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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青崖不自覺地皮肉一緊, 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之前,師尊也是這麼給他換皮正骨的。
不過在他記憶里, 師尊好像只是溫柔地按揉著他身上各處, 全身暖烘烘的, 特別舒服,真實情況有現在這麼兇殘嗎?
那自然是沒有的,畢竟喻青崖那時只是個人類小孩,皮肉脆弱,如果按照屍小元這一套下去,死都不知道死幾回了。
但屍小元怕啥啊,元不渡活著的時候,堪稱萬年難得一遇的聖靈仙體,仙靈雖然受天地優待,渡劫要比其它種族容易,但是它們大多秉性溫良,天生弱小,元不渡在仙靈族可以說是非常特殊的存在,這大概也是他的劫數來得又凶又險的原因。
他雖然沒渡過自己的心劫,但是他的遺蛻起步就是真仙之體,不知有多少修道之人一輩子都修不出真仙之體,屍小元一誕生就比別人贏太多。
這也是它追著滿宮的魔捶,居然沒有一個魔可以捶過它的原因。
元不渡已經是很特殊的存在了,屍小元的存在還要特殊得多。
又是死靈之蛻,又是魔身,天道所有不待見的元素疊滿了,未來不知會憋著多大的雷。
如果一直這麼二了吧唧的下去,可能哪天被坑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所以把它捶服了非常有必要。
更何況屍魔就算不算元不渡本來的年紀,也不比喻宵小多少,別想指望用自己的智障騙真小孩待遇。
喻宵對屍小元這個皮糙肉厚的「大齡兒童」,那是沒有一絲手軟,手起刀落把它削得明明白白。
屍小元嚎了半天,發現真沒有人管它後,哭唧唧地認命了,整個魔宮迴蕩著讓人毛骨悚然地細細刮骨聲,和屍魔低低的啜泣。
喻宵削了半天,終於削完了,眾魔心有餘悸地看成果,還別說,削完真的不一樣了!
靈本來就是一個得天獨厚的種族,元不渡作為其中的佼佼者,容貌自然是不用說的。
喻宵憑藉自己記憶中元不渡的樣子,將它另一半腦袋復原,立時變得賞心悅目起來,只不過復原的那一半還保留著一隻血紅的眼睛,算是屍小元最後的倔強。
檢查完成果後,喻宵很滿意,就鬆開了手。
屍小元頓時咧出一個邪惡的笑容,一爪子向著喻宵的腦袋抓去,還不待喻青崖驚呼,喻宵已經抓住了它送上門的爪子。
看著它猙獰的獸爪,毫不猶豫道:「正好,爪子也要修一下。」
屍小元:……
嗷嗚!嗷嗚!
喻青崖跑過來看著這個倒霉孩子,毫不猶豫站在了自家師尊這面,叱罵道:「老實點!」
屍小元被抓著磨爪子,幾乎要哭了。
吼什麼!明明是它被欺負了!
嗚嗚嗚!不喜歡新飼養員了!它想回家!
呵呵,它現在哪有別的家啊。
看著它咧嘴哭得和小孩似的樣子,喻青崖便攤開手,掌心靜靜躺著一顆「糖豆」:「乖,聽話有糖吃。」
屍小元:……
才一顆!它還是要鬧!
喻青崖便笑眯眯地又加了一顆。
屍小元齜齜牙:兩顆也要鬧!
喻青崖便好脾氣的一次加了三顆。
屍小元的嘴逐漸咧大,不對,一……二……三……三……反正數不清幾顆也要鬧,它就要鬧!看誰敢管它!
就在它躍躍欲試地齜牙威脅喻青崖時,喻宵一巴掌敲它腦殼上,雙眸冰冷無情地看向它:「想幹什麼?」
屍小元:……
它又沒想幹什麼!張張嘴不行嗎!
委屈巴巴地看向喻青崖,喻青崖就拍拍師尊的脊背:「好啦,好啦師尊,它知錯了~」
喻宵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繼續磨爪子。
屍小元聰明的大腦立刻讓它看清了誰是老大,哼哼唧地蹭了蹭喻青崖,你看,他欺負我!
喻青崖便拈起一粒「糖豆」塞屍小元嘴裡:「以後不能搗亂,要聽話知道嗎?」
屍小元的眼淚一滴滴掉在地上,它又沒搗亂!它被打了呀!
喻青崖便又將一粒「糖豆」塞它嘴裡。
屍小元:……
別以為它那麼好收買!嚶嚶嚶……再來一顆……反正都被打完了……
眾魔看著一邊眼淚汪汪嚼糖豆,一邊乖巧伸出爪子任磨的屍小元。
這到底什麼一家三口慈父嚴母熊孩子的既視感啊?
總之,屍小元被教做人後,成功老實下來。
無比鬱悶地趴在水邊掉眼淚,它威武不凡的長相都被打沒了,好難過。
葵娘卻看著臨水照影,燦若芙蕖的屍小元驚掉了下巴,這什麼神技?
期期艾艾地來到喻宵跟前:「喻仙尊,我想……」
喻宵擦擦手:「別想,你底子太差。」
葵娘:……
「嗚嗚嗚!喻仙尊,你好狠的心啊!可憐妾身因一副外相情路坎坷,命途多舛,如今喻仙尊有救苦救難的本事,卻不救妾身,妾身不如死了算了!嗚嗚嗚!」
喻宵:呵呵,想死就去,他皺一下眉都算他輸。
但是葵娘似乎發現了對付他的訣竅,也不死,就哭,嗡嗡嗡嗡嗡,哭得人心煩意燥。
喻宵:……
轉身看向她:「那可有點疼。」
葵娘眼前一亮:疼怕個毛!為了美麗什麼都值了!
興高采烈地往喻宵身前一躺,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