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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棲遲臉色忽變,他渾身發冷,哪怕被熱水包裹著。
這種感覺就像是被猛獸盯上似的,來自一種動物的直覺。
他眉頭輕蹙,連忙伸出手去扯手腕上開始蠕動的水鐲子。
但水的形狀多變,像是一塊橡皮泥似的根本扯不開。
但因為雲棲遲這個動作,手腕上的那團水好像被激怒了,一開始只是緩慢地在他手腕上蠕動,現在速度十分迅速地將他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
雲棲遲動作一滯,之前跌入湖中的窒息感再次傳來。他瞳孔微縮,漂亮的眼睛逐漸發紅,水光瀲灩。
分明是一副可憐的樣子,但配著這副漂亮的臉,讓人無端地想要做得更加過分。
至少這團水是這麼想的。
它更加過分地侵占著身體裡的瘦弱少年,從水中分出來了不少觸手般的東西,曖昧又充滿了占有欲地摩挲著冷白的肌膚。
雲棲遲心裡大驚,忍不住開始掙扎,但水至柔,他的力氣像是打在了一團棉花上似的。
水觸手玩心大發,險些無孔不入。它在雲棲遲身上到處遊動,最後停留在了嫣紅的薄唇上。
哪怕是一絲縫隙,水流都可以侵入。
緊閉著唇的雲棲遲黛眉緊蹙,被迫張開了嘴。
透過水麵可以看清口腔里的一切,整齊的貝齒,紅嫩的舌,一覽無遺。
感受到了少年胸膛的起伏,侵占欲滿滿的傢伙大發慈悲地讓對方呼吸。
雲棲遲眼底閃過一抹冷意,但五官精緻漂亮,眉梢眼角都掛著一種任君采頡的脆弱感。
聽覺像是被屏蔽了似的,又像是墜入了深海,只能聽見一陣轟鳴聲。
突然,意識模糊的雲棲遲腦海里出現了一個聲音,聽不出音色,就像是自然而然地聽懂了對方的語言。
「小可憐,是在害怕?」
渾身上下的水動作輕柔了下來,驚人地帶著些許的安撫意味。
「我不會傷害你。」
雲棲遲猛地閉上了眼睛,掛在眼睫上搖搖欲墜的淚水滴入了水面。
觸手逐漸收了回來,緩慢地恢復了原狀。最開始的那團水也回到了雲棲遲的手腕上,一動不動地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似的。
雲棲遲喘著氣,眼尾下垂,猩紅如胭脂。
察覺到了他的順從,那道聲音再次出現在腦海里,語氣緩慢,帶著些許的滿意與縱容。
「乖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雲朵:哪個老六推我!
水滴:天降老婆!
寫在開頭,因為專業課很多,這本無綱無存稿,每天碼完字已經很晚了,沒有精力檢查,所以錯別字可能會多,看好多人在意,所以先排個雷。
第2章 兩滴水(捉蟲)
浴桶里的水一直保持著溫熱,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變涼。
雲棲遲長睫半垂,上面還掛著晶瑩剔透的水珠,只是不知道是淚水還是其他的。
他出來的時候已經半個時辰之後了,房間裡一直沒點燈,光線十分得暗淡。
漆黑的夜色之中,一抹纖瘦的白衣身影格外地顯眼。
雲棲遲輕喘了一聲,緩步走到了床邊。他沐浴之後冷白的臉色泛著緋紅,如同開得正艷的海棠花,低眉垂首,風致楚楚。
或許是因為脫離了水的包裹,房間裡也沒有放炭盆。雲棲遲剛出來就被冷風吹得發抖,窗戶雖然緊閉著,但破舊不堪,時不時地漏上幾陣寒風。
「咳咳!」他忍不住低聲咳了幾聲,頭有些昏沉。
等他回到床上用一層單薄的被子緊緊地包裹住自己的時候,已經開始頭疼了。
看來要發燒了,在冰湖裡泡了那麼久,現在又被吹了幾次冷風,怎麼可能不生病。
雲棲遲眉頭輕蹙,他縮成了一團取暖,用逐漸昏沉的大腦思考著明天該怎麼去請大夫拿藥。
畢竟他現在只不過是一個人人都能欺辱的不受寵皇子罷了。
想到這裡,雲棲遲嗤笑一聲,但也並沒有做太多的吐槽,只是開始思索怎麼改變現在的狀況。
原主的生母棠貴人竟然是皇帝身邊的老人,從皇帝還是皇子的時候就跟在了他身邊。
只不過棠貴人被人陷害失了寵,哪怕生下了原主也沒有再次獲得聖寵。母子兩個人就這麼被逐漸地遺忘了,再加上後宮更迭如此之快,便也過上了無人問津的生活。
雲棲遲搜刮著原主的記憶,想要知道棠貴人是因為什麼不受寵。但原主出生的時候已經在冷宮裡了,直到棠貴人死了之後才搬了出來。
寒風肆虐,颳得窗欞都在顫抖。身上的這床被子單薄得很,根本無法抵禦寒冷。
雲棲遲輕喘著氣,他抬手捂著滾燙的臉,極力地保持著意識的清醒。
現在還不能睡,他還沒有想到解決事情的辦法。
但越這麼想大腦就越昏沉,雖然在發燙,但他感覺很冷,嫣紅的薄唇都沒了血色。
窗外的風聲颯颯,房間裡寂靜無聲,只有一聲聲急促的呼吸聲。
有些窄小的床榻上側臥著一個身形消瘦的少年,薄被裹在他身上也顯得格外的瘦弱。
就當雲棲遲快要睡過去的時候,原本安安分分地帶著手腕上的水鐲子開始動了。
和在浴桶里充滿占有欲的蠕動不同,這次這團水動作格外的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