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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上的水滴一動不動,但還是回應了他:「你想什麼時候動手都可以,我一直在的。」
它話音剛落,發現了雲棲遲微怔的樣子,於是繼續說道:「等回去之後……」
「好了,我知道了。」雲棲遲嘴角的弧度逐漸消失,淡漠地說道,「我困了,去睡覺了。」
他刻意轉移話題的樣子太明顯了,水滴不得不把剛才想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雲棲遲垂下了手,寬大的袖子把瑩白如玉的手腕給遮蓋住了,同時也蓋住了手腕上的水滴。
他快步回到房間,「砰」的一聲關上了門,然後快步走到了床邊。
雲棲遲毫不猶豫地倒在床上,拉起被子蓋住了臉。
怦!
怦!怦!
心臟在狂跳,雲棲遲緊抿著唇,表情看起來有些凶。
不對勁,這樣不對勁。
他心裡暗自想道,急促的呼吸聲在被子裡震耳欲聾,伴隨著震如擂鼓的心跳聲。
雲棲遲強裝鎮定,開始自我安慰:只是對方那句話太曖昧了而已,不過是一團水,能做什麼?玩玩而已。
但他卻忘了一件事——水滴正待在他的手腕上,緊緊地貼在了脈搏跳動的地方。
水滴是水,雖然有意識,但是並沒有體溫和心跳。但現在,它依附在雲棲遲身上,體溫是對方身上沾染的,身體也逐漸和對方的心跳同步。
雲棲遲過了許久才想到這一點,於是迫有些惱羞成怒地抬手去扯手腕上的水滴。只不過對方太過柔韌,有時還會從他指縫間流走,然後再次凝聚在手腕上。
「你害羞了?」
房間裡突然沉默了下來,雲棲遲側躺在床上,因為剛剛和手腕上的水滴鬥智鬥勇,臉色正泛著運動之後的紅暈。
「閉嘴。」
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之後,一聲氣急的聲音響起,很兇。
水滴輕笑了一聲,那無機質的聲音笑起來竟然還有些好聽。氣得雲棲遲憤怒不已,一副非要把它從自己手腕上扯下來的樣子。
「不逗你了。」
看夠了雲棲遲生氣時的樣子,水滴這才輕柔地在對方手腕內側摩挲著,帶著安撫意味。
雲棲遲低著頭,冷哼一聲:「閉嘴!」
說完之後似乎是覺得自己剛才那副樣子太丟臉,於是翻了個身,掀起被子再次蓋住了自己的臉,只露出了一頭烏黑長髮。
水滴不再說話了,儘管自己還是隨著雲棲遲的手腕也被蓋在了被子裡。
但沒過多久,一隻白如細雪的手腕從被子裡伸了出來,動作幅度很大,像是在遷怒什麼似的。
宛如細雪凝結而成的手腕上戴著一隻晶瑩剔透的鐲子,上面流光溢彩,還泛著層層水波。
鐲子緩緩流動,緊貼著身下的肌膚,然後停了下來,一動都不敢動。
作者有話要說:
第34章 十四朵雲
雲棲遲躲在被窩裡, 直到有些呼吸不上來了才掀開了被子從裡面鑽了出來。
因為呼吸不暢,再加上被被子捂了一會兒, 他此時面帶緋色, 很是風情萬種。烏黑的髮絲緊貼著白裡透紅的臉頰,眼睛水靈靈的,一眼就望進了心裡。
水滴緩緩地順著對方白皙的手臂向上攀爬, 經過了柔嫩的胳膊和圓潤的肩頭,最後停在了已經有了稜角的下巴上。
「做什麼?」
雲棲遲斜眼看向趴在了自己臉上的一團水,輕哼了一聲,只不過聽起來有些嬌縱。
「沒什麼。」水滴猶豫了一番, 還是決定自己現在不要觸雲棲遲的霉頭,於是在對方唇角一搭, 像是覆上了一個轉瞬即逝的吻。
雲棲遲一頓, 然後緩緩地移開了視線,也沒有出口呵斥。
漠北的百姓大多都是身材高大,驍勇善戰。只不過對上戰必勝的顧盡時還是有些不夠看, 他們進攻的時候還有些忐忑, 但一看領頭的人不是顧盡時, 瞬間士氣大振。
有不少對戰經驗的漠北軍隊自然是把初出茅廬的雲國軍隊打得落花流水,傷亡少還是因為領頭的那個副將力挽狂瀾。
雲棲遲得知了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正廳和顧盡時商議事情,眉頭緊皺,看上去就心情不好。
「丟人現眼。」
他冷聲說道, 抬眸看向對面明顯臉色發黑的顧盡時:「顧將軍不如還是想想該怎麼扳回這一城吧。」
話音剛落, 雲棲遲就站起身甩袖離去,只留下了垂眸冷麵不語的顧盡時。
雲棲遲出了正廳, 並沒有回房間, 而是徑直往側廳去。
剛才和顧盡時的談話純屬是在浪費時間, 他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情,沒想到對方竟然是來替許少幽求情的。
雲棲遲坐在偏廳主位,半支著頭,長發垂落在身側。
許少幽早就跟了太子一派,顧盡時不僅是太子那邊的人,甚至是對方的玩伴,幫許少幽求情自然是不在意料之外。
「殿下。」
他正在想著事情,一個長相威嚴渾身煞氣的男子走了進來,站在距離他一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已經調查清楚了。」男子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然後繼續說道,「陳浩曾將京城下放的金銀糧草私吞半數,此次饑荒起義也因對方沒有及時上報。」
雲棲遲坐直了身子,漂亮精緻的臉上冷漠一片:「只有他一人?」
「回殿下,郡守府上的管家以及衙門的師爺都有參與,共計十幾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