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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發呆。」
低沉華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些許的無奈, 緊緊地貼著耳朵, 呼出的氣息盡數噴灑在耳垂上。
雲棲遲低眉仰首, 想要躲開對方的親吻,卻被宛如鐵築成的臂膀給緊緊地禁錮在了懷裡。
「嗯?」
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抗拒,水行時皺著眉抬起了頭,淺色的唇瓣因為剛剛的摩挲變得嫣紅。
「你在想什麼?」
水行時從胸腔里發出一聲疑惑的氣音, 緩緩地開口, 雖然是在問,但是他眼神幽深, 仿佛已經知道了答案一邊。
被他這麼盯著的雲棲遲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腦海里卻是想起來了水滴。
「沒什麼。」
雲棲遲現在還不能放棄水行時這個住了, 只好揚起嘴角笑著抬頭在對方染上了他溫度的唇角輕吻了一下。
外面下了一場大雪,狂風肆虐著,吹得窗戶嘩嘩作響。房間裡卻是溫暖如春,不知道從哪裡升騰起來了水汽,仿佛有生命似的慢慢悠悠地把垂著紗帳的床鋪周圍掩蓋得朦朦朧朧。
雲棲遲背倚著水行時寬闊結實的胸膛,腦袋向後靠在對方肩頭,雙目失神。鴉黑的長髮被汗水打濕沾在了身上,像是一根根烏黑的蛛絲。
「大人……」
「喊我名字。」水行時低聲說道,聲音因為劇烈的運動微微沙啞,一個音節一個音節地摩挲著雲棲遲的耳膜。
水聲越來越大,雲棲遲皺著眉,感覺自己的腰快要斷了似的,整個人沒了力氣,像是一團軟綿綿的雲團似的癱在水行時的懷裡。
「水……行時……」
他呢喃著,語氣時斷時續,夾雜著若有若無的喘息。
水行時聽到對方充滿著誘惑的聲音後渾身緊繃,胳膊上的肌肉鼓起,蒼白的手因為加大力度而青筋暴起。
「疼。」雲棲遲抬手摸自己的腰,卻覆在了一雙骨節分明的手背上。
「換個姿勢。」
水行時低下頭,看著坐在他懷裡的雲棲遲,對方膚色白皙,並不像他常年不見陽光的蒼白,而是一種如玉般溫潤的白。
他水藍色的眼眸暗沉,呼吸急促了起來,然後在對方雪白的背部輕吻,留下了朵朵紅梅。
「別……」
雲棲遲瞪大了雙眼,嫣紅的唇微啟,失神地看著頭頂精美的紗帳。
手腕上的水滴不知道是不是膽子太大了,竟然在水行時的眼皮子底下鑽進了他敏感的地方。
「別……!」
雲棲遲腰腹微彎,整個人都如同一隻煮熟了的蝦一般,渾身粉紅。
「嗯哼?」
水行時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雲棲遲失神的眼眸勉強清醒了過來,強撐著精神去扯身前的水滴。
對方沙啞磁性的聲音在他現在聽來和惡魔的宣判差不多,他心裡裝著水滴,十分害怕水行時發現對方的存在。
尤其是在現在,兩個人還在緊密相連,突然多出來了一個,想想就很恐怖窒息。
雲棲遲低/喘了一聲,強行從水行時身上離開,卻因為腿軟趴在了床上,很是狼狽。
還沒等對方伸手觸碰到他,雲棲遲就面若桃花似的轉過身來撲在了水行時懷裡。
「哥哥……」他雙手握著對方的肩頭,稍一用力就把人撲倒,烏黑長髮從肩頭滑落,和水藍色的髮絲纏在了一起。
水行時因為他這個稱呼而變得瞳孔微縮,手也抬起來再次停留在了雲棲遲細膩布滿了青紫指痕的腰間。
「想看著你的臉。」
雲棲遲渾身是汗,滑溜溜像是剛從水裡跳上岸的魚。
他坐在水行時腰腹處,紅如飲血般的唇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俯下身主動地把對方納入了。
雲棲遲看著水行時把視線落在了自己臉上,緊張的心緩緩地平靜了,借著這個姿勢把身下的水滴遮掩住了。
一夜春宵,等天色微微發亮的時候,大殿上的動靜才停了下來。
一陣風吹動了垂下來的紗帳,露出了一角。
床上的兩個人一躺一坐,坐著的那個男子一頭水藍色長髮,裸露在被子外面的肌膚上布滿了撓痕。
水行時低頭看著側躺在他腰間睡覺的雲棲遲,突然眼底閃過一絲懊惱。
忘記問到底誰更好了。
雖然都是自己,但對方明顯偏向分/身的態度讓水行時很不爽。
不過是一個分/身而且,怎麼能夠比得過他?
只是現在說這些也太遲了,人都已經累得睡著了,他還不至於為了一個答案把人喊起來。
水行時想了想,還是伸出手把雲棲遲遮住了眉眼的長髮撥弄到了耳後,然後也躺了下來。
他長臂一攬,把人抱在了懷裡,低下頭把下巴擱在了雲棲遲的頭頂。
睡夢中的雲棲遲察覺到之後,費力地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然後在水行時的低聲哄睡中下意識地閉上了雙眼。
雪層反射了陽光,房間裡微微有些發亮,但水行時體型比雲棲遲高大了不少,側躺著的時候可以把光線遮住。
昏暗的環境更容易入睡,因此,雲棲遲在熟悉的氣息中睡得昏死。
今天是洗塵宴,但宮裡的人去風致殿之後才發現七皇子並不在。於是又匆匆忙忙地回到了皇上那裡稟告。
這時雲漸燃才知道,昨天雲棲遲竟然在皇宮就被國師府的人接走了,臉上瞬間出現了一絲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