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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話的聲音在水行時毫無感情的目光下越來越低,好在雲棲遲解救了她。
「嗯,先回宮,還有一些事情沒處理。」
雲棲遲睜開了雙眼,帶著笑意地說道,還抬起手摸了一下水行時的下巴。
「嗯。」
水行時皺了一下眉頭,但還是聽了雲棲遲的話。
他們來的時候坐了一輛馬車,青如很有眼力見地坐在了外面,把空間留給了水行時和雲棲遲。
「怎麼回事?」
雲棲遲頭靠在水行時的肩頭,閉著眼睛抱著對方。
「奉禪和雲漸燃聯手了,估計是想逐個擊破。」
水行時冷笑一聲:「拿殘缺的東西就想困住我,異想天開。」
話是這麼說的,但云棲遲擔心不已,哪怕是知道沒什麼人能將水行時怎麼樣。
他在和對方親吻之後氣息不穩地把這些天的事情娓娓道來,偶爾還夾雜了些許的喘息。
「沒反應?」
聽到雲棲遲說自己放在對方身上的珠子沒反應之後水行時皺了一下眉。
「嗯。」
雲棲遲低頭把掛在腰間的水藍色珠子拿了出來:「之前看還好好的,被圍攻的時候就沒反應了。」
他看著水行時捏著那顆珠子看:「後面雲漸燃就說你出了事,我被嚇了一大跳,好在落霜逃了出去。」
雲棲遲湊到水行時臉側親了一下,看起來有幾分的依賴。
這種態度水行時很受用,他抬手把那顆已經沒有效果的珠子輕輕鬆鬆地碾碎。
「應該是對方提前在你身邊放了什麼東西。」
雲棲遲回憶著,突然想起來了什麼:「難不成是那封信?」
「信?」
作者有話要說:
第102章 兩塊冰
雲棲遲點點頭, 他本來想把之前的那封信拿出來,但忘記自己已經換過衣服了, 只好把當時的經過仔仔細細地告訴了水行時。
聽完對方的講述之後, 水行時面露沉思。
「應該也是奉禪從古籍中看到的,可以抑制而已,沒事的。」
雲棲遲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無奈彎眸一笑:「我還以為是你出了什麼事情所以才沒反應。」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或許是知道自己讓對方當心了,水行時抬手將雲棲遲攬在了懷裡無聲安慰著。
「這件事情解決之後就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生活。」
雲棲遲嘆了一口氣,像是感受到了疲倦似的。
「不喜歡國師府嗎?」
「沒有。」雲棲遲抬起頭凝望著對方, 略顯苦惱地說道,「國師府距離京城太近了, 總是讓人想忙碌起來。」
他抬手環住了水行時的脖頸, 語氣有些可憐兮兮:「我想悠閒地生活,這段時間的勾心鬥角太煩了。」
水行時自然會依著他,一邊抱著人, 一邊問道:「有一個地方還不錯, 等忙完了帶你去看看, 怎麼樣?」
馬車行走的聲音舒緩,似乎是知道他們在車裡要溫存似的。
雲棲遲聽到他的這句話之後「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好啊,不過也沒關係的,我們可以到處走走。」
一提到這個話題, 雲棲遲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看上去像是夜空中閃爍的繁星似的。
他趴在水行時的肩頭,手指上還纏繞著對方的水藍色長髮, 猶如縴繩在渡口系住了漂泊的遊船。
水行時安靜地聽著對方對未來的暢享, 他時不時地附和上幾句, 氛圍看起來既溫馨又不可融入。
大理寺距離皇宮有些遠,但終究會到達。
馬車並沒有在宮門口停下,而是無人阻擋地駛進了宮。上一次這麼進來的時候雲棲遲主僕三人狼狽入獄,這次缺沒人敢阻攔。
權勢劃分瞬息萬變,如今聖上無法理政,治國的唯一合適人選就成了閒王。
這個結果一出幾乎沒多少人反對,三皇子一派的餘黨早就被太子吞噬殆盡了。而現在太子一出事,大部分支持太子的官員紛紛落馬。
整整一天一夜的時間雲棲遲都在處理逼宮後續的事情,如今終於有時間處理政務了。
朝廷重臣幾乎都聚在了御書房,他們站在空無一人的書桌前,但沒有一個人開口說些什麼,只是面面相覷,用目光來傳遞著想法。
突然,外面傳來了一道太監的傳報聲:「閒王到——」
御書房裡的人頓時神情肅穆,紛紛低下頭一言不發。
雲棲遲走進御書房,不動聲色地掃了這些人一眼。
他走到書桌後面坐下,然後擺擺手讓隨行的青如站在了身側。
外面守著的太監連忙悄無聲息地關上了門,那些安靜著的重臣才開口問安。
「起來吧。」
雲棲遲面不改色,他把現在的大致經過給這些重臣講述了一遍,無非是太子忤逆不孝逼宮,如今皇上身受重傷昏迷,清醒前讓自己代理朝政。
一語罷,他還故作遺憾不解地嘆了一口氣:「誰知太子會突然做出這種事情,倒是讓父皇寒心了。」
「王爺救駕及時,這種亂臣賊子用不上王爺可惜。」
有人附和著,語氣聽上去滿是討好。
雲棲遲瞟了他一眼,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何大人說笑了。」
這時,一直站在末尾默不作聲的中年男子突然抬起頭,語氣頗帶著幾分咄咄逼人:「依臣所知,王爺分明被關進了大理寺地牢,又如何及時地知道太子要逼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