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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 他出來之後就表示自己不會在講那個故事了。
聽完落霜的講述之後, 雲棲遲微微一笑,看起來對這個結果很是滿意。
「顧盡時知道之後有什麼反應?」他問道。
落霜:「聽守在將軍府外的人說,顧盡時得知這件事情之後沒多久就騎馬離開,我們的人跟上去, 發現他是去了許少幽的墓前。」
雲棲遲哼笑一聲:「不知道許少幽身份的時候和現在可不是一個態度。」
當然, 這裡面有他的幾分原因,算是故意讓這兩個人的關係變得有些生疏。
「看來過不了多久顧將軍就要來找我了。」雲棲遲笑著說道, 漂亮的臉上卻看不出來一丁點兒的慌亂。
許少幽算是一命還一命, 對付顧盡時則是因為他是太子身邊的得力助手。只有先把他解決掉, 雲棲遲才會安心地對太子動手。
不過太子對雲棲遲所做的事情算不上嚴重,他到時候說不定還會留下對方一條命。
雲棲遲猜想的不錯,早在許少幽死的時候顧盡時就已經在懷疑他了,奈何牽扯到了皇上的計劃,只好就此作罷。
這還只是因為許少幽和顧盡時只是同僚的前提下,現在對方知道許少幽就是他幼時關係很好,並且還互相做了保證要永遠在一起的玩伴後,一直深藏在心裡的情緒估計就壓抑不住了。
第二天的時候,白衣管事就來告訴雲棲遲外面有人求見,是一位二十多的男子,看樣子是當朝鎮北大將軍顧盡時。
雲棲遲正在院子裡欣賞水行時給他弄出來的一池水花,朵朵晶瑩,在陽光下泛起耀眼的光芒。
「讓他進來吧。」雲棲遲漫不經心地說道。
其實國師府很少讓人進來,只不過雲棲遲來了之後,就成了例外。
顧盡時進來的時候,雲棲遲正看完花之後坐在岸邊曬太陽。入秋之後的氣溫驟降,曬曬太陽倒也悠閒。
「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他一進來就直奔主題,稜角鋒利的臉上壓抑著情緒。
雲棲遲抬眸掃了他一眼,手裡還把玩著一塊粉紅碧璽做的配飾。聽了他的話後,非但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反而是似笑非笑地客套了起來。
「不知道顧將軍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呢?」
不過是半個月不見,雲棲遲的狀態甚至更好了,原本消瘦的身子看起來都好了不少。更別說那張本就艷麗精緻的臉,白里透著粉,像是枝頭的海棠花。
顧盡時深吸了一口氣,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這件事情是你做的嗎?」
和剛才單純的詢問相比,這次的語氣明顯有了不少的變化,聽上去像是在指責似的。
雲棲遲原本帶著淡淡笑意的臉瞬間沉了下去,斜倚著的身子也坐直了:「你這是什麼態度?」
他上下地掃了一眼身著一身黑衣,氣勢逼人的顧盡時:「還是說,顧將軍根本沒有把本王放在眼裡。」
雲棲遲封王的事情早就傳了出去,不僅封地偏僻,就連封號皇上都懶得取,只是給了一個「閒」字。
儘管這個王位沒有實權,但顧盡時看到雲棲遲之後也理應行禮。
顧盡時深吸了一口氣,臉色有些難看:「我只是太激動了。」
「呵。」雲棲遲嗤笑了一聲,但也沒繼續揪著這個不放,「最近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本王怎麼知道顧將軍說的是哪個事情呢?」
幾乎是看見雲棲遲的第一眼,顧盡時就已經明白了,最近京城傳的很廣的故事就是對方的主意。
他嘴角勾起了一抹諷刺的弧度:「何必呢?我們知根知底,這樣演戲又有什麼用?」
「是嗎?」雲棲遲驚訝出聲,「顧將軍可別亂說,我和你的關係可沒那麼好,我既不想了解你,也不承認你了解我。」
顧盡時上前一步,冷著聲音:「顧安是你找過來的。對吧?也是你讓他把事情告訴茶樓的說書先生的,對吧?」
他接連發問,雲棲遲神色倦怠,抬手將接近他的顧盡時推開:「是又如何?本王只是看那人太過可憐,就給了他一個賺錢的法子。」
「難不成,窮人掙錢顧將軍也要管嗎?」
顧盡時的臉色鐵青,你深深地看著雲棲遲:「你早就知道了。」
他像是恍然大悟似的,神色微愣,之前的那些細節全部都湧上了心頭。為什麼當時許少幽會那麼親近自己,為什麼當時雲棲遲總說那些奇奇怪怪的話,原來是這個原因。
他們都清楚,只有自己被蒙在鼓裡,甚至還輕信假裝單純的雲棲遲,最後……還害死了許少幽。
雲棲遲輕哼一聲,他一看顧盡時的臉色就已經能猜出來他的大概想法了,無非是給自己找找藉口,懷念一下許少幽,最後再埋怨自己。
果不其然,顧盡時語氣帶著怒意:「少幽做錯了什麼?你竟然對他下此毒手?他已經死了,你為什麼還要做出這種事情?」
雲棲遲懶得和他廢話,抬起手就想要往顧盡時的臉上扇。但對方武功高強,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握住了他的手腕,甚至用的力氣還很大。
「我想做就做了,難不成還要諮詢你的意見?」雲棲遲臉色一沉,「許少幽都死了這麼久了,你又做出這幅樣子給誰看呢?」
他說話之後,沉聲喊道:「獨吟。」
雲棲遲的話音剛落,一道黑色身影就出現在眼前,手裡利刃出鞘,直奔握著他手腕的顧盡時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