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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奚:這是上天註定的緣分吧!
師尊的前前世:……
乖乖嘞,見鬼了!
至於N世情緣,師尊視角:你個撒幣,離我遠點,我還能多活幾年,走開,你們這些該死的礙情!
第6章
喻青崖看著喻宵,有點愣,這反應不對啊,不是要他的好感嗎,幹嗎對他這麼凶,總不能以為這樣能討他喜歡吧?
等等——
像是晴空打了一道霹靂,喻青崖茅塞頓開,搞不好喻宵還真是這樣想的!
想想最後他給他來的那一出,為了要他的命,居然捨得把自己一起捅了,正常人能幹出這種事來嗎?
現在這算什麼,給個甜棗再打一巴掌?
喻青崖磨磨牙,真有你的啊,喻宵!
喻宵面無表情的看著喻青崖豐富的心理活動,雖然看不出他具體在想什麼,但他那乍驚、乍喜、乍怒的豐富眼神,傻子都知道有事。
所以喻宵也不猶豫,直接了當的問:「你是不是有很多話想對我說?」
呵,他能有什麼話啊,嘴上噙笑,滿不在乎道:「沒有。」
喻宵抬眸,目光如冰,無喜無怒:「真的?」
喻青崖笑的無可挑剔:「師尊從小教導我不要說謊,所以我從不說謊,自然是真的,不知師尊對弟子還有什麼指教,沒事我要睡了,就不遠送了。」
喻宵的目光略微凝滯,停留在他的臉上一瞬,面無表情的開口:「這是我的房間。」
喻青崖微笑,遊刃有餘的品味著話中意思,品味著品味著,表情就僵住了——
這好像還真不是他的房間……
喻宵性子孤僻,獨居在孤其山上,每日與怪石為伴,枕風宿月,直到收了一個凡人弟子,才開始在岩花澗挑了個地方結廬飲炊。
他是神仙,自然不需要人居遮風擋雨,但為了不讓年紀尚小的喻青崖產生認知錯亂,便也如凡人一樣,每天宿在竹舍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小時候為了方便照顧,喻青崖和他住在一起,身邊每天睡一個能跑會跳孩子什麼感受,懂的人都懂。
所以喻青崖十歲的時候,喻宵覺得他可以獨立了,拎起柴刀,給他建了一個又大又寬敞的新竹舍,為了留住他,甚至還費心的給他養的狐狸建了一隻窩。
然後半夜的時候,喻青崖抱著狐狸來敲他的門,可憐巴巴的說他怕黑。
喻宵呵呵,你就怕黑,你就不怕我是吧。
但喻宵沒說,因為十歲的喻青崖,會哭。
從此之後,十歲的喻青崖就有了兩個房間,喻宵看似有一個,其實沒有了。
但那是十歲的喻青崖,如今二十三的他,應該意識到自己到底有幾個房間了。
喻青崖確實意識到了,就好像吵架吵到一半,突然發現對方說的是對的,立刻轉換戰術,眼眶紅紅的看著喻宵:「師尊要趕我走?」
語調哀婉,神色委屈,決口不提剛剛是誰先趕人這件事。
喻宵看了一眼他通紅的眼眶,也是第一次細細打量長大後徒弟的臉。
曾經的稚嫩臉龐被時間一拉,便一點痕跡也不剩了,雖說像喻宵想像那樣等比放大不現實,但完全變成另一個樣子,也很出人預料。
圓嘟嘟的臉蛋,眨眼成了一副舒展的美人卷,煮茶童子提起眼尾痣津津樂道,大抵是墜在這雙氤氳的桃花目後,確實很難讓人忽略。
過往熟悉的一切,都以另一個樣子綻放,閃動的眼波一半妖異,一半狡黠。
喻宵波瀾不驚的心緒,終於有了變化,於是他指了一下地上的碎石,緩緩開口——
「把這些一起帶走。」
喻青崖:……
聽聽,這是人話嗎!
喻宵的神色卻沒有一絲改變,確實在之前和師尊的談話中,他深刻的反思了自己的錯誤。
但萬物發乎自然,人更應該順應本心,他現在最清楚自己內心的就是——
他對長大的徒弟,不太有耐心。
眼睜睜看著喻青崖「叮里噹啷」的抱著一堆東西走了後,面對空無一人的竹舍,喻宵開始審視自己許久不見的寢居。
他不是一個喜歡改變環境的人,所以讓他回憶竹舍最初的樣子,這很簡單,但如今這個竹舍,早就和當初沒什麼相像的了。
點點滴滴,都是喻青崖留下的痕跡,所有的改變,也都和他有關,或者說他平淡生活中能出現的大多變數,都和這個徒弟有關。
喻宵細長的手指最先拾起案頭的竹簡,一卷卷看過去,多是修煉法門,傍門異術,亂七八糟,不得章法,字裡行間都透著書籍主人求學的急躁。
「青崖這孩子如今看來,實在缺少些仙緣……」
喻宵又想起了青雍子的話,蒼白的指尖落在竹簡上有些失神,旋即又放下。
起身將地上的燈放在竹架上,架子上除了書籍,還立著一排排的石刻。
喻宵本來是不用刀的,但自他砍碎了青雍子的青芒劍,又陸續砍碎了其它幾把神劍後,長樂宮精通鑄造之術的二師兄,就不建議他禍禍劍了。
最後引雷火融九天玄鐵、螭龍之骨等神物,給他鑄造了一把長九尺五寸,重一萬三千五百斤的偃月刀。
在交付玄螭寶刀的同時,青雍子還別出心裁的送了他一把平平無奇的鏨刀,讓他培養點興趣愛好,希望他能在握緊那把屠刀之前,先擺平這把雕石琢玉的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