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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卿:……
那就只能把他們找到,才能搞清楚這離奇的變化了,可是他們現在在哪呢?
被很多人心心念念的喻青崖,正和師尊悠閒地在飯館裡吃飯。
沒錯,妖界也不全是鄉村大野地,也是有城池和各項配套設施的。
而且因為妖界渾為一界,高階妖獸和低階妖獸雜糅在一起,不像人界劃分三界,仙人居天,鬼靈居地,凡人居中,涇渭分明,它們甚至比天界還有煙火氣。
其格局就像當初眾神居於中央之土時一樣,七位妖王裂土而治,各領一族,平分秋色,最強大的那個妖王,領「天子」之位,居王佐之地,平時平衡各族關係,戰時統帥各「諸侯」。
有這麼穩定的族群,必然會產生穩定的社會關係,所以妖族的社會架構,和人族基本相似。
這麼說也不對,追其本源,其實是人族參考了妖族的社會模式,因為最初統治整片大陸的,就是妖族。
那時的妖族,占據了整個大陸的資源,人族只是它們的「奴隸」,甚至「牲畜」,根本不可能靠自己的力量,建立完整的文明。
所以縱觀人族的歷史,都脫離不了遠古妖族的痕跡,上古時期的人類部族,用的都是妖神圖騰,哪怕是現在的人間,依然會有人祭拜妖神。
後來人族逐漸占領了統治地位,妖族被驅逐到蠻荒妖域。
占據三界「沃土」的人族,飛速發展,社會架構推陳出新,一變再變,反倒是妖族,因為牢不可破又懸殊的「力量階級」,依然在沿襲舊制,倒顯得比人族落後了許多。
喻宵現在回到了十七歲,他所處的時代,正是禮崩樂壞,舊制新制並存的時代,理解妖族的社會架構並不難。
但是當他看到飯館裡坐下吃飯的好多「人」後,終於繃不住了,埋頭問向喻青崖:「這真的是妖界嗎?」
喻青崖設置了隔音結界,就算正常說話,聲音也不會傳出去。
但是看著師尊湊過來的可可愛愛小腦袋,喻青崖決定不告訴他這個秘密,嘿嘿。
湊過去,故意使勁撞一下他的肩膀和額頭:「對啊,難道師尊以為妖界就是動物世界嗎?」
喻宵捂著被撞得「梆」的一聲的額頭,腦瓜子嗡嗡的。
無語地看向他:幹什麼!有話不會好好說嗎!
喻青崖見師尊皺起的臉,終於意識到這個勁可能使得太大了,忙不迭地去揉:「師尊!對不起!我給你揉揉!」
一把喻宵的手拿下去,才發現居然青了。
喻青崖:……
他欠這麼一下幹什麼呢!忘了現在的師尊沒有仙力護體,身體很脆嗎!
喻青崖懊惱地伸出手,他的手上帶著純淨的魔元,一揉,額頭上的痛瞬間消失不見了。
沉睡在神魂中的亂藤,感受到魔元的力量,瞬間伸出觸手蠢蠢欲動,然而那絲魔元稍縱即逝,小觸手沒探到,又縮回了原地呼呼大睡起來。
喻青崖收回手,神色不禁有些凝重,那團「亂藤」到底是什麼東西,這麼難纏!
一閃即逝的亂藤,並沒有給喻宵造成什麼影響,但是喻青崖的二臂行為,給喻宵造成的影響非常大。
喻宵不禁開始懷疑起來,他未來的徒弟,不會是個二臂吧?
看著師尊溢於言表的嫌棄神色,喻青崖的臉垮下來,他只是想和師尊開個玩笑嘛……
喻宵原本對他的嫌棄已經達到了頂峰,但是看著喻青崖那軟趴趴,濕漉漉的眼睛,心裡的不爽又一點點消失。
怎麼回事,還挺可愛的?
揉了揉腦袋,他不是被撞傻了吧?
喻宵繼續嫌棄地看了他好幾眼,他一看,喻青崖就用可憐的狗狗眼看著他,越看越可憐。
看了十幾次後,喻青崖都覺得有什麼不對了,一把按住他:「師尊!別看了!你到底想對我說什麼啊!」
給個痛快的行不行!他快要瘋了!再看他可就要哭了!
喻宵:……
他是不會承認,他就想看這個人哭唧唧的樣子的。
嘴角克制不住上揚了一個弧度。
哦,不能笑,會被看出來的。
於是喻宵面無表情地「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喻青崖:……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憋笑!
在師尊轉過頭去的那一瞬間,喻青崖的心裡突然傳來一串強烈的躁動。
好像有一隻小鳥,在他的心裡,捧著肚子使勁打著滾笑。
那只可惡的小鳥是誰呢?
當然就是眼前這隻!
喻宵轉過臉去,撐著下巴,臉上的每一絲不高興的弧度都無懈可擊。
但是他的內心,已經完全暴露了他,那隻活蹦亂跳的小鳥,簡直要把自己的肚子笑破啦。
因為失憶,喻宵完全忘了共命之契是怎麼回事,所以他的心緒毫無保留地持續傳遞過來。
喻青崖不停按壓著心中那隻「嘰嘰」亂笑的小鳥,它卻更加肆無忌憚。
喻青崖磨磨牙,好呀,原來師尊還會在背地裡笑話他!啊啊啊!氣死了!
喻青崖越想越氣,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要給這隻猖狂的小鳥一個教訓。
卻被店主突如其來的話打斷:「不好意思客官,妖有點多,您想吃什麼啊?」
這個妖界飯館的店主,生著一對尖利的大門牙、鼠耳、鼠尾,顯然是一個鼠妖,其它部位,看起來和人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