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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志看了他一眼,開口問道:
「若五皇子真的想娶貴府的女兒……」
衛戍聽出來他說了一半的話是什麼意思,嘆了一氣。
「雖然這不是本官願意見到的,但是事已至此,人各有命,我衛家,也只得認命。」
衛戍一副經歷了生活的毒打,對現實妥協的模樣,面色不是太好,
隨即便上了馬車,往衛府而去。
吳志也離開,拐了好幾個彎,確認沒人發現,去見了夜凜。
這邊,衛戍回到衛府。
衛辰已經在書房等著。
見著衛戍回府,趕忙迎上來:
「父親,如何?」
衛戍:「一應的話和表現,都是按照寧兒信中說的去做的。
看起來許丞相是產生懷疑了,後面問了我,為何不是我們衛家的女兒,我也按照寧兒的交代說了……」
衛戍把在丞相府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衛辰聽完,有些膽戰心驚,又有些震驚。
「今日見面,聽起來都覺得兇險,就怕許丞相懷疑到衛家頭上。如今看起來,是對二皇子起了疑。
不過,表妹真是聰慧,都讓她猜到了,實在讓人刮目相看。」
衛戍點點頭:
「當初在俞城,收到寧兒的信,我也是不可置信,以為是不是有人教她這麼做的,後來發現不是。
寧兒若是男兒身,定能有一番作為。
若不是知道雪兒沁兒一定沒事,那番話我必定不敢說。」
衛辰想到江穗寧,心中頗為感慨。
「父親,如此,我們是不是算已經站隊七皇子了?」
衛戍:「算是吧。」
衛辰:「那寧兒,可是會嫁入七皇子府?」
衛戍:「嫁不嫁人,我不好說。
不過,站隊的事,你不要怪你表妹,這件事,哪怕沒有寧兒,衛府也不能置身事外。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只要衛府身在局中,有被利用的價值,就逃不了。
既然無法獨善其身,乾脆主動入局。
你表妹並非拉了衛家下水,而是給了衛家一份先機。
真正拉衛家下水的,是二皇子,是他們對朝堂勢力的野心。」
衛辰低頭:「父親,兒子明白。」
衛戍聽他否認,聲音沉沉似是失落,恍然道:
「那你一直關注著寧兒,是因為……」
衛辰有些難堪:「父親,兒子知道輕重。」
衛戍嘆了一氣:「你回去吧,這些事別讓你母親妹妹知道,別讓他們擔心。」
「是。」衛辰出了門。
夏日,似乎倏忽而至,風從迴廊下而來,午後的炎熱,烤得人心慌。
丞相府。
等人走後。
許丞相去了書房,寫了信,讓人送給許貴妃。
剛剛衛戍說的話,他是一句也不信。
先不說,他知道衛戍是夜凜的人,就說剛剛衛戍那圓滑的樣子,他就覺得其中有貓膩。
只是他不知道,夜凜究竟想要做什麼。
許丞相叫來了管家。
「最近京城可發生了什麼事情,關於大家府邸的?」
管家想了想回答:
「要說京城眼下最熱的話題,便是江大小姐在衛府的才藝展示,讓人刮目相看。」
丞相嗯了一聲:
「衛戍的外甥女,自然是有幾分才能的。」
管家又道:「還有就是廣平侯府的小侯爺說是受了傷,有礙子嗣,原本說好的余家的親事,黃了。」
許丞相皺眉,很明顯對這種事並不感興趣。
管家趕忙岔開了這件事:「還有,大學士府被抄家了。」
說到這個,許丞相問了一句:
「是說因何事被抄家來著?」
大學士府無權無勢,不過名頭好聽些,他沒有太過在意。
「好好的怎麼被抄家了?」
管家:「是大學士二房的孫子,把御賜之物送給了燕來樓的花魁,那花魁把東西弄丟了,被人告了官……」
管家說了一半,許丞相直接擺擺手,不欲再聽這些。
「去五皇子府請兩位幕僚過來?除了常來的戴先生,還有那位杜先生也一併請了來。」
「是。」管家退下,很快人便來了。
戴先生資歷老,杜先生得夜昊器重。
二人一到,許丞相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戴先生和杜老聽完,眼中都露出了詫異之色。
許丞相:「這件事,兩位先生如何看?」
杜老雖然年紀大,但資歷輕,沒有先開口,而是等著戴先生先說話。
戴幕僚想了想,開口道:
「丞相大人,屬下以為衛家不可信,二皇子必定別有用心。
只是屬下一時想不到,對方究竟要做什麼?」
許丞相又看向杜老:
杜老開口:「丞相大人,屬下的想法也跟戴先生一樣,衛家不可信。
具體對方要做什麼,屬下也沒有頭緒。
不過,屬下以為,無論什麼事,應當要讓五皇子參與。若能讓五皇子成長一二,那是再好不過。」
許丞相面露讚賞,顯然很贊同。
但隨即想到什麼,眼色又黯淡了下來。
不是他不想讓夜昊參與,而是夜昊根本不上心。
讓他操心這種事,從來都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