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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怪落霜看完信之後這麼震驚,畢竟雲漸燃並不是一個痴情之人,哪怕是雲棲遲剛穿書過來的時候,也只是利用對方的大男子主義罷了。
不管這麼看,雲漸燃都不會寫出這些話。
這種反常的事情讓雲棲遲不得不懷疑對方想要做些什麼,一時之間警惕了起來。
他眉頭緊皺,突然覺得今晚會發生什麼大事。
最後一點光亮也消失在地平線,車廂里漆黑一片。路上或許有些顛簸,雲棲遲不小心往旁邊歪了一下,然後便愣住了。
「主子,您沒事吧?」落霜擔憂地問道。
雲棲遲嘴角微微上揚,坐好之後回答道:「沒事。」
他伸手摸出了一顆類似於琉璃球的東西,摸在手裡微涼,就像是掬了一捧水似的。
呵,表現得倒是風輕雲淡。雲棲遲輕笑了一聲,聽起來心情很不錯。
在一旁的落霜一臉疑惑,不知道他在開心什麼。不過,主子沒事就好,她也沒有多問。
雲棲遲心情確實還不錯,食指敲擊著那顆琉璃球,這個時候的觸感就變了,如水般柔軟,敲擊的時候可以包裹住指尖。
這是誰的東西自然不言而喻,表面上裝作毫不在意,實際上卻偷偷摸摸地找東西跟著自己。
有了信任的東西陪伴著,雲棲遲一開始警惕著的心稍微放鬆了些許。
宮門大開,一眾馬車緩緩而入。大臣都已經在宮門處分開了,進入宮裡的只是皇室。
周圍寂靜萬分,只有馬車行走的聲音。按理說除了皇上和太后那些等級高的人之外,其餘的人在宮門口就應該下馬車步行。
這次怎麼直接進了宮?
聲音越來越靜,皇子公主以及妃子都已經回宮了,只有幾輛馬車還在趕著。
雲棲遲坐直了身子:「不對!」
太安靜了……
他的這句話還沒有說完,一聲破空聲就傳來。
一旁的落霜神色嚴肅了起來,聽著聲音連忙伸手將坐在主位的雲棲遲拉到了自己身邊。下一秒,一隻羽箭破車而入,直直地插進了他剛才坐著的位置。
「糟糕,是陰謀。」
雲棲遲今天一直在防備的太子和顧盡時,沒想到率先沉不住氣的竟然是雲漸燃。
「主子,奴婢先出去。」
馬車裡的空間太過狹小,很容易成為目標。但讓雲棲遲出去又太過危險。
落霜思索了片刻,然後決定自己出去護著這輛馬車。
雲棲遲聽完之後伸出手拉住了落霜,聲音嚴肅:「你小心。」
「是。」
落霜應聲之後就掀起車簾出去了,只見寬大的路上只剩下了兩輛馬車,前面停下來的馬車裡坐著的正是皇上雲漸燃。
周圍的宮牆之上圍了十數人,手拉弓箭,箭矢銳利泛著寒光。
前面的馬車上傳來了雲漸燃的聲音,簡潔卻充滿了計劃快要成功的快意:「放箭。」
落霜臉上的表情很嚴肅,她掀起外衫,從纖細的腰間拔出一柄軟體,劍刃在月光之下泛出了一瞬刺眼的白光。
她翻身躍傷了車廂上,在一陣箭雨之中揮劍利落,把射過來的箭矢紛紛砍落。
在車廂里的雲棲遲眉頭緊蹙,聽著外面的動靜覺得不太對。
之前水行時已經說威脅過雲漸燃了,對方又為什麼突然對他下手?按理說雲漸燃對水行時忌憚不已,依對方那個性格也不像是貿然行動的人。
他伸向腰間,那顆水行時分出來的水球還在,他稍稍地鬆了一口氣。
但,雲棲遲的臉色格外的嚴肅。一直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他們現在伸出皇宮,到處都是雲漸燃的人。
落霜哪怕武功再厲害也不能一直舉劍,對方還不知道又多少人呢。
和精修刺殺之道的獨吟不同,落霜的武功算上等,主修劍術,現在她眉宇之間滿是凌厲的殺氣。
獨吟還沒出場,他在暗處觀察了一眼,然後手握匕首攻向了周圍沒什麼人的雲漸燃。
「護駕!護駕!」
吳海安的聲音響起,但下一秒就沒了聲息。
獨吟手裡的刀很快,眨眼之間就划過了吳海安的喉嚨,甚至沒濺出血來,只有一道血線。
他闖進車廂,反抽出一柄長劍橫在了面不改色的雲漸燃脖頸上。
「倒是沒想到他身邊還跟著一個人。」雲漸燃抬眸看著獨吟,「你可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但獨吟本就不怎麼說話,現在聽了他這一番話後也沒什麼反應,而是壓著他出了車廂。
「都住手。」獨吟厲聲喊道。
一瞬間,弓箭手停了下來,在另一邊獨戰的落霜總算是有了喘息的機會。、
聽到獨吟的聲音之後,雲棲遲大概猜到了是怎麼一回事,於是挑開車簾現了身。
兩人在相聚十米左右的馬車上對視了一眼,臉上是如出一轍的雲淡風輕。
「父皇這一招倒是讓兒臣猝不及防啊。」
雲漸燃輕飄飄地看了一眼周圍的人,他們都嚴肅緊張極了。
「出其不意罷了。」
雲棲遲在心裡揣測著對方的想法,暗自輕輕敲擊著手裡握著的水球。
「你在拖延時間。」雲漸燃毫不猶豫地指了出來,雙手負後露出了一個笑來。
「我勸你還是放棄吧,水行時現在都已經自身難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