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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很快便把菜單擬了一份,讓雲鸞送去了景桑樓。
雲雀問:「小姐,可要給衛家公子回信?」
林晚想了一下:「要回的,不過晚一些。」
對方既然問了話,她自然是要回話。
晚一些是用的一個小心機。
她猜測,這不是衛辰自己的意思,他自己是絕對不會來這般問她的,哪怕他想吃,也會自己去景桑樓吃才是,而不會特意來信問她能不能外送。
定然是府中的老爺夫人或者老夫人,又或者妹妹們喜歡吃,他又不好拒絕,所以才有此一問。
既是為了家人,定然上心,她放一放等辰時過了再回話,既不會誤事,又不會顯得自己太過拿喬,時間正正好。
而且這般隨意一些,也不會顯得自己上杆子,給對方壓力。
越想要什麼的時候,越要裝作不在意。
雲雀不明白這些,只是覺得自家小姐做事奇奇怪怪,不過她相信小姐,小姐聰慧,如此做定然有緣由。
衛府。
衛辰下朝一回來,便問:「可有我的信?」
「有的。」
小廝應聲,拿過來一摞的信,衛辰沒有直接看,而是一封一封的先看過,然後問道:
「景桑樓那邊,可送了信來?」
小廝看了衛辰一眼,回答:
「公子,沒有。」
小廝心中嘀咕:自家公子最近對景桑樓似乎特別關注一些。
衛辰眉頭微皺,卻沒有多話,坐下來把這些消息全部都處理完,然後又往外頭看了一眼,心中頗有些不耐。
這夏日明明都過了,怎麼感覺心中燥得很。
小廝見自家公子走來走去,很有些躁動的模樣,讓廚房端了銀耳蓮子羹。
把銀耳蓮子羹端上來,放在桌前,
「公子,喝些銀耳羹吧,秋日有些燥熱,這羹里有百合,潤一潤最好,小廚房裡夫人讓人一直準備著。」
衛辰坐下來,喝了一口,看了一眼碗裡,感覺有些沒滋沒味。
就在這時,外頭傳了信來,小廝送上來:
「公子,是景桑樓的信。」
衛辰放下,瓷勺碰在瓷碗上,發出清脆的一聲輕響,聽著無比悅耳。
他打開信,裡頭是熟悉的字體:
「可,不過要雙倍價格。」
衛辰看完,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舒展的笑容來。
原本因為這件事,他心中總覺得有些發沉,像是欠了人人情似的。
既怕對方同意,又怕對方不同意。
若對方同意,這是自己主動去詢問的,算是欠了個大人情,若對方不同意,他又覺得以後見面怕是有些尷尬,雖然說自己跟她也沒什麼交集,但是總感覺哪裡怪怪的,又說不上來。
現在對方同意了,而且還明碼標了價,他心中的一塊石頭立馬就放了下來,感覺像卸下了擔子一般,十分輕快。
看著這信上的字,越發顯得這位林大小姐單純坦蕩,這樣的人,能做朋友也是挺好的,若不是礙於男女身份有別,這會兒他真想邀請對方出來喝個茶。
小廝看自家公子臉上表情變幻,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有些擔憂,問到:「公子……」
衛辰反應過來:「你去前頭傳話,便說今日中午也吃串串香,讓廚房不必再準備午餐,景桑樓的人過來送餐時,付雙倍的價格,再給夥計們多打賞些。」
「是。」小廝應聲退了下去。
衛辰把信收起來,隨手又放在了抽屜里。
只道:可恨這林大小姐不是男兒身,若不然他們定然能成為好友。
衛辰心中頗有些遺憾,搖了搖頭,然後端起瓷碗,吃著碗裡的銀耳百合蓮子羹。
今兒的蓮子羹倒不錯,又軟又糯,冰冰涼涼的一碗下去,這秋日的燥熱,消失得一乾二淨。
中午,衛府又吃的串串香,一家人吃得其樂融融,連老夫人那邊也多吃了一些。
吃飯間,眾人又把這發明串串香的東家誇了一遍。
衛辰臉上噙著笑意,卻沒有出聲,衛沁看在眼裡,沒有拆穿。
等吃完飯,衛沁回到自己院子。
找了自己的護衛過來,去景桑樓外守著,打探這幾日,哪些人持續出現在景桑樓附近。
她猜測,自家哥哥最近犯桃花,這桃花和景桑樓有關,而且能在景桑樓說得上話。
出門吃飯的女眷自然是有,但應該不會有人日日都往景桑樓去,而且景桑樓一桌難求,若有日日都去的女子,定然和景桑樓有關。
這幾日生意這麼好,東家定然會讓自己的人去看看才是。
只要看看最常出入的是誰,或者掌柜的都去哪裡稟報,大概就有數了。
她現在只是一點捕風捉影的苗頭,查探一番心裡就有數了。
過了三日,衛沁收到了消息。
說是林府小姐身邊的丫鬟,這些日子好多次出入景桑樓……
衛沁詫異:「林府小姐的丫鬟……」
她不解,又問了一些細節。
然後去了主院,向自己的母親打聽了些話,終於搞清楚了這些府邸的關係。
當初,自家哥哥說,這景桑樓,是楊家的酒樓。
楊家是光祿寺卿,楊家家主的妹妹楊氏嫁入林府,是林府的夫人。
楊家的生意,不可能不見楊家的人,卻是林家的人出入,她猜測,這酒樓應該是林夫人的嫁妝。<hr>