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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雲棲遲吃完之後用帕子擦了擦嘴:「我書房書桌上放著一張拜帖,你去送到鎮安王那裡。」
「好,奴婢這就去。」
落霜的動作很快,上午送的拜帖,下午就得到了回信。
雲棲遲快速地掃了一眼,然後冷笑一聲。
看他的反應似乎結果不如人意,落霜問道:「鎮安王是拒絕了?」
「對,只不過沒有那麼明顯罷了。」雲棲遲把信遞給了落霜,「對方在忌憚著國師,但又有些心動,於是便讓我在宴會那天和大家一起出席。」
「他倒是小心謹慎。」落霜看完信之後說道,「那我們說的消息她會信嗎?」
「這時候就顧不上真假了。」雲棲遲笑了笑,低頭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語氣悠然自得,「時間緊迫,著急的可不是我們。」
「主子所言極是。」落霜認同地點了點頭,「那我們就等著他們的消息吧。」
之後的這些天相安無事,消息聽獨吟說確實是傳了出去。雲棲遲一點兒都不著急,整天窩在書房裡在紙上塗塗畫畫。
他再次把一張畫好的圖紙攥成了紙團扔了出去,煩躁地抓了抓頭髮:「怎麼這麼難!」
雲棲遲氣不過,把手上的筆往桌子上一摔,不耐煩地說道:「這圖誰愛畫誰畫,這回禮乾脆也別送了。」
他這天幾乎要被設計圖紙搞瘋了,不管怎麼畫都不滿意。好不容易想出來要送一個什麼造型的玉飾,下一秒就被樣式給難住了。
只是一個小配飾,雲棲遲想了半天才想好。藍水翡翠的顏色像是是一片海洋,他又聯想到對方的名字,這才決定送一個水滴狀的配飾。
只是一個水滴狀的配飾,送過去之後對方是準備打條繩子當項鍊還是手鐲都和他沒什麼關係。
但云棲遲沒有什麼設計天分,想了半天還只是尋常印象中的水滴形狀。讓他創新還不如去死,就因為這一件事忙碌了好些天。
落霜也無能為力,畢竟這種事情他也不好插手,這可是主子對國師的一片心意,怎麼能讓別人決定花紋什麼呢。
「乾脆把整個玉料送過去,他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雲棲遲開始擺爛,覺得這個方法也不錯,甚至還詢問了落霜的意見。
「這……」落霜無奈極了,看著對方認真的表情才明白他這是認真的,於是語氣委婉地說道,「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哪裡過分了?」
落霜娓娓道來:「您看,不管是國師送的玉佩還是掛墜什麼的,上面的元素都和您息息相關。」
「嗯?哪裡呀?」雲棲遲有些吃驚,「他送我的不都是二手的嗎?從自己身上扒拉下來就扔給了我。」
落霜聽完他的話後愣了大半天,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在心裡暗自想道:「怪不得主子對國師大人這個態度,原來他根本就沒有把那些送的禮物放在心上。」
一時之間她都不知道該同情國師還是給雲棲遲解釋。
「主子,你怎麼會這麼想?」
雲棲遲認真地解釋了起來:「一開始的玉牌是他身份的象徵,肯定不是剛做好的。後來那個腰鏈就是他的髮飾,這些東西都是他自己用過的。」
這麼一說,他倒是自己說生氣了,一開始對水行時的愧疚也逐漸消失。
他就不該因為這些東西感動!自己在這裡用心思考著送些什麼東西,對方只是隨手把用過的東西給了他!
他只是一個收破爛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73章 十三陣霧
落霜沒想到他的關注點再次轉移到了這方面, 頗有些無奈的看著雲棲遲,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嗯……」她猶猶豫豫了半天, 然後委婉地提醒道, 「或許是主子多想了?我是大人並不是這個意思?」
雲棲遲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嘆了一口氣:「我知道,就是想找個理由發泄一下而已。」
他說完之後妥協地拿起毛筆繼續伏案塗塗畫畫了起來, 每一次下筆前都要猶豫好久,鄭重得仿佛一筆下去就能決定生死一般。
落霜為了不打擾他,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書房。她一轉身,剛好合過來的凝晚打了一個照面。
「殿下在忙。」落霜說道。
凝晚點了點頭:「那我一會兒再過來。」
她然後微微一笑, 臉上的表情挑不出來一絲錯處,雙方之前的試探懷疑根本不存在似的。
她們說話的聲音並沒有壓著, 在書房裡的雲棲遲自然也聽見了。只不過他這次沒有第一時間猜測凝晚過來的目的, 而是繼續畫著圖。
再一次停筆後,他剛剛畫好的紙團再次攥成一團扔在了地上,然後長嘆了一口氣。
雲棲遲想得頭疼, 手下意識地摩挲著掛在腰間的配飾。摸著摸著他似乎反映了過來, 低頭一看, 手裡的配飾正好就是睡醒時昨天送的那個粉碧璽海棠花。
看著手掌心裡的寶粉色的海棠花,他腦中靈光一閃,眼睛都亮了。
想到這一點之後,雲棲遲抓起之前被扔到桌子上的毛筆就畫了起來。其實就是在水滴的表面上畫了一朵海棠花, 看起來沒什麼新意, 不過水行時應該會喜歡。
解決完這件困擾了他很多天的問題之後,雲棲遲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把設計好的圖紙放在了一旁, 玉雕的師傅已經找好了, 這些天他一直在學著。師傅教的時候看上去很容易上手, 但當自己親自拿著刻刀的時候,每一個動作都顯得格外地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