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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他們竟然因此瘋了,大概這就是命吧,我只好送他們解脫,教了他們一半禁術,讓他們在孩子丟失的那座神廟裡,刺穿了自己的心臟。」
喻青崖用力伸出爪子意圖抓向他,卻只是不痛不癢地虛虛滑落,只剩一對血紅的眼眸,目眥欲裂地瞪視著他。
一旁的喻宵,收緊的手背上,緩緩蹦出一條青筋。
柴子荊似乎很欣賞喻青崖的無能狂怒,他從容地捧起喻青崖那張再無一絲從容的臉,低低笑著——
「為什麼要這麼生氣呢,如果不是我的話,你哪裡能遇到你的師尊呢?那可是高高在上的血戮仙尊,原本你這樣的天生魔種、小雜碎,只有在某天變成下賤魔怪時,才有被血戮仙尊斬於刀下的緣分。」
「而現在因為我,你居然可以喊他師尊,你居然可以肆無忌憚地趴在他的身上和他玩鬧,你有沒有享用過他柔軟的唇呢,有沒有享用過他纖細的腰肢呢,他那雙修長緊繃的大腿,一定很美味吧,我知道,你一直想……」
「住口!」喻青崖這回是真的慌了,他怎麼敢在師尊面前說這種不要臉的話!他才不想呢!
柴子荊看著他,似乎驚訝了,哈哈大笑:「你不會……哈哈哈哈哈哈!」
「呼……呼……呼……」喻青崖胸膛劇烈起伏,看起來要給氣完了。
柴子荊終於哈哈大笑著放過他,轉而看向喻宵。
喻青崖憤怒地想抓住他:「你不許碰他!!!」
喻宵:……
看著柴子荊狂揍喻青崖,他原本是特別生氣的,但柴子荊剛剛那一番話,一下子給他整懵了,為什麼他覺得剛剛那兩個魔關於他的對話,不太像是討論他的吃法呢?
不過算了,畢竟這個時候也不是溜號的時候,拉回注意力,面無表情地看向柴子荊。
柴子荊的眼睛直直落到他身上,微笑道:「你放心,你是祝龍陛下看中的人,看在祝龍陛下的面子上,我哪裡敢動您一根寒毛啊。」
喻宵:……
「那你還是動吧。」
因為龍奚的關係被庇佑的話,那還不如讓他也被打一頓呢。
喻青崖卻眼淚汪汪,哼哼唧唧地死活抓住他:「師尊……不要……」
喻宵:……
「那你看吧。」
要不然他徒弟在一邊看著,還心疼,哭唧哇哇的,有點丟臉。
柴子荊:……
「哈哈哈!我終於知道師尊為什麼待你不同了,那麼……」狠狠抓住喻宵的胳膊,「你那天為什麼不留住他呢!」
喻宵:……
低頭想想,他該怎麼回答,抬頭——
臭傻逼。
之前他徒弟給他做心理建設的時候,他雖然都聽了,但其實覺得沒什麼必要,畢竟這麼簡單的道理,誰不知道啊,現在一看,還真有這臭傻逼,一個把人叫走的,指責他為什麼沒把人留下。
無語地看向柴子荊:「你就是因為這個,所以選擇了趙楓,來報復我?」
大概喻宵的表情考問得太靈魂了,以至於柴子荊也忍不住低頭自嘲一笑:「當然不是,祝龍陛下選擇了你,所以趙楓是必然的選擇,至於我為什麼順道報復你嘛,呵呵……」
柴子荊緩緩抬頭:「因為你真該死啊。」
那一天,他怒氣沖沖地找回元不渡:「你真的去找那個人了!」
元不渡頭也不回,只是略微笑道:「怎麼,你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嗎?」
「哈!你們就見了一面!你看上他什麼?難道你就這麼飢不擇食嗎!」
元不渡終於停下了身形,他看向柴子荊的目光異常幽冷:「既然我已經說結束了,那就是真的結束了,你最好學會像尊重一個師尊一樣尊重我,擺正自己的位置。」
柴子荊愣住了,他還從未在元不渡的臉上看到過如此冷厲,如此決然的神色。
元不渡取出青翠的竹笛,捧在手中,有一瞬間的失神,他在對他說話,卻沒看他:「說來你可能不信,他是唯一一個聽完我曲子的人。」
那一瞬間,柴子荊心中升起了無法壓抑的憤怒:「我天天陪著你!甚至他聽的時候我就在你身邊!難道我也沒有嗎!」
元不渡神色恬淡:「你沒有,你們都沒有,或許你們連這首曲子叫什麼都不知道。」
柴子荊咬牙切齒地看著他:「你也沒告訴過我!」
「呵呵,你難道不知道嗎,曲子只吹給知音者,名字自然也只告知知音者啊。」
「所以我不是你的知音,他是?」
元不渡想了想,抬手將竹笛碾為齏粉,笑道:「也許是吧,可惜我與他只有一面之緣,就連我也說不明白啊。」
柴子荊無助地看著他,以往的元不渡總是帶著幾分懶散,幾分漫不經心,但此刻的他,突然變了一個樣子,或者說,變回了他本來的樣子。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不屬於他的千年時光,現在,他回來了。
而柴子荊呢?陪他一起沉淪在深淵裡的柴子荊,他還需要嗎?
「你改變了他啊,我至今都想不明白,為什麼只有一面之緣的你,會改變他……」
柴子荊看向喻宵,近乎溫柔地問:「所以能告訴我,那首曲子叫什麼名字嗎?」
喻宵:……
面無表情:「不能。」
柴子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