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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消息很快被暗處的人宣揚出去。
江府門口,不一會兒就聚集了一堆看熱鬧的老百姓。
「這……怎麼回事?侯府夫人怎麼跪在了江府門口,還這副模樣。」
「聽聞是侯府夫人對江家大小姐負荊請罪,說是在孔府事件里,侯府夫人對不住江大小姐,特此請罪,以表誠意。」
「好好的請什麼罪,實在匪夷所思。」
「就是就是,見過男子負荊請罪,這還是頭一回見一個夫人負荊請罪,如此也太丟人了一些,在廣平侯怕是以後都沒臉見人了。」
「誰說不是呢,廣平候怎麼也不管管,侯府夫人做這種事。」
「就是就是,上回在孔府,出言要打江大小姐,好好的做客被打,也虧得廣平侯夫人做出這種事。
現在又弄這一出負荊請罪。怎麼總干一些別人都不幹的事,也不嫌丟人。」
就在眾人看著熱鬧討論著,有人擠過來,對著眾人道:
「打聽清楚了,這廣平侯府的夫人是為了自家兒子的婚事來的。
這負荊請罪,向江大小姐道歉,就是為了恢復從前兩府的婚事呢。」
眾人皆一臉不可置信。
「不會吧不會吧,這廣平侯府也太不要臉了吧,恢復婚事,虧侯府做得出來。」
「是啊是啊,當初想盡辦法要退婚的是他們,現在又要來恢復婚事。」
「聽聞廣平侯府的小侯爺,傷了身子,有礙子嗣,原本說了一門余家的親事黃了,這侯府夫人才把主意打到了江府。
若不然,一個侯府夫人,哪能拉下臉面來做這種事。」
眾人面面相覷。
聽著似乎沒什麼問題,就是一個母親為了自家孩子求一門親,但是這件事,怎麼看怎麼覺得怪怪的。
一時也不知如何評論才好。
「侯府夫人旁邊跪著的是誰?」
「那是小侯爺的小妾,江府的庶女。」
「就是當初跟小侯爺勾勾搭搭,珠胎暗結,為了嫁給小侯爺,陷害自己嫡姐的那個庶女?」
「可不是嗎?就是她。」
大家都失語了,不知道該說什麼。
今日這一出,實在讓大家開了眼。
江府大門口鬧這一出,江府中的人自然也聽說了。
其中,柳姨娘和江蓉也聽到了消息。
江蓉想要去門口看熱鬧,被柳姨娘拉住,江蓉只得乖乖待著。
「都這樣了,大姐姐不會真答應吧?」
柳姨娘想了想:「大小姐肯定是不想答應,但是這門婚事,怕是得成。」
江蓉不明所以:「為什麼啊?這廣平侯府之前做出了那種事。
現在又一個長輩來負荊請罪,一個小妾來跪,這是逼迫大姐姐。」
柳姨娘:「這你就不懂了。
你光看到表面,但是沒有看到這裡面的糾葛?
這廣平侯府夫人,一個長輩,來負荊請罪,為一個晚輩小姐道歉,這態度算是很好了吧,姿態算是放得低了吧。
人家都做到這一步了,往後要是再有人拿孔家那件事說什麼,是不是有點得理不饒人的嫌疑。
侯府夫人求兒子的婚事,又把江雨薇也拉來跪著,就是為了給大小姐表態:
江雨薇就是一個奴婢,大小姐以後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等過府後,江雨薇便任由大小姐處置。
態度是半點都沒得挑。
知道內情的知道侯府做得不地道,就是逼迫大小姐。但是那些不明就裡的外人,怕是都會看到這侯府夫人的誠意。」
江蓉聽到江雨薇,心中一陣後怕。
一想到當初在她面前頤指氣使的江雨薇,今日落得這般下場,她又有點幸災樂禍,當初她可是沒少被江雨薇欺負。
柳姨娘見江蓉聽得進去,又多說了幾句:
「而且侯府夫人還當眾許諾,若大小姐嫁入廣平侯府,大婚當日便把侯府的管家權交給大小姐,她一概不過問,侯府後宅便由大小姐做主。
不僅如此,聘禮還額外多出二十萬兩銀子的添箱,作為對大小姐的補償。
到這裡,表面功夫已經做得夠夠的了。
真正逼迫大小姐的,是侯府夫人搬出了已故的江夫人,說了一大推什麼這是江夫人的遺願,什麼老道士說遺願不完成,江夫人投胎不寧。」
江蓉聽到這裡忍不住插話:
「廣平侯府也太不要臉了吧,為了逼迫大小姐,助成這門婚事,居然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柳姨娘:「許多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說幾句胡話算什麼。」
江蓉:「那就因為這麼幾句無從查證的話,大姐姐就得嫁了嗎?」
柳姨娘:「有了前面的負荊請罪,許諾和添箱,事情已經成了一半。
大周講究孝字為先,死者為大,後面一半也夠了。
把已故的江夫人一搬出來,就是衛家,也無話可說。這就相當於把大小姐的後路都堵死了。
前前後後一步一步加起來,這婚事成不了才怪。
除非大小姐永遠不嫁人,若不然,今日這一出過後,也不會再有人家來求娶大小姐了。」
江蓉大驚:「那父親那裡呢?父親就任由外人如此嗎?」
柳姨娘頓了頓,才說了一句:
「你父親也就是在我們面前硬氣幾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