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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簡溫柔和藹地笑著,轉而看向黃緹星君:「星君,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便將萬應神宮的封鎖撤去吧,以後大家一起為三界效力,今天的這場鬥法,我們就當是平局吧~」
平局……
黃緹星君看著被一群散仙簇擁著的真簡,和口吐鮮血的龍奚,好一個平局!
他終於明白,這次他輸得徹底,不僅被光明正大地奪了國祭,居然還成了天帝邀買散仙人心的工具!
真簡看了他一眼,微笑著班師迴鑾。
低調低調,這多虧了寶貝師侄!
「來,青崖,我再敬你一杯!」真簡興沖沖地又給喻青崖灌了一大杯酒。
「師伯,夠了!夠了!」喻青崖連連推辭,卻被真簡連勸帶塞地又灌了一杯。
松隱子也拿出自己珍藏的屍蟲釀酒,笑眯眯地勸他:「小青崖,再來點不~」
喻青崖左一口天庭的瓊漿玉液,右一口松隱子的良心佳釀,偶爾還夾雜著青雍子的十全大補酒,沒一會兒就被灌得眼冒金星,東倒西歪。
不怪真簡這麼高興,此次國祭爭端,不僅狠狠地打擊了一下不服他管的老牌神仙,收走了國祭,還收編了散仙勢力。
散仙可不像是凡人,隨便設個衙門,就能管住一群,能修煉有成的,每個人都神通廣大,有自己的想法,逼急眼了啥也不怕。
以前真簡一直致力於用高官厚祿收編他們,現在想想愛咋咋地,別人不好管他們,那就讓他們自己管自己吧。
天庭的管理程度,剛好是散仙們能接受的程度,天庭不會給他們提供任何幫助,但允許他們擁有最大的自主權,雖然需要受到監督,但也避免了最麻煩的業力。
這對於雙方都是一個可以接受的尺度,散仙還是自由的,卻得到了以前官廟的便利,而天庭不僅能收穫一幫以前動用不了的勞力,還能一定程度上將散仙勢力整合,兩全其美,各取所需。
至於仙官們會不會受到衝擊,哈哈,真簡覺得是時候衝擊他們一下了,省得他們在任上得過且過,每天閒出屁來就給他添堵。
只是有一件事所有人都不知道,那就是新設的管理散仙的逍遙宮,由誰掌事。
狐大仙賣力地搖著尾巴,諂媚地舉起酒杯送到真簡面前:「謝謝天帝陛下的信任,我以後一定好好干!」
「好,等逍遙宮建好了,封你個逍遙真君!」
狐大仙頓時樂得尾巴扭成麻花,所以說這件事,有可能是三全其美~
大家胡天海地,已然喝得忘形,喻青崖又不知被誰灌了一杯。
喻青崖的醉,三分真,七分演,可是喝得多後,腦子難免真的開始發熱。
周圍都是喧鬧一片,他的視線卻忍不住落到喻宵身上,在酒宴一開始,真簡和松隱子兩個就七手八腳地把喻宵這個當師尊的擠跑了,所以周圍光怪陸離,只有他一人在那安靜飲酒。
喻青崖的眸光顫動了一瞬,沒用真簡和松隱子摧,自己捧起酒杯一飲而盡,引起身邊的兩個酒鬼一片叫好,喻青崖哈哈笑著,目光又落在了喻宵身上。
喻宵自飲自酌,瞧不出喝了多少杯,他的臉色向來是清冷的素白,再灼熱的酒,也不能為其染上顏色,掩映在漆黑的髮絲中,沉凝得像一片羊脂白玉。
喻青崖眨動著眼睛,看著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手背拂過淺色的唇,留下一層淺淡的濕痕,眸色依然是視若無物的空,仿佛與那些沒有生命的杯杯罐罐融為一體,只是一個無情無覺的擺件,存在那裡,也只是存在那裡,和所有人都無關。
喻青崖捧起酒杯,本來的三分醉,瞬間變成了七分,他的目光有些痴痴地落在喻宵身上,然後笑了,不知所謂地喃喃一句:「師尊……我醉了……」
他的這一句很小聲,夾雜在群魔亂舞的酒宴中完全不起眼,但是已經融入背景的喻宵,卻突然轉頭看向他。
喻青崖像是站在畫外,突然得到了畫中人的回眸一眼,他飄乎乎地看著「畫中人」,不知今夕何夕,傻乎乎地回了一個憨厚的笑容。
喻宵:……
可能是真醉了。
酒宴上的場面已經控制不住了,就算喻宵把喻青崖拎出來,也沒有人發現。
被夾著腰拎出來的喻青崖連踢帶踹:「師尊!放我下來!你晃得我難受!」
喻宵:……
真麻煩……
一把將他放到地上:「那你自己能走嗎?」
喻青崖翻身起來,從地上仰望著喻宵,嘿嘿傻笑:「不能!」
放屁!騙誰呢!還沒見過喝醉了不能走路的仙人,魔也是。
但是喻青崖一把抱住他的大腿,使勁蹭:「師尊!真的走不了啦!動也不能動啦~」
喻宵看了他一眼,拔起腿就往前走,拖出去十丈,喻青崖依然堅定地抱著他的大腿不鬆手,回頭一看他,他就露出一個明媚而愚蠢的笑容。
喻宵:……
伸出大手又去拎他的腰帶,喻青崖卻嘰里咕嚕地換個大腿抱,堅決反對被這種姿勢帶走:「嗯~我不!」
喻宵:……
你還不?信不信現在就一腳把你踹到山下去!
當然啦,那是不可能的,喻青崖最終還是得到了他想要的方式。
美滋滋地趴在喻宵寬厚的背上,摟住他的脖子,整張臉都埋了進去,鼻端縈繞著喻宵頸邊散發出來的淡淡冷香和些微的酒氣,喻青崖咧出一個傻笑:「嘿嘿師尊,我真的喝醉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