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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柔鐵騎著名, 但憑荒北的話,估計成不了多久。」
雲棲遲放下信件,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沒關係,荒北一定會上奏請求援兵。」
說到這裡, 他眉眼一彎:「若是解決了荒北到事情, 軍功可是不小。」
落霜嚇了一跳,驚訝地問道:「主子, 你是打算?」
「那倒沒有。」雲棲遲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自己去了戰場估計只能坐鎮後方。
「我不去, 但有人一定會去。」
「您是說……三皇子?」落霜試探地問道。
三皇子最近在皇上那裡的印象很不好,急需一件事情來轉變。他有帶兵打仗的經驗,看到荒北的時候很難不出手。
「但三皇子若是成功了,我們又有什麼好處呢?」
這是落霜擔心的一點。
雲棲遲現在也沒有十全的把握,現在荒北那邊有他的人,但到時候動手的話有些許不便……
突然,他腦海里想到了兩個人,對方當時利索狠辣的身手他還歷歷在目。
「墨墨,我要寫信。」
落霜點點頭,心裡有疑慮,但沒有開口。
墨磨好之後,雲棲遲筆走龍蛇地寫了一封簡訊。
他吹乾了墨跡,把信裝好之後喊了一直藏在暗處的獨吟。
「你拿著我的玉佩去一趟荒北,找當初的那個人,然後把信交給他。」
雲棲遲心裡有些不平靜,他不敢確信對方看到信之後願意幫助他,但如今只能放手一搏了。
「屬下明白。」
獨吟接過封好的信,他還記得那個暗衛的身手,頓時明白了雲棲遲的打算。
「需要奴婢去做什麼嗎?」落霜問道,她猶豫了片刻,還是開了口,「要不換一個人去吧。」
「嗯?」
「獨吟走了之後誰保護您呢?」落霜憂心忡忡,「如今事態發展極快,我們不知道三皇子和太子會不會突然動手。」
「奴婢雖然會武,但和獨吟比起來還不夠看。」
聽完這番話之後,雲棲遲的目光稍微柔和了些許,抬手拍了拍落霜的手背:「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他語氣很篤定,但不知道是因為信心十足,還是因為只是單純不想讓落霜再擔憂。
話已至此,落霜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只能去相信自家主子。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怦怦直跳,像是在預告著什麼似的。
*
雲棲遲猜的沒錯,兩天之後,一封快馬加急的信件送到了避暑園林。
據說皇上看完之後生了一場大氣,書房裡的東西都砸了。沒過多久,一些重臣連夜起身去了書房。
第二天一早,雲棲遲起來的時候消息都已經傳出來了。
「但大臣們的意見不統一。」
「哦?」
雲棲遲正坐在窗前,任由水行時給他束髮。
本來這是落霜該幹的事情,但還沒碰到他的頭髮就被水行時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一派主戰,一派主和,昨晚在書房險些當著皇上的面打起來。」
雲棲遲輕哼一聲,對此並不感到奇怪。從古至今,只要遇到這種事情都會分成這麼兩派。
「隨他們吵,最後一定是主戰。」
「這麼篤定?」
站在他身後的水行時輕輕地扯了一下他的頭髮,開口詢問。
雲棲遲連忙護住自己的頭髮,轉過頭瞪了水行時一眼。
其實對方用的力氣也不大,並不疼,但他還是覺得這個動作太過分了!完全不懂頭髮對他來說是多麼重要的東西。
雖然嬌嗔地看著水行時,但云棲遲還是給他們解釋了一下:「很簡單,依靠皇上的性格,就絕對不會主和。」
落霜還是不敢確定:「但國家大事,又怎麼會意氣用事?」
「未必。」雲棲遲摸了摸頭髮,耐心地解釋,「若是這次主和,必然會增長北柔的囂張氣焰。將來對方恐怕會更囂張,到時候可就不單是荒北了。」
外面的溫度逐漸上來了,蟬聲不斷,煩人的很。房間裡還算涼爽,落霜看著一旁還沒融化的冰塊,瞭然地點了點頭。
其實她覺得,就算是皇上主戰也未必能奈何得了那一群老頑固。
這件事情很快就驚擾了太子和三皇子。
太子覺得顧盡時名聲在外,此次前往非他莫屬,而且對方不久前還在荒北打過仗,對於地勢之類的肯定更熟悉。
但三皇子卻覺得北柔對顧盡時有所了解,說不定已經猜到是他出征,早早的就制定了對付的計劃了。
兩派人吵吵鬧鬧的,誰也不肯讓誰。
雲棲遲在一旁看戲看得開心。
只不過,有人似乎並不想讓他開心。
看著擋住了路的人,雲棲遲輕抬眸,語氣平淡:「這是何意?顧將軍不去書房舌戰群儒,擋我去路做什麼?」
「這件事和你無關?」
顧盡時大熱天的還穿了一身黑衣,雲棲遲看著就熱。
「顧將軍高看我了。」雲棲遲毫無感情地笑了一下,「我哪兒來的那麼大本事?」
但顧盡時早就看穿了他偽裝的外表,因此對這句話也是存疑。
「殿下本事大得很。」
顧盡時說完之後沉默了片刻,然後突然開口詢問:「許大人的死,應該不是一場意外吧?」
「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