓雲漸燃聽完之後眉梢輕挑,裝作不經意且關心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沒……沒什麼事。」
雲棲遲支支吾吾地說道,臉上出現了一抹心虛的神色。
「哎,你也不小了,有些事情應該能夠自己辨明是非了。」雲漸燃一幅慈父的樣子,「既然你不願意說,朕也就不多問了。」
雲棲遲只是快速地點了點頭,渾身都散發著漏洞百出的氣息。
收回了目光的雲漸燃不動聲色地給吳海安遞了一個眼神。
這時,雲棲遲住處的兩個侍衛剛好到了。
他們兩個在聽見皇帝傳喚的時候心裡就已經慌了,幾乎面如死灰的進來跪在了地上。
「皇上萬歲。」
他們兩個「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顫抖著聲音說道。
雲漸燃看都不看他們一眼,甚至連他們的罪行都不願意重複一遍。
見人來了,他直接抬起手揮了一下,聲音威嚴且冷厲:「來人,各打三十大板。」
「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
「奴才知道錯了!」
跪在地上的兩個侍衛瞬間鬼哭狼嚎地掙扎著,恨不得掙開把他們拽出去的人,然後上前抱著皇上的大腿求饒。
坐在一旁的雲棲遲抬眸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就收回了目光,什麼都沒有說。
「你還是太仁慈了。」
雲漸燃說道,他看向雲棲遲的目光帶著幾分審視的意味:「這點和棠貴人簡直如出一轍。」
他的語氣乍一聽沒什麼,但云棲遲仔細一聽就能聽出來對方對自己的不滿,仿佛是覺得這一點並不符合皇家。
雖然雲漸燃沒有明說,自己心裡也知道。哪怕是現在,他心裡還是對棠貴人當年的事情有所芥蒂,連帶著對雲棲遲的好感也從一開始的欣喜變成了現在的嫌棄。
太溫順了,軟弱的不像自己的孩子。
外面傳來了慘叫聲,尖銳且刺耳。木板打在人的身體上發出沉悶的聲音,伴隨著那兩個侍衛的叫聲,莫名得讓人心驚。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通報聲。
皇帝的住處和處理公務的地方並不是同一個帳篷,這是處理公務的帳篷的帘子並沒有垂下,因此裡面的人一抬頭就能看見外面的情景。
那兩個侍衛正趴著,背後以及臀部已經血肉模糊,身上穿的衣服被血染透,乍一看十分得嚇人。
作者有話要說:
第62章 兩陣霧
跟著父親過來的小公子看見這兩個被打的侍衛後心裡突然不安了起來, 臉色微微慘白,只不過還在故作鎮定。
「臣王倉拜見聖上。」
丞相款步走到正中間, 余光中瞥見了坐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雲棲遲, 心裡不免有些疑惑。
「平身。」
雲漸燃喜怒不形於色,只是語氣平淡地說道。他說完之後並沒有繼續對著王倉說些什麼,反而是把目光放在了緊跟在王倉身後額頭泛著冷汗的人。
「放肆還不拜見聖上?!」
一旁的吳海安用尖銳的嗓子喊道, 目光冷硬地刺向王卻故。
王卻故也沒那麼傻,在聽到皇上傳喚的那一刻心裡就隱隱察覺到了什麼。從來的路上他就一直想著這件事,一時失神,竟然忘記行禮。
「拜見聖上!」
他連忙跪下來, 低下頭不敢抬頭回望,甚至身體還有些微微顫抖。
王倉見他這副模樣, 心裡有些不滿。
這是怎麼回事?竟然做出這副懦弱的樣子。
雲漸燃意味不明地輕哼了一聲, 然後開口說道:「不敢,朕可受不起王公子這番大禮。」
此言一出,不僅是王卻故被嚇得腿軟站不起來, 就連在朝廷上名聲赫赫的丞相王倉都心裡一驚。
「陛下何出此言?難不成是孽子犯了什麼錯?」王倉沒有狡辯什麼, 只是第一時間認錯, 企圖減輕一下皇上的怒火。
雲棲遲啞然失笑,知道雲漸燃的目的不只是為了給自己撐腰,於是就這麼靜悄悄地看著,並沒有開口。
「何出此言?」雲漸燃放下手裡的茶盞, 猛地放在桌子上時還發出一聲驚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